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可真有钱啊
半个时候后,南宝衣的马车稳稳停靠在沿街处。
少女媚态横生,“你是南家五蜜斯吧?小小年纪就能查到柳氏的卖身契还在玉楼春,比你爹有本领。”
“想来五蜜斯非常讨厌柳氏,只要手握她的卖身契,她进不进得了南府,全在您一句话。五万两,买您在后宅自在清净,是一桩很合算的买卖……”
掌柜的呵呵直笑,“女人真爱谈笑,谁不晓得您是南家的女人,南家富可敌国,戋戋一千两银子,对您又算得了甚么?”
南宝衣微微一笑,“带我去见你们老板。”
她秀美的面庞涨得通红,“好巧,竟然在这里遇见了mm……mm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可到底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没多说甚么。
南宝衣弯唇:“我们也去瞧瞧……”
她抬袖按了按嫣红嘴角,“不然,等柳氏成了南家三夫人,我再用卖身契向你父亲要银子,可就不止五万两这个数了。”
她在心底号令着奸商啊奸商,面上却不动声色,“据我所知,玉楼春名义上是靠唱曲儿卖茶为生,但实际上,你们豢养容色出挑的女孩儿,让她们长大后为人妾室,等她们生下孩子职位安定,再拿她们的卖身契做文章,向仆人家索要高额赎金。对方顾及脸面,毫不会四周张扬……寒老板好会做买卖。只是不知,如果给官府晓得,玉楼春会有如何的了局?”
他结巴道:“你,你是如何晓得柳小梦的?”
她以此威胁,对方为了封口,起码也情愿给她打些扣头。
少女慢悠悠喝酒,酒水顺着她白净纤细的脖颈滑落进襦裙,自成娇媚风骚。
管事只得领着她踏进玉楼春的雅座。
“奴婢听府里人碎嘴,说南胭的亲哥哥在万春书院读书,过两年要插手科举测验,想来她是为哥哥买文房四宝来着。”
她扭头,纤细清媚的少女姗姗而来。
“南女人,这座端砚的石料出自烂柯山紫云谷,教员傅亲手打磨,您摸摸这光滑细致的手感,再瞧瞧上面的鱼跃龙门雕纹,市道上绝没有能与它媲美的砚台!您说您都来看了三五回,此次就干脆利落地买了吧?”
“成交。”
管事一个激灵。
她从宝匣里取出银钱数了数,共有两千五百两,包含长辈们平时赏的红包,另有她本身攒下来的压岁钱。
南胭矜持:“我确切很中意这块砚台,不然也不会隔三差五过来看它。只是您开的价实在太高,不能便宜点吗?”
她爹爹固然是南家三老爷,可南家老太婆管得严,爹爹手头并没有多少银钱,常日给她的零用钱也少得不幸。
她赌,赌柳小梦这般的存在,不在少数!
因为锦官城里,很多权贵富户都喜好纳貌美的伶报酬妾。
“我可真有钱啊……”
这是南宝衣的猜想。
他们南家做买卖诚恳刻薄,不会如许讹人呢!
少女梳着标致的双平髻,穿淡粉衫裙,腰间挂一串贵重精美的珍珠璎珞,脚上那双织金履竟是蜀锦做的。
被最讨厌的人撞见本身的狼狈,南胭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
“台柱子就不必了……我要买的伶人,叫柳小梦,管事做得了主吗?”
哥哥的生辰就要到了,她很想送哥哥一件像样的礼品,这块砚台是她一眼相中的,鱼跃龙门的雕纹那么吉利,她真的不想放弃……
南宝衣挑开窗帘一角,这条街名叫翰林街,专门售卖文房四宝、经史古籍和书画古玩,蜀郡的文人骚人很喜幸亏这里淘东西。
正不知如何是好,俄然有浅浅的芙蓉花香袭来。
小女人揣摩着,荷叶俄然提示:“女人快看,那不是南胭吗?”
南宝衣拿了只银锞子递给他,“我要买的伶人很有来源,你做不了主,我要和你们老板谈。”
踏进宝砚斋,南宝衣闻声掌柜的温声道:
两千五百两可不是一笔小数量,莫说买下一个伶人,就算是买一个梨园子都充足了。
她只得绷着脸持续道:“我会尽快筹措银钱,在此之前,还望你不要泄漏风声。”
南宝衣谢过萧弈,兴冲冲回了锦衣阁。
她扶着荷叶的部下车,抬头望去,这里是锦官城最大的梨园,匾额上题写着“玉楼春”四个大字,非常繁华风雅。
管事笑着打量她,面前的小女人年幼柔滑,约莫是没见过世面的娇娇蜜斯,仗着家里有几个银子,跑到梨园混闹呢。
南宝衣撇撇嘴。
经历过上一世的衣不蔽体食不充饥,南宝衣抱着银票欢乐得很,仓猝招来荷叶,让她筹办马车出府。
南宝衣点头,“女人开个价。”
天底下哪个伶人能卖出一万两的高价,这少女不是讹诈欺诈是甚么,还诚恳本分,见鬼的诚恳本分!
萧弈给她出了火中取栗的主张,她要不要买礼品送给他呢?
南宝衣望去,一袭白裙弱柳扶风的少女,正款款踏进一座文斋,可不恰是南胭。
酒香满盈,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女香肩半露,抱着酒坛子慵懒倚在贵妃榻上,掀起眼皮看她一眼,闷了口酒,轻笑,“你要买柳小梦?”
见贵妃榻上的少女只是笑而不语,她更加必放心中猜想。
“五万两?!”南宝衣失声。
她向园中管事道明来意,管事打量她几眼,笑道:“不知女人想买多大年龄的伶人?恰好老板新调教了几个小旦角,都是十二三岁的小女人,模样那叫一个俏――”
少女风情万种,“我做买卖最诚恳本分,您放心。”
她揪了揪帕子,鼓起勇气道:“一万两银子,我要买柳小梦的卖身契!”
是南宝衣……
南胭咬唇,盯着砚台不说话。
回府时,马车缓缓穿过熙攘繁华的长街。
到底不如何逛街买东西,她仿佛还价还少了……
宿世此生,南宝衣还从没打仗过这类放长线钓大鱼的买卖人。
他道:“我们老板忙得很,恐怕没工夫陪女人玩。这梨园高低我都能做主,哪怕女人要买我们梨园的台柱子,我也做得了主!”
南宝衣千万没想到,玉楼春的老板竟然是位女子。
对方承诺得非常利落,南宝衣不由一口血闷在胸腔。
荷叶一个头两个大,“小祖宗,您才方才病愈,这个时候出府干甚么?您快别折腾了,万一出了事,奴婢如何向老夫人和三老爷交代?”
她抬头喝了口酒,微醺媚眼中透着腐败,“看在五蜜斯如此聪明的份上,一口价,五万两雪斑纹银。”
他不成思议地盯向南宝衣,小女人娇娇气气,内勾外翘的丹凤眼却好像淬了浓墨,盛着与她春秋分歧适的阴沉凉薄。
荷叶拗不过她,只得替她号召马车。
南宝衣把银票藏进小荷包,机警地编了个借口:“祖母院子里怪冷僻的,她既喜好听戏,我去梨园给她买两个伶人养在府里,想听随时都能听,多好呀。我一片孝心,祖母不会指责我私行出府的。”
还如此年青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