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没心没肺
看着刘志广三人分开的背影，听着模糊传来的笑声，周安东摸着下巴。大过年的，既然你们上赶着把脸凑过来让我抽，我如果不抽，如何过意的去啊。
张占海用手指戳了一下周安东脑门：“你是不是缺心眼儿？现在全厂都晓得了，这酒如果卖不出去，你的名声就毁了。”
“我正要去找你呢。”周安东一搂姚军肩膀，“跟三儿好久不见了，一会你打个电话，早晨出来聚聚。”
刘会兰刚喝到嘴里的水全都喷了出来，落在炉子上，在哧哧声中，腾起阵阵水汽：“我说你小子……”
“还能有甚么反应，你调来播送站快一年了，三天捕鱼两天晒网的，不是脑袋疼就是屁股疼，我帮你编瞎话，一次两次还行，时候一长你说他能信吗？”
周安东拎着水馅包子，边走边揣摩。实在他打的就是这批酒的主张，只是要想把酒卖出去，只能剑走偏锋。不能伤到本身，还得舞出花来，能不能名利双收，也就看这一次了。
“好香！”
周安东说道：“我骗你干甚么，你也不给我钱。”
俄然周安东感遭到胃里涨了一股气，然后敏捷的下移，接着噗的一声，在后门钻了出来。
这时，门嘎吱一声响，厚厚的门帘掀起，一名个子不高，长着大长脸，身材有些发福的中年人走了出去，一看到周安东，脸就沉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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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会兰昂首，没好气的说道：“另有表情吃呢，你是多没心没肺。上午你没来，站长那张脸拉拉得跟驴脸似的，你小子要不利了。”
刘会兰完整不晓得说甚么了，只是一个劲儿的感喟。
“传得够快的啊。”周安东嘀咕了一句。
“东哥！”姚军在远处走了过来。
周安东笑嘻嘻的打了个号召，把拎着的包子放在一边桌子上，拿起炉盖子上的烤地瓜，烫得他一呲牙，仓猝把地瓜抛起来，两只手来回倒腾。直到风凉一点，才撕掉皮咬了一口。
看着周安东捂着肚子跑了，张占海一脸迷惑：“这小子真拉肚子了？”
“哎呦，大门生是不是走错处所了？”
“站长，不可了，我肚子疼，先去厕所，等我返来您再攻讦。”
周安东嘿嘿一笑：“脑袋疼还是胃疼？”
“卖个屁！”姚军说道：“咱就是普浅显通的职工，亲朋朋友也都是浅显老百姓，散酒一块二一斤，好一点的一块八，喝着也不错。另有龙江口杯，八毛一杯，一杯三两，喝完还能剩个玻璃杯，谁舍得花六块五买大高粱。”
刘会兰眼皮撩了撩：“他刚才吃了根儿地瓜。”
周安东拉开播送站的门，翻开厚厚的棉门帘，一股热浪劈面而来，屋子中间站炉烧的正旺，炉子盖上还放着几根地瓜，香气飘满了屋子。
刘会兰笑了：“算你小子另有点知己，也不枉我每次都帮你扯谎。”
周安东叹口气：“我都不晓得，那天如何会心血来潮，跑到堆栈去瞎转悠甚么，还好死不死的，看到张德友和食堂的吴美娟在那抱着又啃又亲。”
“没题目！”姚军承诺一声，“对了，你身材如何样？明天演出结束，我出来找你没找到，早晨去你家也不在。早上去播送站，你也没来上班，我正担忧你呢。”
“哼！”
上面也不晓得如何说了，只能无法的点头，为周安东感到可惜。本来是大门生，前程不成限量，可却获咎了张德友，只要他留在酒厂，这辈子估计都没有翻身的机遇了。
“咳！”
张占海本来是厂保卫治安科副科长，有些时候非常不近情面，说穿了就是原则性太强，是以获咎了太多人，以是被发配到了播送站，实在心眼儿并不坏。
周安东毫不在乎，几口吞了地瓜，拿起一袋半斤水馅包子放到刘会兰怀里：“给你带的，秦家水馅包子。”
张占海冷哼一声：“我刚才在厂部，传闻你跟人打赌，元宵节之前要发卖出去七吨酒？如果卖不出去，就学狗叫，在二车间爬到大门口？”
周安东嘴角抽搐了一下：“张占海甚么反应？”
周安东苦着一张脸：“刘姨，我获咎的就是张德友。”
姚军没感到不测，并且还很欢乐：“欢迎你重归欢愉单身汉的糊口。”
周安东深思着点点头：“行了，我去播送站露个脸，你忙你的吧。”
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坐在炉子边织着毛衣，炉火映在脸上，映出了光阴的陈迹，但看起来却格外的暖和。
播送站就是两间浅显的平房，在发酵车间前面。
刘会兰拎起放在炉子中间的水壶，又拿起写着为群众办事的珐琅茶缸倒满水：“我跟你说，老厂长另有三两个月就退了，已经完整罢休不管事儿了。现在是张德友主持事情，也申明，他接任厂长已经板上钉钉。我不晓得你获咎了谁，被调到这里来养老。但我感觉，你应当多去张德友那边逛逛，送点礼，把你调回质检科，或者其他科室，可不能留在这里混日子，永久没有出头之日。”
周安东说道：“你也不消担忧，现在如许实在挺好，我跟张德友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了，如果他还敢找我费事，我会让阿谁老东西，想起我的名字就做恶梦。”
刘会兰这第二口水又喷了出来，并且还差点呛到：“真的？”
刘会兰一翻白眼：“看把你能的。”
“滚犊子！”周安东没好气的骂了一句：“厂里鼓励咱职工卖酒，你卖几瓶了？”
刘会兰说道：“我说你拉稀。”
周安东说道：“我跟姜俞萍离了，昨天下午办的手续，早晨回了汤河子。”
姚军说道：“我去买盒烟，趁便给三儿打个电话。”
周安东满脸堆笑：“站长，我这也不晓得吃了甚么，昨天下午就开端闹肚子，找你又没找到，只能让刘姨帮我请个假，连晚会都没看完就回家了，昨晚折腾一夜，早上就去病院拿了药，这不，刚好点我就来上班了。”
“刘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