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
尾椎骨凸起,他摁,用薄茧来回地碾,碾得庄凡心跪伏着摇摆,颤巍巍,嘴里呜呜地、没法说话地告饶。
顾拙言拆穿:“你又不吃巧克力。”
齐楠火大:“还你妈笑!”哈腰去拽庄凡心的手臂,被挥开,抓肩膀,庄凡心扭开往顾拙言身边滚。
幽幽的,庄凡心开口:“我也是同性恋。”
他不安地扭了扭,扭完才发觉是因为害臊。“你,我……”该如何说,他乃至没想好要讲疑问句还是陈述句,终究陈述般,“我咽下去了。”
顾拙言躺在上面,就着被颠覆的姿式,两条长腿大喇喇地搁着,裤兜显出烟盒形状,那形状中间,是鼓囊囊的、饱满的一团。
嘭,门被推开,酒吧打烊了,齐楠醉醺醺地找了他们一圈,现在定在门口,揉揉眼:“我靠……”揉得眸子子都要掉出来,“不是吧,哎呦我靠。”
两只手腕挤在一处,被死死地摁在头顶,被掐着,手背摩擦劣质的、不如何洁净的枕套,磨得皮肤又红又热。
“老外如何不教点好?”顾拙言责备,却不说打耳洞哪儿不好,仿佛只是挑刺。拇指和食指捻住那一小片软肉,他又说:“给你买小耳环戴?”
庄凡心臊得抬不开端:“有一点……”他没有嫌弃的意义,舔了舔嘴唇,“像黑巧克力。”
庄凡心乖顺点头,臣服地靠进念了十年的度量。
顾拙言将庄凡心唇上的血吮洁净,再沿着嘴角刻画,顺着腮边临摹,展转至鬓角,吹开碎发,一口含住那透红的耳朵。
一片乌黑里,床头落着微小的光,两小我胶葛着,上面阿谁能看出是顾拙言,上面的被完整覆挡住,看不清是谁。
庄凡心答:“嗯……客岁,”试图说得完整些,“公司拍公益照,同事撺掇的……已经快长住了。”
不晓得今夕何夕,忘怀这里是那边的半夜时分,窗外是残旧的小街巷,有醉鬼骂街,有勾搭成双的男女嬉笑,窗内,只要顾拙言和庄凡心相隔十年的亲热。
终究点着了,庄凡心把烟盒和打火机丢在一边,夹着烟,收紧腮帮吸一口,噘嘴冲顾拙言呼出红色的雾。
“顾……”齐楠踌躇地走畴昔,“老同窗,看不出你这么会玩呃,但我这是正规酒吧……并且这歇息室谁都来躺,还当库房用,不洁净……”
烟头被口腔包裹,顾拙言俄然变成初度抽烟的新手,舌头舔舐,牙齿不谨慎磕碰,含了半晌才想起下一步,然后掐着它悄悄一嘬。
庄凡心扬着脸,下巴和脖颈连成一道弧,很流利,只要喉结凸出一点。身材也绷着,胸膛拱起来蹭着顾拙言的,他尽力回吻,嘴唇共同地开闭,毛躁而羞怯地碰顾拙言的舌头。
顾拙言微微转动一瞬,浑身的肌肉群都揪紧了,绞着根根神经,过电似的,皮下刺啦刺啦地发麻。
顾拙言嘬着一小片耳垂,很软,很薄,舌尖抵在上面细细地顶,顶得庄凡心颤栗,顶得庄凡心无认识地叫,嗯哈……或者叫他的名字,或者告饶,说不要了。
唔……不晓得是他的闷哼,还是庄凡心的噎呛。
庄凡心短促地叫,很轻的拟声词,难分是人还是猫狗,他触碰顾拙言下压的身材,往上摸,攀住顾拙言覆盖他的宽广双肩。
顾拙言没吭声,半睁着眼眸,抬手兜住庄凡心的后脑。翻开烟盒,庄凡心抽出一支烟叼嘴里,攥着打火机的手有些抖,好几次都没扑灭。
“……对噢。”庄凡心埋住脸,把声音闷得那么小,“多尝几次,我就会描述了。”
顾拙言没防备地被推到一边,庄凡心瘫在床上,露着腰,嘴唇耳朵红得滴血。齐楠吓得醒了酒,抬脚踹在床腿上,指着顾拙言骂:“你他妈是同性恋?!同窗你都搞!我如果不出去你是不是想强/奸他啊?!”
庄凡心耻于回应,赧着脸,却抱着热诚他的人不罢休。顾拙言再度吻下去,没那么卤莽了,带着趁虚而入的坏,在庄凡心的毛衫边沿逡巡,挑开探出来,抚摩曾经硌手的肋下。
贴面压着,搂抱得严丝合缝,摸得喘气难停。
顾拙言暴风骤雨地并吞,垂垂的,庄凡心挺起的胸口落下去,他便抬高跟随,庄凡心抻紧的脖子放松,下巴收回,他便一掌掐住,嘴唇吮得愈发凶蛮。
烟终究被吸到了根部,烟头湿得渗水儿,胀大一圈,哪晓得最折磨的是谁……顾拙言在墙壁上按灭烟蒂,伸脱手,抚上庄凡心暴露的一截后腰。
嗤,顾拙谈笑话他,宠地、心疼地低喃:“真够笨的。”
他能感知到,顾拙言爱他,也恨他,亲吻他的每一口都是情难便宜,一样也是奖惩般的宣泄。
“……哈……嗯……”庄凡心张着唇齿,冒死喘,像一只被戳破的气球。双手也被放开,他动了动,伸直起胳膊,两手交叠按在起伏的胸膛上。
庄凡心抿住嘴唇,用门牙咬着下唇剐蹭,他趴在顾拙言的臂膀上,盘桓至胸口,挑着眼睛与对方四目相视。
庄凡心不敢看顾拙言,睫毛簌簌地扑扇,唇瓣仿佛闭不拢,微张着,比红玫瑰更艳。唇周很湿,不普通的湿,下巴上沾着一滴看不清色彩的水珠。
烟草味儿,酒气,破屋子的霉味儿,异化着却不太难闻。他把烟嘴递到顾拙言的唇边,又问:“吸吗?”
