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 渐生心魔
皇后一个激灵展开眼，脑海中仍残留着梦中景象，因一手捂住心口，短促喘气了一会儿，方平静了情感，沉声道：“是芙蓉吗？你出去。”
“就算她说得是真的又如何？”宁溪月叹了口气：“就算我们去坤宁宫，搜出了巫蛊器具，皇后也会一口咬定是我诬告她。本来嘛，如此奥妙的事，如何就会被我得知？还那么刚巧就搜出来了，我这不明摆着是借此机遇谋夺皇后之位吗？”
“这就难了。”素云叹了口气，看向宛儿和夏蝉：“平日你们鬼主张也多，这会儿帮娘娘想一个吧。”
夏蝉和宛儿苦笑道：“姑姑别打趣我们，我们哪有甚么主张？若说主张多，还得是我们娘娘，平日里和您另有皇上以及肖太医斗智斗勇惯了的。”
皇后眉尖微蹙，接着又抖擞精力道：“不过许是本宫多想了，如果此事真的泄漏出去，皇上和皇贵妃早带着兵来围了我这坤宁宫，那里还会给我辩白机遇？”
皇后揉揉额头，淡淡道：“我这会儿不知怎的，倒想吃点新奇点心，你叫人去御膳房，叫他们挑那好的，拣几样来。我们小厨房的点心每天吃，都吃腻了。”
“那又如何？”
宁溪月瞪了宛儿夏蝉一眼，接着肃容沉声道：“不过素云，这事当真要好生合计合计。两年前的闹鬼事件，就那么没了下文，我真是不甘心啊。别看这两年我嘴上不提，但内心可一向没忘。现在俄然又有了一点端倪，这一次，说甚么也不能让皇后逃脱了。”
“娘娘说的是。”芙蓉眼睛一亮，欢乐低声道：“奴婢常听人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可不就应了娘娘这话。”
“啊？娘娘晓得了？”
“这个不难，有肖太医的回春妙手，太子迟早会病愈，今儿奴婢就觉着他的精力比前两日好多了。”
一屋子主子都佩服了：主子这才是霸气呢，这就是恃宠而骄的实际版本啊，叫人说不出第二句话。
芙蓉承诺一声，回身出去，这里皇后便来到塌上坐下，她身材本就有些弱，这些日子，为了太子的事，也没睡好，此时歪在塌上，不知不觉就有些昏昏欲睡。
清霜走出去，她先前在外间，已经将对话听了个七七八八，此时哭笑不得，却见宁溪月笑道：“刚才是话赶话，真不是混闹。不过这一次，为了马到胜利，我们不能操之过急，必然要谋定后动，争夺将皇后一举拿下。起首，我们要等的，就是太子病愈。”
斯须间，芙蓉从内里走出去，手里托着食盘，上面放着几碟点心，笑着道：“奴婢亲身去御膳房给娘娘挑的点心，您尝尝看。”
第三百八十四章 渐生心魔
************************
“是。”
神思恍忽间，俄然就听内里有人在小声说话，她本想怒斥，但眼睛睁了一下，没展开，因也懒得张口，耳朵这会儿倒似是格外活络，只听内里声音道：“说是张天师出了永庆宫，往我们坤宁宫的方向凝神看了好久，然后点头感喟而去。有寺人问他甚么意义？他也不说。”
“不过是些烂了舌头的话，哪能说出来污娘娘的耳朵？这些日子奴婢照看娘娘，倒忽视了对主子们的管束，转头……”
芙蓉面色一变，见皇后目光转厉，她便忙跪下道：“不是奴婢成心欺瞒娘娘，实在是这些话……实在不成信……”
公然，本身先前听到的话是真的，并非做梦。皇前面色阴晴不定，但很快的，她便站起家来，沉声道：“既如此，这个东西留不得了。”
素云一头雾水，就听身边宛儿鼓掌道：“我明白了，娘娘您是要，那句话如何说来的？是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吧？”
不料有所思便有所梦，这一睡，竟非常不平稳，梦里一些哭喊惊叫的人影，一个个在她面前飞奔而过，闹得她心烦意乱，却又抓不住摸不着，正惊怒间，就听内里芙蓉厉声道：“都给我闭嘴，如许话也敢瞎传，一个个不想要舌头了吗？”
“那你就说给我听。”皇后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一下，芙蓉再不敢坦白，只好老诚恳实道：“宫人们都传言，说张天师分开永庆宫时，往我们坤宁宫的方向看了几眼。固然天师没说甚么，但……但这会儿已经有流言出来，说我们宫里有邪祟。”
皇后渐渐放动手中茶杯，抬起眼沉声道：“皇贵妃一贯对这些敬而远之，这一次为甚么俄然请张天师来驱邪？”
