25.她就是个灾星

朝乾殿。

薛厉见无人接话，便跪直了身子，粗着嗓子大声问道：“大行天子被那妖孽蒙蔽了双眼，莫非皇上也要步厥后尘吗？”

陆离站起家来，徐行走到薛厉的面前，站定。

“事关天下兴亡，每一个南越子民都不成能置身事外！”薛厉高高地昂着头，理直气壮。

陆离漫不经心肠小扣动手边的青玉纸镇，神采淡然：“朕已责成本隧道府多拨兵役人夫扑捕燃烧，并令督抚查访催捕、安设哀鸿。户部也已动手拨发粮米赈灾，其他诸项琐事要待布政使查访以后再行安设――定国公以为另有何不当之处吗？”

“够了！”陆离拿起纸镇重重地敲在结案上。

他虽早已猜到了这些人的来意，此时却还是禁不住胸中肝火翻涌。

太常寺卿叩首道：“皇上，太卜署日前重新占卜过太后娘娘的生辰八字――其命格诡谲，盘曲多舛，恐大倒霉于国啊！”

薛厉不甘心肠闭上了嘴，却不肯低头。

陆离进殿落座，冷眼向下方扫视了一圈：“定国公、何尚书、葛侍郎、崇政使、太常寺卿……不错，该来的都来了。”

陆离嘲笑道：“命格诡谲？倒霉于国？既然太后命数盘曲，当初大行天子册立皇后之前，怎不见太常寺出言禁止？”

“何尚书的意义是，朕需求下诏罪己，为国祈福？”陆离沉声诘问。

陆离的神采垂垂地阴沉下来。

太常寺卿缩了缩脖子，不敢答话。

定国公道在游移，礼部尚书何正儒已朗声接道：“陛下思虑全面，并无不当。只是……除害抚恤当然首要，民气安宁也不得不虑。大行天子方才龙驭宾天，山东一带又闹了蝗灾，天下流言四起，不免民气不安。陛下初登大宝，‘民气’二字重逾千钧，不成忽视！”

此话一出，不但殿内奉侍的宫人胆战心惊，就连殿门外的内侍也吓得齐齐跪了下来。

崇政使薛厉立即接道：“她一进宫，大行天子马上便龙驭宾天，随后山东一带就闹起了蝗灾，显见得她就是个灾星，还用得着算甚么八字、甚么命格？此时不杀那妖孽，还要比及甚么时候……”

葛侍郎接着何尚书的话头持续道：“天降灾害的启事除了‘帝王失德’以外，更有能够是‘国有妖孽’！臣觉得，现在只要将‘妖孽’撤除，妥当赈灾，天下百姓必定同心感戴，此乃陛下立德立威、取信于民之契机，不成错失！”

定国公叹了口气，躬身道：“皇上本性仁孝，必不忍侵犯太后，但……百姓无辜，请皇上为了南越天下，勉为其难！”

这时，葛侍郎和太常寺卿等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对峙好久，陆离收回了一声嘲笑：“掌管仪典的礼部、卖力天象历法的太常寺、执掌中枢秘密的崇政院、另有个多年不问政事的定国公――你们这么多人凑到一块儿，就是为了逼死一个与你们的职责毫不相干的女人？你们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吧？”

陆离回到原处坐下，面无神采地看着下方或跪或站的几人，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如果朕执意不肯呢？”

何尚书忙跪了下来，正色道：“千万不成！天下灾害连属，百姓常常抱怨君王无德，此乃逃亡之徒兴风作浪之良机。陛下若在此时下诏罪己，只怕正中奸人下怀，难保不被故意人借题阐扬，煽行动乱！”

他总不能明着说当时是苏将军施加了压力吧？这些年太常寺在朝中的职位垂垂式微，一向都在看别人的眼色过日子……轻易吗他！

薛厉吓得大气也不敢喘，竟然硬是直着脖子没有低头。

定国公第一个站了出来，躬身道：“皇上，山东一带突发蝗灾，短短数白天已是赤地千里，若不能尽快妥当措置，哀鸿必定生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