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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二十七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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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听他话里盛气凌人,不如先前谦恭,但人在气急下不免口不择言,莫非还真是冤枉了他?只是性命关天,谁也不敢拿这初度相逢的陌生人一星善念做赌。

李亦杰略怔了怔,给他绕得头都大了一圈,道:“这算甚么怪题目?二者怎能混为一谈?”陆黔道:“这叫做触类旁通,让你明白,即便有人用心做一件事,事发以后,却一定必然是他做的,切不成凭你的老观点先入为主。你说我是个作奸不法的小人,那也不能将天下好事都赖到我头上来。”李亦杰道:“我几时诬赖过你了?现在说的是程嘉华……”

程嘉璇心中一喜。纪浅念笑容僵了半晌,随即又强作欢颜,挽着他走到宝座前坐下,本身回入阁房,取出些生果茶点,先放在他面前桌上,又将另一小碟递给程嘉璇,笑道:“mm固然尝尝啊。这万花茶但是苗族特制,也是敬客的上乘饮料,口感苦涩浓烈,沁民气脾。说到泡制之法,是将成熟的冬瓜与未老的柚子皮切成手指模样大小、形状各别的片片条条,接着在其上加工,雕镂出花色多样、形象靓丽、栩栩如生的虫、鱼、鸟、兽、花草等吉利快意的图案。形如‘鱼欢秋水’、‘银树挂果’、‘百鸟朝凤’、‘龙凤呈祥’、‘新荷含苞’、‘蝶恋牡丹’。在我们苗疆,这也被称为青年男女相爱的媒人。”

五毒教暂至中原,懒动土木,寓所便择现有地点。这处道观荒废已久,占居此地,自是不花半分力量。殿中四壁空旷,无甚装潢,想是摆布待不了几日,不必再行虚饰。殿中宽广整齐,看来倒也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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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药瓶只作最平常封束,瓶口堵了个软木塞,塞上缀着几缕艳红色的毛穗儿。陆黔指间拨弄着绒毛,或握或揉,或搓或绕,道:“还是我徒儿短长,不像那群大豪杰,除了发发牢骚,就是吓得讲不出话。可惜这年初好人难做,你故意救他,人家一定承情,还要倒打一耙,说你想给他吃毒药呢。”

终究将能迟延的招数使了个遍,就盼着有人见他要服,不甘落于人后,先抢来服下,那就做了现成的替罪羔羊。可给他明劝暗激的说了一大通,四周仍无一人受其所动。

陆黔心道:“这一回可难堪了。如果我服下后当即毒发,旁人便知嘉华不怀美意,自会将他拿下,他们也不会再服。可我中毒也中过了,那是救不转来。给这群人做了独一的替死鬼,岂不太是冤枉?但再对峙不平,刚才夸下的海口就挂不下脸,终会遭人嘲笑,说我是个光说不做的无耻之徒。”

程嘉华早已听得不耐,从衣袋中取出三个小瓷瓶,瓶身纹样精美,材质上乘,可见皇宫中所储果是不凡。走到两人身侧,进步了声音道:“别吵了,解药在此,各位都尽快服食了,才有力量停止下一步的行动。”李亦杰猜疑的看他一眼,盯着那蓝花瓷的小瓶,纹路中折射出几道蓝光来,交叠眩目,但不知瓶中是否为致命毒药,一时候真有些拿捏不准,不敢妄动。

程嘉璇站在一旁,妒意炙烤得心也要炸裂,脸上却也只能挂着浅笑,连声赞叹。

正首并排安设着两张金漆宝座,深嵌于地,在这简朴道观中格外显眼。左边靠背雕龙,右边镂凤,两张龙凤双椅,烘托仆人身份崇高。椅前另有一张四四方方的宽桌。

再说程嘉璇跟着江冽尘和纪浅念前去东蒙山。这是五毒教在中原的临时据点,返来这一趟,主如果看看景色布造,趁便取几件教中法器。途中两人时不时也谈笑几句,全没顾得理睬程嘉璇。仿佛她是仍然跟着也好,半途落下也好,都不必在乎。

陆黔道:“你们都信不过我徒儿,有本领的就硬气到底,谁都别服便了。嘉华,你现在但是施恩一方,用不着给他们苦苦要求。别人思疑你,莫非我这个做师父的还会思疑你?你就让我服吧。”程嘉华肝火未消,将手中一只瓷瓶递了畴昔,叮咛道:“只服一粒,直接吞下便可。待会儿感到肺腑间升腾起一阵热腾腾的暖意,那就是毒气渐消,内力也在渐渐集合之象,不必惶恐。”

那瓶口狭小,他一指伸入即已塞满,还怎能再取出药丸来?他说几句,就向四周张望几眼,终究没法,只得倾斜瓶口,将药丸倒入掌心。那丹丸呈朱红色,一粒只如指甲盖大小。一个不慎又倒得太多,涌出二十来粒。

这一天终究到达,面前所见是一座制作恢宏的殿阁。原为玄门宫观,名为“承天宫”,始建于明朝,取砖木布局,台上筑殿三楹,高古端庄。石坊前跨山溪筑一座三孔弧形桥,取名“迎仙桥”,由大石叠成,桥头饰以龙头,主祀东岳泰山神。

