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好消息坏消息(一)
“晓得了,再探!”
张君武这等较着透着骄易的举止一出,皇甫无逸的眼神当即便是一凛,只是念及现在齐郡军势大,他也不敢劈面指责张君武的不是,只能是深吸了口气,强行压住了心中的怨怒,故作安闲地进谏了一番。
有鉴于张君武之前的诸多共同,皇甫无逸此番前来,但是向越王杨侗拍胸脯包管过的,却千万没想到张君武的态度竟然会有这么个庞大的转折,脑筋当真就有些转不过弯来了,张口便又要进言上一番。
南阳乃要地也,不止是地盘肥饶,于计谋上,更是紧急非常――向西可进关中,向北可取洛阳,向南则可俯瞰荆襄,进可攻退可守,安身于此,便可掌控全局之主动,甭管谁来讲,张君武都不成能将南阳让了出去,当然了,眼下南阳初定,齐郡军的根底也尚未安定,还不到跟朝廷扯破脸之时,该扯皮的,张君武也只能是耐着性子跟皇甫无逸扯上一番。
“下官见过大将军。”
如果旁人,连着数日求见都被拒之门外,火冒三丈怕都是不免之事,皇甫无逸天然也不例外,只不过其人城府深,除了眼神稍有些不太天然以外,于见礼之际,还是淡定安闲得很。
“报,禀大将军,王大将军兵败酸枣县(今之新乡延津县),虎贲郎将杨威、王辩、霍举、刘长恭、梁德、董智皆阵亡,余部五万余正向河内郡(今之焦作)转进。”
“皇甫大人有所不知,我军看似战无不堪,然,自仲春以来,大战连连,士气虽尚可用,然,兵马皆疲倒是不争之究竟,此时断不成再行远征,倘若稍有闪失,局势崩矣,此事断无可议之处,统统且待明春好了,想来以王大将军十几万之众,也不致有甚差池的,皇甫大人实不必过虑。”
“哦?何时的事?”
张君武只一挥手,自有一名陪侍在侧的亲卫行上了前去,将折子转呈到了张君武的面前,但是张君武却并未去翻开,只是顺手将折子搁在了几子的一角。
第一百一十一章 好动静坏动静(一)
固然皇甫无逸粉饰得很好,但是张君武倒是一眼便看出了其心中的怨怒之情感,但却并未放在心上,乃至未曾出言解释一下拒见之来由,仅仅只是摆了动手,不咸不淡地叮咛了一句道。
这大半年来,皇甫无逸但是没少从张君武处领受地盘,收得都已是顺溜非常了的,此际一听张君武竟然不肯再交出南阳与汝州两地,一愣之余,神采当即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
“大将军……”
固然非常不满张君武这等骄易之对待,可在此时现在,皇甫无逸也自不敢再多拖延,只能是满脸无法地请辞而去了……
张君武一声令下,自有陪侍在侧的亲卫紧着抬来了几子与蒲团,恭请皇甫无逸入坐,对此,皇甫无逸也没甚矫情,谢了一句以后,便即长跪地端坐了下来。
“皇甫大人,军情告急,本将须得预作绸缪,就未几留大人了。”
“皇甫大人所言甚是,本将也有挥师北伐之心,何如一者部众连番苦战之下,已是师老兵疲,虽故意而有力也,且,南阳诸县流寇还是猖獗,在未能绥靖处所之前,本将也不敢轻言北进啊,其中难处颇多,然,还请皇甫大人放心,最迟明春,本将自当提雄师北伐,一举荡平瓦岗乱贼,还我大隋社稷之清宁。”
“闻知大将军横扫河南诸寇,殿下心甚喜之,特着下官送来了些薄礼,觉得犒军之用,现有礼单一份在此,还请大将军过目。”
“殿下客气了。”
“谢大将军赐座。”
王世充这么一败不打紧,却将张君武本来预定的疗摄生息之打算给打乱了去,一念及此,饶是张君武心性沉稳,言语间也自不免带上了几分的不耐之意味。
“大将军明鉴,现在南阳既平,黄河以南诸寇已不成气候,唯瓦岗寨倒是日趋猖獗,若不早图之,却恐社稷危矣,还请大将军早作定夺。”
“皇甫大人客气了,来人,看座。”
听得张君武见问,那名报马自是不敢稍有担搁,紧着便出言解释了一番。
“这……大将军包涵,兵法有云曰:兵贵神速,现在王大将军与瓦岗乱贼苦战已久,彼军已是强弩之末,若大将军能率部夹攻之,当可一战破敌,倘若拖延日久,却恐有变啊,再者,大将军所部连战连捷,气势正旺,实不宜就此歇兵,至于处所绥靖事件,殿下处自会有所安排,大将军尽管放心便好。”
“诺!”
固然早就推测王世充恐怕不是李密的敌手,迟早必有一败,但是张君武却千万没想到这一败会来得如此之俄然,又是如此之惨,闻言之下,也自不免大吃了一惊。
以张君武之夺目,又如何会不知皇甫无逸这么番看似忧国忧民之谈吐的目标之地点,不过是要他张君武从速腾出地盘罢了,而这,明显是超出了张君武所能接管的底线。
“回大将军的话,玄月初三,王大将军率部与李密战于黄河故道,先胜一阵,于追击时中伏,大败。”
张君武既是有令,那名报马自不敢再多言罗唣,紧着应了一声,仓促便退下了堂去。
没等皇甫无逸将话说完,就见一名风尘仆仆的报马急仓促地闯进了厅堂,冲着张君武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出言禀报了一句道。
“大将军留步,下官告别。”
战况既已突变,张君武哪另有表情跟皇甫无逸瞎扯一气的,不容分辩地便下了逐客之令。
皇甫无逸落了座以后,并未急着言事,而是就这么端坐着不动,较着是在等张君武先行开口,何如张君武底子不吃他那一套,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浑然没半句言语,一见及此,皇甫无逸当即便有些沉不住气了,无法之下,也只得先从广大的衣袖里取出了本大红折子,双手捧着,一边陈述着,一边将折子往前一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