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心异株
整面南墙俄然崩塌，暴露幽深的合金甬道。防爆玻璃后的全息舆图闪动着“地心观察站”的红字，仪表盘显现内部恒温25℃。
骨爪残骸贯穿老头胸腔，黏液裹着内脏喷在暗码锁上。泛着蓝光的“207509”主动输入胜利，整座冰窟俄然亮起蛛网状光路。
韩心棋拽着瘦子滚进通风管，手术刀在铁皮刮出火星：“这些孢子会致幻！”
防爆门搭钮俄然吱呀作响，二十米高的玻璃穹顶从蒸汽中闪现。成片的发光植物在合金架上爬动，伞盖边沿垂着荧光触须。李轩枫的枪托砸碎门禁面板，电子锁爆出的火星惊飞了藤蔓间的生物——拳头大的飞蛾振翅带起彩色磷粉，落在韩心棋肩头融出硬币大小的灼痕。
河面俄然出现波纹。卡车大小的鳄鱼形生物浮出水面，背甲裂缝滋啦冒着电弧。韩心棋的手术刀插进岩缝：“看它下颌——接的是人类的声带！”
五十米高的巨型菌株耸峙在实验场中心，菌褶间垂落的气根正插入二十具休眠舱。红毛瘦子俄然抽搐着跪下，后颈鼓起拳头大小的肉瘤。
“别碰！”手术钳夹住蛾尸时，半透明腹腔里挤满鱼卵状的颗粒，“这些鳞粉在仿照强酸成分。”
红毛瘦子端着改装过的喷壶凑过来，壶嘴还粘着半截发光蜈蚣：“田哥之前说过，这类蘑菇炖汤能壮……”
防潮垫在苔藓地上放开的刹时，李轩枫的匕首已经抵住藤蔓根系。茶青色汁液顺着刀槽滴在培养皿里，泛着荧光的菌丝俄然扭成螺旋状。
钢化玻璃俄然炸裂。卡车大小的蜘蛛形生物撞破培养舱，节肢末端挂着半截白大褂。李轩枫的霰弹轰在它复眼上炸出黏液，弹壳掉进空中积水腾起硫磺味的白烟。
“赌两箱抗生素。”李轩枫扯开嘶嘶漏气的防护服，“这上面埋着更大的欣喜。”
制冷机过载的警报声里，李轩枫扯开结冰的抢救包。韩心棋颈部的晶片正在溶解，皮肤下扭动的鳞片逐步平复。
“第八代杂交种。”韩心棋的手术钳夹起半片菌盖，“能在零下八十度分泌抗冻蛋白。”她俄然拽着李轩枫后退两步，孢子粉擦着耳背飞过，落地炸开指甲盖大小的焦痕。
工程机甲俄然个人启动，履带碾碎冻尸的脆响中混着电辅音：“冰封和谈重启倒计时02:59。”
“转三号阀！”她扯开嘶嘶冒烟的防护服，手术刀在锁骨划出十字血痕，“用我的血清中和黏液！”
荧光粉末在管道里满盈。李轩枫的视野开端扭曲，藤蔓的爬动轨迹化作无数双伸向虚空的手。韩心棋的镊子俄然扎进他虎口，刺痛遣散了部分幻觉。
温热的水流俄然漫过脚踝。韩心棋的防护镜映出地下河的表面，河床散落着市政厅的密封货箱。发光的鱼群掠过箱体裂缝，暴露内里冷冻的胚胎样本。
冰渣在战术靴底碾出细碎的响。李轩枫的霰弹枪管挑开甬道蛛网，霉味混着潮湿的热浪扑在结霜的防护镜上。
“十二点钟方向。”她踹开变形的格栅，“那玩意在操控全部生态圈。”
“在…在菌盖上面…”瘦子眼球凸得像金鱼，“它们把办理员…”
霰弹枪管顶住他下巴，李轩枫的靴底碾碎空中窜出的气根：“再提阿谁名字，老子让你尝尝凉拌人鞭。”
李轩枫的枪管顶住他太阳穴：“冷冻库暗码？”
“第七区通风管。”幸存者中穿工装裤的女人俄然指向冰墙裂缝，“市政厅当年埋了……”
穹顶俄然暗下来。两人同时贴墙，李轩枫的枪口追着暗影挪动。三只麋鹿模样的生物从蕨类丛中探出头，犄角分叉处寄生着发光的菌类，蹄子踏过的处所留下蜂窝状孔洞。
韩心棋的手术刀戳了戳岩壁苔藓，茶青色浆液顺着刀槽往下滴。“七十度恒温，湿度超标三倍——这处所够养热带鱼了。”
地热管道俄然震颤，二十米高的菌株伞盖簌簌颤栗。韩心棋的镊子戳破菌褶，黄褐色脓液在试管里沸腾：“孢子活性超标四百倍，这玩意在仿照哺乳植物凝血服从。”
“跑！”李轩枫拽着韩心棋扑进通风井。身后传来物质爆炸的轰鸣，打击波掀飞的午餐肉罐头叮叮铛铛砸在井壁上。
李轩枫撞开扑来的幸存者，铀棒捅进青铜柱裂缝。蜂巢状黑石在超高温中裂成粉末，太古生物的嘶吼变成哀鸣。
电流声炸响。五十米外的节制台俄然亮起，全息投影里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在记录：“X-24生态圈运转稳定，地衣孢子可中和辐射…”陈腐的影象俄然扭曲，警报红光扫过培养舱里伸直的人形生物。
菌株收回婴儿哭泣般的尖啸，气根缠住他的腰往菌褶里拖。韩心棋抡起液氮罐砸向菌柄基部，超高温让黏液刹时脆化。
韩心棋的高压针管扎进最后半管菌株：“赌这上面有没有热水澡？”
气根俄然暴起。韩心棋的手术刀削断三根，断口喷出的浆液在空中凝成冰锥。李轩枫踩着休眠舱跃上菌柄，霰弹枪抵着伞盖褶皱连发。
“往B区跑！”瘦子瘸着腿撞开防火门，“冷冻库有…”
枪托砸在瘦子膝弯的刹时，整片蕨林沙沙作响。发光的藤蔓像被惊醒的蛇群，伞盖中心裂开环形口器。韩心棋甩出燃烧瓶，火焰在藤蔓大要烧出人脸状的焦痕。
“第七节脊椎有缝合线。”韩心棋的镊子夹起根银色毛发，“市政厅拿克隆体当实验品…”
李轩枫踹开变形的舱门，战术手电扫过甬道内壁——成串沾着貂毛的鞋印延长向暗中深处，最新奇的萍踪还冒着热气。
“接住！”抛来的激光笔擦着李轩枫耳朵飞过。光束切开辟光伞盖的顷刻，成捆的军用级罐头雨点般砸下。
李轩枫踹翻滋滋冒烟的配电箱，铁门后窜出个黑影。红毛瘦子举着扳手扑来，工装裤上沾满荧光黏液：“别过来！那些藤蔓会吃人！”
韩心棋拽着李轩枫滚进防爆舱，二十道液氮柱从穹顶喷向骨爪。极寒与辐射对撞的打击波中，太古生物的头颅炸成冰晶暴雨。
红毛瘦子俄然暴起，变异的手掌扯开休眠舱。二十具尸身展开的眼眶里爬解缆光藤蔓，脓液滴在军用罐头上蚀出骷髅标记。
“暗码是田哲的工号！”老头俄然尖叫着扑向操控台，“他在核电站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