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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武侠仙侠 >残影断魂劫1 > 第十二章(6)

第十二章(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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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黔缓缓提起剑,对准南宫雪咽喉,手腕倒是不住颤抖,这一剑始终刺不出去。

崆峒掌门催促道:“李亦杰有甚么了不起,迟早还不是你的部下败将?她如果不死,那死的就是你,快脱手啊,还磨蹭甚么?”

陆黔抱拳四周一揖,肃容道:“鄙人年幼识浅,承蒙师叔赏识,以掌门重职交托。既已诚惶受命,定当秉承他白叟家遗志,将我昆仑一派发扬光大。多有不敷之处,恭请众位前辈担待斧正,我陆黔在此先行谢过。”崆峒掌门浅笑心道:“这小鬼当真起来,倒也很像一回事。”

南宫雪奔回帐营,见师父帘中仍透出些微亮光,想来李亦杰定也在内刻苦学武,不肯打搅,单独回到女弟子歇宿的帐篷中,但脑中一团乱麻,始终难以阖眼。直到天气将明才稍有困意,其他弟子早已起家穿衣,她不肯显出非常,再给师姐妹们讽刺“师兄不在便魂不守舍”,也跟着打水洗漱。

李亦杰在台下看得心头惴惴,孟安英俄然叹道:“奇特,奇特!”李亦杰道:“师父所指何事?”孟安英道:“看雪儿比武所用招数,险象环生,偶然乃至不吝以身挡剑,也要借势追击,但求克敌而忽视自保,在比武中是大不智之举,依雪儿技艺,原不该出此忽略才是。”李亦杰沉吟道:“雪儿是求胜心切,可她这又是何必?她就那么想当盟主?”

南宫雪插话道:“别觉得我就会感你的恩。那图纸必然属于我师兄,不但如此,销魂泪也迟早是他的囊中之物。”楚梦琳接口笑道:“是啊,武林盟主的位子也是他的,你的人也是他的。”南宫雪一口道:“不错。”但她本是指盟主之言,楚梦琳不竭续的说来,听去倒似答允后句普通,当即面上烧红,想要责怪,心中却甜甜的非常受用。掩面便走,他二人也并未追逐胶葛。

绝焰一愣,不解本身识字与否同南宫雪受伤有何干系,答道:“鄙人自幼随师父遍读修道经籍,但非蛮荒偏僻部落密文,自问还得略识。”

陆黔见到手的胜算给李亦杰搅了,气得肺也要炸,冷哼道:“轮不到你来经验我,比武前可没规定不能用暗器,通智大师,你说呢?”通智道:“这个……唔……”虽无明令制止,但有德之人是求个光亮正大,陆黔出言不逊在先,脱手偷袭在后,于情于理皆是卑劣至极,只是他第一天出任昆仑掌门,也不好给他过分尴尬,一时委决不下,难以作答。

陆黔二指夹住剑锋,浅笑道:“我毫不会伤你。”南宫雪怒道:“如何?我这女流之辈不配陆掌门用尽力么?你敢成心放水,我就将你做过的丑事奉告天下。”

陆黔几不成闻的轻叹一声,道:“你总要迫我做大违本心之事,但我一见了你,就着了魔普通的要待你好,讨你的欢心,也或是宿世的冤孽。罢了,你要打,我就陪你打。”将剑挟离颈前,左掌向南宫雪肩头虚拍,南宫雪向后跃出,却仍紧握剑柄,如此剑锋便切了上来。陆黔无法只得放手,去解腰间佩剑,南宫雪双足鸳鸯连环飞踢,陆黔剑尚不及拔出,只得以剑鞘相抵。

在南宫雪心中是另一番考量,全将存亡置之度外,只要刺得陆黔身受重伤,李亦杰便可轻松得胜,而本身就算坏了端方,也不会扳连同门。但陆黔武功远比她高很多,倘非成心容让,早已将她打败,只是他醉心南宫雪在面前舞剑,只引她来剑相攻,却不忍尽速结束比武。

束装完整后到得台前,李亦杰仍在与孟安英讲武论技,没重视到南宫雪眼窝深陷,隐现黑圈。南宫雪又感一阵难言酸涩,心道:“我与师兄朝夕相伴,却总觉间隔更远于韵儿女人,他对我向来不闻不问,我是冷了热了,饿了渴了,他全都不体贴。而扬言爱我的,我却恰好不爱。”下认识向昆仑派瞟去,只见一众弟子公然俱着缟素,面有悲戚之色。陆黔身披土黄色蟒袍,头戴掌门乌金冠,与通智并肩立于武台正中。

崆峒掌门心道:“这妖女说得倒真有几分事理,陆师侄可又要觉得我揣着坏心,这墙角毫不能给人挖了去。”轻拍陆黔肩头,笑道:“师伯是同你开个打趣,她既是你的小恋人,我自不会迫你毒手摧花。从今你任昆仑掌门,我们便以兄弟相称,愚兄先给你道贺了,哈哈,明日再聆佳音。但贤弟疆场情场,均横了一个李亦杰,此中事理你可明白?”背了双手,独自徐行而去。

陆黔仓猝拔剑,血花四溅,南宫雪嗟叹一声,摇摆着将要倒地。李亦杰大惊叫道:“雪儿!”想要下台,却被绝焰抢先一步,冲上扶住南宫雪双肩,冲陆黔叫道:“如许对待一个弱女子,有犯江湖道义,武林盟主怎可由你这类人来当?”

陆黔神采立转哀伤,叹道:“雪儿,我们就非得这么兵戎相见么?初时看到你没死,我不知有多欢乐。”南宫雪挺剑抵住他咽喉,一如昨夜陆黔出剑方位,不差分毫,冷冷的道:“你真的体贴我,就不会让暗夜殒杀我,不会用我来威胁师兄,我不是来同你废话的,进招吧!”