“不。”宁溪月摇点头：“这一次太子病愈，不能依托肖太医妙手回春，而要依托龙虎山张天师驱邪消灾。”
“娘娘，这可不是混闹的时候。”
“是啊。”
素云等：……合着您只是要过把瘾吗？
宁溪月拍鼓掌，站起家道：“好，就这么说定了。既然树欲静而风不止，那我们便借着这把风势，搞一场大的。”
宁溪月一挑眉：“哎，你别挤兑我，不瞒你说，我还真有了一点开端假想。呵呵！皇后不是就喜好装神弄鬼吗？那我也在这方面动手，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更技高一筹。”
“这倒不消怕。”皇后阴狠一笑：“阿谁东西，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只要证明它有效就好。这一次太子能逃畴昔，下一次再来个更短长的，让他得一场暴病，到当时，张天师还来不来得及赶过来施法驱邪，都是两说呢。”
说到这里，素云等人也都是大有所感，素云便道：“谁也没想到皇后竟这般哑忍，许是一开端，她就盘算了主张吓您，成果恰好那刺客忍不住，露了行迹，她恐怕我们伸开口袋等着逮人，干脆就完整罢手，倒叫娘娘悬了两年的心。”
“到底甚么事？有甚么不成和我说的？那张天师，究竟如何了？”
皇后却对这些点心失了兴趣，皱着眉头问。
一句话，素云的霸气便泄了，哀怨看着主子，气急道：“娘娘，这话岂能胡说？万一被人听到……”
“行啊。”宁溪月惊奇看着素云：“我们素云现在也这么霸道了，可见在我身边改革的不错，很有了一点贵爵将相宁有种乎的憬悟。”
芙蓉感喟道：“还能为甚么？传闻是太子这病反几次复，总不见好，有人便向贵妃进言，说是怕招了邪祟。事关儿子，贵妃不信也要信，能不尝尝吗？”
张天师看我坤宁宫做甚么？
“内里主子们在嚼甚么舌头？听你厉声厉色的，连本宫都被惊醒了。”
“听到就听到。如你所说，本宫在宫中的名誉，那是如日中天，不是吗？呵呵！这么好的分缘，谁会去告发？告发也没用，皇上才不会为这么一句话来怪我。”
许是此事让素云过分愤恚，一贯忠诚沉稳的管事姑姑竟罕见地霸气侧漏，咬牙道：“娘娘说过，胜者贵爵败者贼。您在这后宫中是多么名誉？即便入主坤宁宫，宫中高低也只要欢庆的，少数一些小人，爱嚼舌头就叫她们嚼去，也成不了甚么气候。”
“啊？为甚么？”
皇后看着芙蓉，就见她迷惑道：“还能有甚么？总不能……总不能……不成能的，娘娘想多了，您的寝宫，除了奴婢，谁都不准进，哪有人会瞥见阿谁？”
正感慨着，就见宁溪月抬头叹道：“唉！天下何人不通我，何如我总想要一个心安理得。素云，这事儿我们必须得办它一个明显白白，叫统统人说不出一个不字。”
皇后皱了皱眉，却毕竟抵不住深甜睡意，头悄悄一偏，便完整睡了畴昔。
皇后点点头，咬牙恨恨道：“他一个小小孩童，三岁便做了太子，如此天大福运，他担得起吗？福运不敷深厚，早早短命，也是天经地义。”
“就是。”芙蓉松了口气，接着又忧愁道：“只是……这张天师一来，太子病就好了，只怕……我们这个别例，终究也会劳而无功。”
“竟有此事？”
“娘娘说得轻巧，您筹算如何搞？”
“娘娘，龙虎山的张天师已经离了永庆宫，传闻，太子先前高烧不退，睡的也不平稳，凡是睁眼，必然哭闹不休。可张天师一走，他就……他就睡得非常安稳了。”
“娘娘。”
“别觉得我听不出你们这类明褒暗贬的把戏。”
素云等人一齐瞪大眼睛，宁溪月一贯不信这个，如何这一次却一变态态，竟要张天师进宫驱邪？“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毕竟没有不时候刻在这里守着。”
“可不是？这件事不能有个成果，我死不……嗯，倒没有死不瞑目这么严峻，但老是心中憋着一口气。”
“叫你说，就只要这个？”
“聪明。”宁溪月打了个响指，接着嘲笑道：“一次一次，她这还没完没了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轮也该轮到我过把瘾了。”
“还能为甚么？”皇贵妃给了三人一个白眼：“当然是要为将来反噬皇后做筹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