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偏爱
一只白玉砚台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萧妃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你说谁来见本宫?”
“是。”
内侍结结巴巴道:“但是……娘娘……此人是……是和安郡主……”
萧朗不置可否,径直伸手解开了张以清身上绑着的绳索,见她奄奄一息,心头的肝火一阵一阵上涌,冷着脸将人扶起来,邹氏也叫嬷嬷搀起了邹心莹,冷冷道:“萧朗,心莹本日叫你吓成这般模样,这事毫不会等闲畴昔,本夫人定要……”
瓷瓶碎裂的声音极其清脆,官窑的上好白瓷就这般成了碎片,邹氏咬牙切齿道:“萧朗!你这是在打本夫人的脸!”
“你不必说这些话。”萧朗低低道:“我且问你,清儿,如果你报了杀父之仇,你可情愿嫁给我?”
张以清一怔,如何也没推测他会这般直白地问出口,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脸颊却垂垂红了起来,萧朗紧紧盯着她,她面上一丝一毫的窜改都被看在眼里,心中了然:“清儿,如果持续将你关在此处,你是否还会逃窜?”
岚玉宫中,现在剥夺了封号,变成萧妃的萧澄烟几近砸碎了室中统统能砸的物事,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着一地狼籍堕泪,侍婢上前安慰道:“娘娘……您消消气,好歹只是……剥夺封号,并没有穷究查,陛下还是挂念着您的……”
邹心莹瞪着眼抽泣道:“分……清楚是姑母叫我来的,说萧家……大师大业,我若成了国公夫人,您就……”
萧妃回过甚去,脸上都是喜色:“本宫不见!”
“定要告诉长嫂的兄长,叫邹家来对于本国公?”萧朗将张以清抱在怀中,淡然道:“本日就算是告到陛上面前,本国公也毫不悔怨,你们伤了我心头挚爱,我便叫你们颜面尽失,如果你们再不知收敛,惹怒了本国公,连着邹吉这些年所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一同翻出来,届时看你们如何结束!”
“是。”
萧朗沉默半晌,抬开端来道:“既然如此,我便帮你报仇。”她讶然地抬开端来,看着萧朗道:“国公爷,您这是何意?这是臣女的事,不必将您牵涉出去……”
“萧妃娘娘。”初芮遥撩开帘子走进了里间,对她道:“您没听错,就是和安。”
“你就这般想要亲身报仇?”
她却涓滴没有停止的意义,邹氏俄然走到她面前,扯着她的衣衿,生生将她拖了起来:“本夫人叫你别哭了,你听不见?没本领抢人,哭倒是有把子力量,丢人现眼!”
第413章 偏疼
张以清躺在床榻之上,喘气了好久,那股沉闷的感受才垂垂散去,她看着萧朗,想到方才他那些话,终究开口道:“国公爷不必因为我而开罪邹家,实在不值得。”
说着便断交地踏出了门去,邹心莹又是惊骇又是屈辱,终究忍不住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邹氏心烦意乱道:“别哭了!”
“国公爷……”邹心莹捂住胸口痛哭道:“您为何待臣女这般刻薄?臣女所做的统统都是为了您啊……”
被邹氏这般呵骂,邹心莹心中仇恨不已,干脆将多宝阁之上的宝贵摆件都推倒,而后跑出了门去,邹氏气得快昏迷畴昔,看着地上代价将近三千两的碎片,的确不知该如何泄愤才好,终究指着门口恨恨道:“如果不杀了荷香院阿谁小贱人,本夫人誓不为人!”
萧朗淡然道:“并非是我开罪邹家,而是邹家冲犯了我,他们敢对你不敬,那就是在打我的脸面,我定要邹吉这个教女不严的老贼好生给我个交代!”
萧朗目光幽深,一字一顿极其清楚:“清儿她最为纯洁,不像旁人,即便是绫罗绸缎加身,也改不了一身恶臭之气,这事没完,晚些时候本国公就会叫人去邹家讨个说法,问问邹家的蜜斯伤了未过门的国公夫人,这事还如何摒挡。”
张以清眸光一闪:“国公爷说的是真的?”“天然。”萧朗专注地看着她,张以清被他眼中的柔光晃了神,侧过了脸不语……
萧朗看向怀中的小人儿,她微微蹙着眉头,极其不适的模样,一对长眉如远山普通隽永清秀,只这一眼叫贰心都皱了起来,他涓滴不睬会邹心莹,抬腿便要分开,却被邹心莹拉住了衣摆:“国公爷,莫非臣女当真比不上她吗?”
“开口!”邹氏气急废弛道:“废料东西,还嫌丢人丢得不敷?兄长如何就生了你这么蠢的女儿?真是屈辱了邹家的门楣!”
“即便没有你的原因,我与李菖也是水火不相容。”萧朗沉声道:“更何况现在你在我身边,你的仇敌便是我的仇敌。不日李菖便会出发去回疆送亲,我们跟着他一同去回疆,在那处杀了他。”
她吼得震心,一众宫人无人再敢上前,萧妃更加奋恨,双目通红地将案上的书册全都推到了地上,现在,门外却跑出去一个内侍,对她道:“娘娘,有人求见。”
“滚!”萧妃吼怒一声,咬牙切齿道:“狗屁!只是剥夺了封号?本宫曾经是这宫里独一的贵妃!谁不敬着本宫几分?现在降到了妃位,如何能叫本宫甘心?更何况,这景况都是本宫的亲生的七殿下李晟一手形成的,他帮着阿谁贱人,叛变了本宫,本宫如何能沉着!”
邹氏惊诧道:“你竟然为了一个妓子,对邹家下死手?”“你若再说她是妓子……”萧朗阴测测地看向邹心莹:“本国公便将她送去柳巷,让你们邹家真出个妓子长长脸面!”
荷香院当中,萧朗大步流星带着人进了里间,将她安设在床榻之上,伸手替她把了脉,又看了她的伤势,这才略松了一口气,低声道:“还好,都是些皮外伤,用些药膏,很快便会病愈。”
“国公爷。”张以清垂眸,喃喃道:“臣女现在是罪臣以后,张家已经毁灭了,臣女是漏网之鱼,能苟活于世本就是幸运,如何也不敢苛求能够入了萧府,国公爷,臣女做不得您的妻。”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