南宫雪足下一蹬,挥剑斜削,陆黔将剑柄顶住她剑尖,使鞘脱落,另一手接住,作棍点她右眼。南宫雪急回剑横砍,左胁佛门大开,正撞向剑尖,陆黔却将剑圈转下劈,南宫雪转剑架住,知他相让,狠狠瞪了他一眼。

陆黔喝道:“既然上了这比武台,不露两手真工夫便走,旁人难以心折。”扬手一把钢针向绝焰后心飞去。绝焰二手均不得闲,又没法放下南宫雪跃开闪避,只幸亏背部运满真气,突听得叮啷碰撞声响,李亦杰一柄长剑使得密不通风,将钢针尽数挡开,根根插在陆黔脚前,冲他摇了点头,道:“暗箭伤人,算不得豪杰豪杰。”

南宫雪憋了一肚子的火,本来妙手相斗毫不成用心,而她既是一意求死,耳朵竖起听着台下议论。待李亦杰语气鄙夷的说出“她就那么想当盟主”时,南宫雪怀了抨击心态,恨不得当即倒在他面前,或许尚能让他流一滴眼泪,今后和沈世韵在一起,也能经常念着她。脚步连错,左手挥剑打击,先引开陆黔重视,右手悄悄握住他手背,遮住世人视野,将一柄短剑悄悄塞在他手中,回拉直向本身小腹刺去,借此谗谄他杀了本身,那也有违“不得杀伤性命”之说,虽胜亦做败论。

陆黔感到她手掌柔嫩细致,满心欢乐,待觉掌中多了个硬物,方知生变,赶紧用力抽手时,那短剑已没入数寸,唯此拉扯失却准头,才偏离一寸,刺入腰眼。

陆黔长呼出一口气,暗叫:“好险,好险!”想说几句话调度氛围,楚梦琳先道:“雪儿姊姊,全仗我巧舌如簧,又救了你一次,你想同我两不相欠,可就难上加难了。”陆黔对楚梦琳真是又恨又爱,紧紧握住她手道:“楚女人,多……多谢你了,若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该如何告终。”楚梦琳笑道:“我是在救雪儿姊姊,你是她甚么人了,干么要你谢?”转了转眸子又道:“你当真想酬谢,也该晓得我要的。”

楚梦琳灵机一动,故作不屑,嘲笑道:“你不能杀她,这才叫做欲盖弥彰。若说天有不测风云,何先生得病而亡,旁人既无好处牵涉,场面上道几句伤感可惜之虚言,也就罢了,昆仑派是谁做掌门,同他们可没有半点相干。但如华山派俄然不明不白死了个女弟子,二者合一,不免令人狐疑斯事不纯。雪儿姊姊又是孟安英孟掌门钟爱的徒儿,引得华山派插手调查,此事当众败露,要黔哥哥身败名裂。我说牛鼻子,他但是你的师侄啊,你就这般狠心,非置他于死地不成?”又转向南宫雪道:“雪儿姊姊,这小子人微言轻,但现下这节骨眼上扳倒他,迫那老贼提早失势,必将成为李大哥劲敌,这莫非是你所但愿看到的?以是你听我的劝,归去今后,还是假装诸事不知。”

陆黔怒道:“你是何人门下,胆敢来对我大喊小叫?”绝焰强压下满腔火气,淡淡的道:“鄙人武当派绝焰。”陆黔勾起唇角,轻笑道:“哦,我想起了,本来是你啊。临空道长命筵之上,以假销魂泪愚骗师父的小家伙,你该叫我一声师伯。”他当了昆仑掌门,自发身份高贵,高人一等,说话时的语气也一改昔日谦虚,大为傲慢起来。

陆黔讷讷道:“雪儿不会奉告旁人……”接着面现哀恳神采,拉着南宫雪道:“雪儿,你做个包管,你说你毫不会讲出去,只如果你说的,我就信你!”南宫雪一向未曾说话,现在才冷冷开口道:“你少假惺惺的,我劝你还是杀了我,不然我必然鼓吹得人尽皆知。只是我有一句话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多行不义必自毙,师兄必然会给我报仇。”

通智又道:“本日比武,成败定乾坤,叨教哪一名豪杰要了局应战?”他话音刚落,当即有个素衣少女轻纵下台,先向通智施了一礼,又转向陆黔,抱剑拱手道:“华山弟子南宫雪,领教陆掌门高招。”

陆黔笑道:“好,那你就看看我这‘凶器’上刻了甚么字。”剑上血迹斑斑,勉强可辨识出五个蝇头小字“华山南宫雪”,轻声读出。这是华山掌门所赠之物,每位弟子均贴身保管,亦作证明身份之用。绝焰不明他企图,不敢冒然应对。南宫雪急扯他衣袖,道:“别再说,我要参加外歇息。”绝焰忙道:“南宫师妹,我扶着你。”

南宫雪运一口气,嘲笑道:“既然自认师伯,还这般……以大欺小……”牵动内息,伤口又一阵血如泉涌。绝焰仓猝点了她几处穴道,单掌贴在她腰间运送真气,陆黔抬剑喝道:“小子,你手脚放端方些!”这一下将剑立在面前,俄然面前一亮,浅笑道:“绝焰师侄,你识得字么?”

听通智道:“昆仑派前掌门何征贤,已于昨夜仙去,武林中少了这一名前辈豪杰,实为一大恨事。何豪杰遗言命其师侄陆黔陆少侠继任,这位陆掌门,便是昨日比武胜者,技艺乃是大伙儿有目共睹,固然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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