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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 >历史军事 >步生莲:六宫无妃 > 215、离间之计(二)

215、离间之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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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照容把那两片木鲤鱼合在一起,把信仍旧原样放出来,亲手滴了一滴圆润平整的蜡油上去,口中说着:“本宫倒是没看错,冯家好歹另有一个聪明人。”

青镜被烫得晕头转向,先点了点头,又忙忙地点头:“奴婢是替娘子送信去的,不晓得那里开罪了娘子,要这么折磨奴婢。”

冯妙见她这回是真的怕了,也不让侍卫放手,只坐在原地说:“你先说来听听,看是不是我想听的那些。”

她把信放回青镜手中:“你既然来了,就把这信拿到崇光宫去吧,归正信上也没说甚么要紧的。”信递过来时,长而尖的指甲在青镜手背上划过,当下就留下一道白印子。

冯妙嘲笑着说:“你背后的主子娘娘,恐怕都已经不信赖你了,你倒是还忠心护主。既然如许,我也懒得和你废话了。”

听了这话,青镜吓得面无赤色,把头在金砖空中上磕得砰砰直响:“奴婢千万不敢有那样的心机,奴婢照顾冯娘子,都是受了娘娘的叮咛啊,奴婢一心只向着娘娘,请娘娘明察!”

两名侍卫应了声“是”,一人用筷子穿起一全部糯米团子,另一人捏着青镜的下颔,逼迫她伸开嘴。青镜吓得脸都白了,叫出来的声音也变了,糯米团子用冷水沾了喂下去,起先不会感觉烫嘴,可芯儿内里的热度会渐渐散出来,把人从里往外活活烫死。

“嬷嬷是非要揣着明白装胡涂,”冯妙本来还不忍心,可想起昨晚被几个男人围住时的绝望惊骇,她便咬着下唇对侍卫说,“拿一个团子用冷水沾一下,给她全部喂下去。”

冯妙被她摇摆得头都晕了,把明天整治青镜的景象略略跟她说了,才让她温馨下来。

高照容倒不活力,丝履轻移,围着青镜绕了半圈,饶有深意地问:“青镜嬷嬷,本宫倒也不是思疑你的忠心。只不过你每天跟冯姐姐在一起,把她当自家女儿一样照顾,人非草木,相处得时候长了,总会有些豪情的吧?”

走到冯妙住的禅房前,刚一排闼,青镜就惊得几乎叫出声来,屋内一侧站着两名配刀的羽林侍卫,另一侧冯妙正坐在窗边。那些侍卫都是拓跋宏厥后增派的,因为不便与姑子稠浊居住,只远远地在半山腰巡查,恰是因为隔得远,她们才有机遇在上元夜把冯妙骗出去,并没轰动这些侍卫。

青镜不明以是,往信纸上看去。还是一模一样的银光纸,写着的话却完整分歧,没有丹朱,没有不测,整整一页纸上,都用细精密密的小字,写着她上元夜在东花市吃了甚么,见了甚么,开端处还特特提了一句:“青镜嬷嬷待我很好,像对待自家女儿一样,煮了汤圆给我,又怕我存食不准多吃。”

变更侍卫如许的事,天然瞒不过拓跋宏,别人在平城近郊大营来不及赶回,便派了近身玄衣卫连夜赶返来,检察冯妙的景象。现在这批玄衣卫,都由始平王一一细心查过出身来源,非常忠心可靠,是拓跋宏身边最得力的亲卫。来的毕竟是男人,冯妙感觉上元夜产生的事过分羞于开口,只说本身统统都好,请皇上宽解。

入夜时冯妙躺在床榻上,透过窗子看着满天繁星,胡乱想着,这么多星子,不晓得哪一颗会是滢mm,哪一颗又会是无辜的幺奴。是不是宫闱中抱恨惨死的女子太多太多,以是才会有这一天碎银似的星星?

“嬷嬷,这几个团子但是我亲手做的,不如嬷嬷做的小巧精美,也不晓得如何放馅儿出来,嬷嬷姑息着吃些吧。”冯妙说了这话,便转过甚去。

“冯娘子饶命,奴婢都说……都说……”青镜按住侍卫的手,连连告饶,眼角不住地往那乌黑的糯米团子上瞟。

那些侍卫是从崇光宫调来的,早就得了严令,只听冯妙一人叮咛。此中一人上前扭住青镜,用竹筷子穿起一个糯米团子,就往她口中的送去。煮得绵软的糯米团子又粘又烫,青镜被硬按着咬了一口,便烫得哇哇直叫,想告饶,却呜呜地说不清楚。

殿内燃着掺了花油的精炭,熏熏暖意下,青镜却盗汗直流。她这会儿才晓得,本身被那看似娇怯怯的小娘子给摆了一道,冯妙的桌上一向放着很多用来封装函件的双鲤鱼木片,她提早写好了两封信,中午说话时便把信换了。

青镜擦了一把盗汗,接过信躬身退出去,自去把信送往崇光宫。一起上她都在深思,要不是一味想着能有个机遇赛过丹朱,她也不会如此心急。她内心的不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同是年长的嬷嬷,本身日日守在凄苦的山寺里,还要辛苦筹划冯妙的饮食起居。丹朱却只凭着传几句话,就能在崇高人面前讨了好去,她如何能佩服?