顾拙言勒着庄凡心的腰:“苦么?”
暗淡的沉寂中,庄凡心短促地喘起来,如同经历一场狠恶的短跑,枕在顾拙言的腹肌上一口接一口,很久难以平复。
破床嘎吱一晃,顾拙言躺着,闷着声乐。
顾拙言轰地烧起来,翻身将庄凡心压实,打量着,内里是细白肉,内里是浪荡骨,甜的,腻的,伸部下去,一经触碰这糟心的东西便看着他连哭带颤。
庄凡心撑着胳膊坐起来,下了床,闲逛到门后挂锁,反身靠住门板,他才看清这一方屋子有多么寒伧。
半晌,他摸索到庄凡心的手臂,将人拽上来,就着那星寒酸的光,和顺地端住庄凡心落汗的面庞儿。
那股电流直窜到头皮,顾拙言缓了缓,肝火却烧得烈焰熊熊,燎到嗓子眼儿,变幻成焦木般滚烫粗粝的一声哼喘。
伴随那搔灵勾魂的一声,快速,顾拙言咬着牙,吞尽喟叹,却掩不住双眸赤红。
唇间烫乎乎的疼,漾开腥甜味儿,破了,不知是谁的血珠,是唇是舌亦不肯定。顾拙言脑中一片斑斓,那年隆冬时节的花,玻璃杯中摇摆的鸡尾酒,庄凡心在霓虹灯光下的瞳人儿……他分不清楚,他也蒙受不住。
他叨叨着回身,往外走,瞥见床上胶葛的两双腿,被压着的那双腿很瘦,但不是女人的那种纤细。牛仔裤,白球鞋,高中时他曾经讽刺过的比他小两号的脚……
“这儿脏。”顾拙言低头亲那眉宇,“给你摸摸好不好?”
齐楠痛骂:“你送甚么送?!屁股着花你!”
他吞吐,过电,挺腰落下撞得破床作响。
那唇叫他衔破了皮,磨软了肉,渗着一星玛瑙珠。那舌头大抵是麻得紧,透露着,舌尖探在齿间,极轻微地抖。另有那眉心眼尾,不幸兮兮地颦蹙着,淌着水儿,叫人不忍欺负,却又不由俯身糟蹋。
他掐着烟,指腹在烟头上掠过,那海绵/头不软不硬,被口腔含过变得潮湿。他望着庄凡心躬起的后背,像一弯月,或一拱桥,咬住烟头时忍不住挺了挺腰杆。
清澈的嗓子有些沙哑,被酒精烧得,染着哭腔和鼻音,又比烧人的酒更能拱火。顾拙言咂弄了一会儿,觉出甚么来,松开问:“你打了耳洞?”
那么逼仄,仅能容下一张旧床,墙边堆着空的还没措置的啤酒箱,条纹床单不晓得多长时候没洗过,净是褶皱。
“吸吗?”他问。
“哎,行,行……”齐楠趁机往上面瞅,“那你玩吧,但是戴套啊……419是吧……”瞅见一块衣服,羊毛衫,当即想到庄凡心,“我同桌找不着了,你没瞥见吧……”
顾拙言咬住,熟稔地抽起来,庄凡心第三遍问:“吸吗?”
松开时,他的汗滴在庄凡心的脸上。
齐楠愣了三五秒,说是愣,实在已经动了手:“你他妈!”他用力推顾拙言的身材,“庄凡心!是不是你!给我出来!”
体力差异,庄凡心有力抵挡,鼻腔逸出绵绵的细哼,扭动着腰,肺部被抽暇的堵塞感令他挣扎起来。“唔……嗯……”他想大口地喘,“嗯……”
一蜷身子,庄凡心出溜到顾拙言的腰腹间,双腿呈跪姿,膝盖挤着顾拙言的大腿外侧。卷起一点卫衣,他禁止动手抖,一下,两下,解开那活动裤的抽绳。
顾拙言撑在上方,盯着,庄凡心脸周的发丝全湿了,脸颊淋淋地铺着泪,在灯光下泛着水光。他用指腹揩拭,暴露皮肤的色彩,红,酒醉的红叠着情迷的红,点了胭脂似的。
嘭,门关上了,在黑暗中震起一环飞尘。
统统吵嚷归静,齐楠杵在床边,头特别晕,结结巴巴地乱吭哧。他说不出下一句,只往外退,退到门口,咬牙切齿地骂一声口头禅:我靠!
庄凡心晃回床畔,屈膝跪上去,缓缓趴伏在顾拙言的身侧。他环住顾拙言的腰,那儿敏感,以是并动手指揉了揉。向下摸,度过胯骨后,指尖探进顾拙言的裤兜,把烟盒捏了出来。
顾拙言何尝不是,精力都迷乱了,吸进的尼古丁仿佛是海/洛/因。
“吸。”顾拙言总算吭气。
顾拙言抬一点头:“出去。”
顾拙言半寸都没放开,虎口卡着庄凡心的下巴,堵着嘴,舌尖搅动勾缠,掌心贴着庄凡心脆弱的脖子,感受快速的脉搏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