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十七岁

少女穿戴一身绿襦裙，头发半挽，皮肤乌黑，捏细声音：“十七。”

英王世子：“如何没人问我呢？我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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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璃拉着雪意坐在王氏身边，谢易谢莎瞧着他们一个个穿戴小裙子，憋着笑跑过来跟他打号召。

柳二姑瞧着一个双目低垂、攥着王氏衣袖的少女时微微愣了一下，笑道：“这孩子一双眼睛长得跟小狐狸似的，真招人疼，多大了？”

都是熟悉的人，王氏便凑在对方耳边说道：“这是家里的小儿子，听着赏雪宴新奇就跟来玩，你办这宴会是甚么意义，要给赵秀说亲？”

没有人晓得把“天”拉到人间的代价。

但总得有人去尝尝。

柳夫人淡扫一眼，素净端倪间有些笑意：“司马家的混账小子，不去男客那边，穿戴女孩儿的裙子来这里讨嫌做甚么？”

王氏难堪一笑，樊悦从前面探出脑袋：“我十五。”

在那之前，他踏着血走过的路已经有三千年那么长了。

他眼下正在经历“盲”与“冬”。

楼下人来人往，女孩儿们一个个打扮得跟朵花一样，被自家母亲领着，来曲水池的楼阁里见柳夫人。

“大娘。”

柳二姑一下子牙酸起来，小声道：“本年就二十八的人了，再不给他说亲，年纪大了谁家女人要他？我深思这女儿长得斑斓，却不想是个臭小子，害我白欢畅一场！”

柳二姑也感觉好笑。

说着，又把脸红如猴腚的雪意揪出来，揪的时候力量用大了，把雪意身上的裙子扯得一高一低。

柳家二姑坐在柳夫人中间，目光不动声色的在一个个女孩脸上滑过。

黑无常领着新来的白无常走出界门，他们此次收到敕令，要带一个叫鬼画的邪祟回阴界。

那长年累月瘫着脸的人转头看着谢必安，嘴角俄然罕见的提了一下。

这位庇护神，世人称之为——昊天，众神之神。

她赶紧给雪意扯平领口，向柳家这二位长辈说道：“他跟我一样大。”

樊璃低哼一声：“如何说偷啊，瑶光姐姐的！”

谢莎：“你俩的裙子瞧着眼熟，偷偷买的？”

总之他在无数人的磨难里出世，因而他本身就承载着挽救世人的任务。

他走到这最后一步了，而最后一名庇护神正在天上看着他。

此次赏雪宴实在是为她的独子相看女人，兔崽子在荆州待了几年才舍得返来，此次说甚么也要让他立室才行了。

“精美呢，头发谁编的？”

“谢必安，这人间有一种神，在人的心口出世。”

她又看向樊璃，越看越喜好，拉着王氏说道：“悦儿我是见过的，就这孩子瞧着面熟。”

他或许是饱受磨难的人深夜里的一声求救，或许是家破人亡的人盘跚在路上含着眼泪收回的一句沙哑谩骂，或许是衣衫褴褛的乞丐对温室的神驰，又或许是走到末路的读书人一丝天下为公的胡想……

界门轰然敞开，石门沉重的闷吟声响彻柳家的曲水池，阴沉森的鬼气从界门掀出来，几只鸱吻在柳家高楼上缩了缩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