高照容把信收回来,捏在手里:“如果本宫信赖了你的话,想借着这封信扯出顺和殿里那位冯娘娘来,岂不是自投坎阱?皇上如何能不狐疑,她们姐妹间的事,本宫如何能得知?”

冯妙也晓得她的话不能全信,但她的目标只在于找出真凶,也不跟她多辩白,冷冷盯着她说:“既然如许,我也不难堪你,你先替我做两件事。第一件,明天的事不准说出去,你就说我夜里受了惊吓,要调山下的侍卫上来,在我的住处四周巡查保卫。第二件,你把忍冬找返来,我要她贴身服侍,今后我的饮食汤药都不消你脱手。”

青镜赶快叩首告饶:“是奴婢粗心了……”她恨得直咬牙,这时候却没体例辩白半句。

想到滢mm,冯妙内心就难以安静,在昌黎王府时,只要滢mm经常把吃不完的东西留给她喝夙弟,那样一个温馨的女孩儿,底子就不该生在冯家。滢mm不在了,害死她的冯清却要顺顺铛铛地成为皇后,即便这统统只是为了临时安抚住靠近冯氏的朝臣宗亲,她也仍旧感觉不甘不平,更何况冯清还差点毁了她的统统。

走这一趟,就折腾了小半天。青镜返回青岩寺时,天气已经暗下来,不晓得如何回事,她总感觉明天的青岩寺透着古怪。一起走上去,她才恍然惊觉,平常这个时候,后山上总有些姑子在洗衣、说话,明天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冯妙看着她说:“不急,我正不饿呢,倒是想起来,明天吃了嬷嬷做的汤圆,味道不错,可嬷嬷本身还没吃过吧。”

她对身边的侍卫点一点头,那两人便过一个小炭炉来,炉上用广口陶罐煮着十来个小儿拳头大的糖心糯米团子,个个都浮在水面上,明显已经从里到外熟透了。

一句话才点醒了青镜,高照容的确已经对她生疑,用心让她去崇光宫送信,让她和丹朱之间生出嫌隙,才好相互盯紧对方,谁也别想欺瞒。青镜膝行挣扎,想要扯住冯妙的衣角,刚一近身,就被孔武有力的侍卫一脚踢开。

“冯娘子,奴婢也是被逼的,在宫里当差,哪敢违背这些娘娘们的意义。”青镜作出一副幡然悔过的模样,把高照容如何叫丹朱把动静透给冯清,又如何引着冯清想出这个暴虐主张,都说了出来。只不过言语间仍旧不诚恳,把本身瞥得一干二净。

那玄衣卫还带来了拓跋宏的一句话,“从今今后再不叫冯妙跪任何人”。冯妙晓得他指的是甚么事,拓跋宏曾在太皇太后灵前承诺立冯清为后,此时太皇太后的丧期刚过,他不能食言。即便内心不舒畅,她也不想在这时候对拓跋宏使小性子,只叫玄衣卫带话归去说,帝王一诺,重于千钧,既为伉俪,该当共担。

青镜诺诺连声地承诺,第一件事她底子有力窜改,第二件事也不难办。冯妙俯身看着她说:“你本身也得表示点诚意,不如如许,这锅糯米团子是我一个一个亲手捏的,连皇上都没这个口福,明天就都赐给你了。你拿到内里吹凉了吃下去,一粒米也不准剩。”

作歹的人,如何能够不消支出任何代价?

遵循鲜卑风俗,册立的正宫皇后,需求亲手铸金人小像,占卜休咎。只要手铸金人胜利的女子,才气被以为是天命所归的皇后,也才有资格正位中宫,历代皇后都是如此,也只要像贞皇后如许身后才获册封的,才气例外。

青镜还想含混蒙混畴昔,只把事情都推在丹朱身上,连连说本身也是被骗了。冯妙也不说话,眼睛往侍卫身上一瞥,侍卫手里的糯米团子就送到了青镜嘴边,吓得她哇哇乱叫。

冯妙不肯再看她,让两名侍卫拖了她下去,盯着她把糯米团子吃完。

青镜强撑着笑说道:“娘子还没用过晚膳吧,想吃些甚么,奴婢这就去做了来?”

冯妙轻哼一声,那侍卫才松开了手。青镜的口中烫起了一圈水泡,火辣辣地疼。冯妙叫人拿冷水给她漱口,盯着她问:“嬷嬷有甚么话要对我说么?”

十几个糯米团子吃下肚,光是那饱胀的滋味,就让人受不了,可好歹能保住这条命,青镜眸子子转了几转,咬牙说道:“奴婢谢娘子犒赏。”

第二天一早,忍冬便回了冯妙身边,没等冯妙说话,她倒先抱住冯妙的胳膊哭了一场,抽抽泣噎地说:“那死老妖婆,把我教唆到城西去了,那药铺老板也是跟她勾搭好的,把我扣在那不准我返来。她没把你如何样吧?我……我要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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