没一会儿,那绒毛已给他捏成了一团枯草类似,手指顺势滑下,碰到了软木塞,本来悄悄一拔就能除下,他却像个从没见过瓷瓶的三岁小儿,一手托瓶,另一手拇指、食指悄悄捏住瓶塞,摆布拧动,一边自言自语:“害人之心不成有,防人之心不成无。现在众位防人之心倒是过分,仿佛除了本身,其别人便尽是些大奸大恶之徒。那害人之心嘛,报酬财死,鸟为食亡,或止名利二字,也够震惊恶念了。”

程嘉璇却更觉难过,宁肯他像前段光阴普通,对她又打又骂,总好过如许不睬不睬。单是他和纪浅念之间,本身仿佛就插不进足。可也只要暗里饮泣,带着残影剑逃窜的动机则一次也没动过。

程嘉华神采沉了下来,嘲笑道:“本来朴重人士办事如此瞻前顾后,怪不得给那魔头独成其事,我算是明白了。”一名弟子怒道:“你这话是甚么意义?说甚么呢?”

江冽尘全没将她一片痴情放在心上,冷冷的道:“老练。”

将手掌来回倾侧着,药丸在掌心间迟缓转动。本来他不说还好,高谈阔论的越久,反是吸引了世人目光,都齐齐谛视在他身上。陆黔深恨刚才一时胡涂,竟会强逞一勇,落到骑虎难下,也成了咎由自取。

陆黔一一翻找,似在察看光彩、形状,自语:“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天然,且看是拣到了哪一粒。”磨蹭了半天赋算选定,将其他丹药一粒粒拈起,放入瓶口,道:“这解药配制不易,可千万得谨慎些。一旦漏脱一粒,我的罪恶就大了。”

陆黔点点头,淡淡一笑,道:“李盟主向来自命公理,对此想来不致袖手旁观。敢问你剑下所斩之人,生前是何罪名?”李亦杰道:“凡赃官贪吏,丧尽天良者,自必除之。”陆黔道:“好了,那也算得上是无恶不作。实在那群强盗是先中剧毒,又遭伏击,这才一败涂地。而你李盟主刚好故意斩杀这些人,是否一见尸身,就都该算在你头上?虽说是为民除害吧,可也毕竟是桩空头官司。”

李亦杰不悦道:“你别东拉西扯,我不想答复与此事无关的题目。”陆黔道:“我尚未问完,你安知定是无关?总不见得是自知理亏,不敢答了吧?”李亦杰肃容道:“我李亦杰平生行得正,作得直,有甚么不敢答复?你不消以言语激我。只是这题目未免明知故问,过分荒诞,强盗还能是如何的?定然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凶徒。”

纪浅念挥手遣退殿中保卫,见他视野停在宝座上,便主动解释道:“是我的一点小谨慎思,这些年固然见不到你,可坐上并排的龙凤宝座,仿佛你就一向在我身边一样。”说时脸上闪现出甜美的笑容,纯真有如初涉世的天真少女般。

程嘉华道:“说你们一点都不晓得用脑筋!如果我真是五毒教的人,众位原已身中剧毒,只须不送解药来,到时天然了账,何必要我再来另赠毒药?那不是多此一举?我晓得另有人要说,是让我借此卖好,放松了你们戒心,便可打入内部,刺探谍报。嘴长在人身上,还不是想如何说,就如何说?那我也不必再多回嘴。你们不平解药,毒发身亡的也不是我,我来给你们操那多余闲心何为?”

李亦杰心道:“凭你怎配与那两位前辈做类比?”但想此言确是透着鄙弃,又给他落了话柄,徒惹争端,与事无益。清了清嗓子道:“陆贤兄曲解了,我对足下实无何公允之意,只想问程公子几个题目,确证其事,那么大师也好放心,便可同心同德,共抗妖人。但是你执意防备于我,难道又是一种猜忌?”

遂将瓶塞拔下,探指掏摸,道:“信言不美,美言不信。善者不辩,辩者不善。知者不博,博者不知。贤人不积,既觉得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天之道,利而不害;贤人之道,为而不争。我便是信该信之事,疑可疑之人,这才常能成其事,不时化险为夷,得成善道。”

陆黔道:“是了,是了。”接过瓷瓶却不忙开,先在手里翻来覆去的几次把玩,仿佛俄然对瓶身上的碎花产生了兴趣。

陆黔嘲笑道:“有甚么好问的?就准你猜忌别人,反置其身就不成?那好,李盟主,既然你这么喋喋不休,讲究只言片语为证,现在我也来问你几个题目。荒漠偏郊,死了一群劫财未成的强盗,你说他们是多么样人?”

说着向江冽尘看去一眼,见他还是神采冷酷,稍感失落,随即抖擞起精力,再向程嘉璇道:“这一碟油炸糍粑是以糯米为主料,清浸泡后搁置于蒸笼中蒸熟,再敏捷放入石舀内,舂至绵软柔韧。趁热将饭泥建形成可大可小的团状,在芝麻炒香磨粉拌白沙糖的盘里转动,便可取食。这辣椒骨是将所杀的猪、牛、或其他野兽的骨头舂烂,拌上干辣椒粉、生姜、花椒、五香粉、酒、盐等,置于坛内密封,经半月,方可食用的奇特美食,储封时候越长,口感愈佳。其味香而辣,可促进食欲,驱风御寒,防治感冒。如果觉着分歧口味,我还能够再换几样新奇的开胃点心。”

沙齐道:“身中剧毒的是我们,为何你反而更是焦心,定要催着我们尽快服下?”他这话一开端,步队中也有很多人收回置疑:“是啊,莫非药里有甚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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