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光芒初现
荷叶边的衣摆似波浪，跟着轻巧的法度而在脚基层层叠叠。轻纱舞动，步步生莲。
皇后说话的时候，目光暖和的看着她，眼角微微上扬，非常欢畅。
“回娘娘，槿欢确是第一次来到京都，很多东西都非常陌生和别致。不过，京都的繁华，倒是让槿欢感觉叹为观止。”
皇后的目光微微一凝，她的答复虽不是她想要的答复，不过她对故乡所表示出来的的深厚感情，却让让她对她的好感又深了一分。
前头带路的宫人见她俄然停了脚步，遂转头悄悄提示了一句，“娘娘稍后还要安息，女人快些走罢，莫要担搁了娘娘的歇息时候。”
见她问起当日在新乡遇见二皇子一事，穆瑾欢微微点头，神采自如的回道，“二皇子边幅不凡，气度轩昂，当日一见，倒是让槿欢印象深切。”
待坐下以后，皇后的目光便紧紧的落在她的身上，细细打量她。
穆瑾欢只是温馨的听着，嘴角保持着一贯的含笑。在皇后说话的空档，蓝衫女子已经将茶筹办好，悄悄端放在穆瑾欢手边的小桌上。
“娘娘，穆女人来了。”
说着，她眼角微微一瞥中间的蓝衫女子，后者会心，又从小案上拿起一杯用木杯装的茶，悄悄端到穆瑾欢的手中。
入口的柔滑暗香，暗香充满全部口腔，身心都镇静了。
穆瑾欢淡淡的移开目光，浅浅的笑着，温声轻道；“娘娘的牡丹花开的实在都雅，不由多看了两眼，还望公公莫怪。”
“娘娘，这沃野茶初度品来，的确甜美非常。故乡的茶虽比不上这沃野茶，但民女从小饮惯了故乡的茶，对此也便情有独钟。俗话说，最难忘的便是故乡味。”
她清秀的柳叶眉微微放下，又渐渐皱起，半晌以后，她放动手中的茶，迎上皇后略带扣问的目光。
收了收打量的目光，她微浅笑着，“不知皇后娘娘本日召见民女，是所为何事呢？”
皇后侧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蓝衫女子，轻声道，“欣儿，去给穆女人上杯茶。”
皇后莞尔一笑，和顺可亲的道，“也并不是甚么要紧事，只因昨日穆老丞相回京一事，在宫中传的沸沸扬扬。本宫想着穆老丞相才学赅博，明德厚人。当年位居相位，为朝廷和百姓经心极力。皇上曾为老丞相去官回籍一事，夙夜不能寐。”
殿外，刺眼的阳光斜射出去，有紫衣罗裙的女子逆着光，娉婷而入。
穆瑾欢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倒是出现了一丝丝苦意。这巍峨雄浑、连绵千里的帝都，如何不熟谙？
巍峨都丽堂皇的宫殿，一如她影象中的模样，连皇后爱好的那些牡丹花，还是一如既往的摆放在大殿入门的两旁。素净的花朵红灿灿正开着喜庆，淡淡的花香在氛围中模糊还能够闻到。
听罢，穆瑾欢眼神微微凝起，唇角的笑意却还是明朗。她不动声色的复而饮了一口，心中倒是千转百念。
“槿欢谢娘娘！”
眼神微微在素净的牡丹花上逗留了半晌，心底倒是一沉。曾经她觉得皇后不过是简朴的赏识牡丹花罢了，却如何也不会想到，这鲜艳欲滴讨人爱好的牡丹花，竟是皇后拿来杀人的东西。
“民女穆瑾欢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低垂而含着恭敬的声音，她将分寸拿捏的极其有度。
皇后掩袖轻笑，“女人是新村夫，定能喝出这茶香味。本宫虽没有去过，不过传闻女人爱喝，遂昨日特地叫人去筹办了一些。”
皇后接着回过甚，笑着看了看她，“京都有很多好玩的处所，都雅的东西，今后有机遇你可要好好的去走一走看一看。如果本身没偶然候，本宫能够让二皇子陪陪你。”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带着一丝软糯，让人听来非常舒畅。
语毕，她随公公渐渐的踏下台阶，徐行跨过门槛。
“顾女人能有这份心，本宫甚是欣喜。欣儿，将这沃野茶撤下去吧，给本宫换杯新乡茶。”
但见她不慌不忙的在合适的位置站定后，对着皇后微微俯身低头。
穆瑾欢双手交叠，悄悄放在膝盖上，坐姿端庄慎重。温馨的听完皇后说的话，才不急不缓的回道。
她说着，顿了顿，悄悄把玩动手心的木杯，又细细闻了闻，随即向皇后投去一抹扣问，“这茶入口甜美，细品之余，却又微苦。槿欢倒是没有喝过，不知这茶…？”
那名唤欣儿的蓝衫女子低头应了一声，便转成分开了。
“娘娘给两杯茶给民女，一杯是民女熟谙的故里茶。而这一杯…”
接过茶，她微微有些不解，看了看皇后的笑容，遂细细的品了一口。与方才熟谙的新乡茶分歧，这一杯茶，入口微甜，倒是在口中缭绕半晌后，竟能咀嚼到一丝丝苦涩。
她的眉间微微扬起，唇角暴露一抹了然的笑意，“娘娘的茶，重新乡来的。”
“为国报效，是爷爷这平生最大的心愿。当年去官告老回籍，爷爷的内心却仍时候惦记取朝廷，正所谓'处江湖之远而忧朝廷'。”
虽不是倾城的容颜，却也是可贵的美人。
“免礼。来人，给穆女人赐座。”
“是，娘娘。”蓝衣女子听罢，端着茶杯便退下了。
目光微移，穆瑾欢重视到了她身边站着的一名蓝衫女子。与平常宫女分歧，她身上穿的是宫中女官的服饰。明显，这是皇后的人，也是朝廷的女官。既然是女官，那么皇后会晓得爷爷回京的动静也就不敷为奇了。
向上定睛看去，曼妙的身姿，宽袖之下，双手交叠安稳的放在腰前。素颜玉面，面庞仍有着女人家二八韶华的稚嫩。白净皮肤，脸颊微微泛红，纯洁的眼波，眉不点而黛，唇不点而艳。
“本宫听闻，穆女人是新村夫氏，初度来到京都，但是对都城有诸多不熟谙？”
皇后笑，“这茶是京都名茶，发展在沃野，故而也叫'沃野'。这茶，有个特性，发展在沃野山腰有阳光的膏壤，如果移植到其他处所，就没法发展，并且很快枯萎。不晓得穆女人可还喜好这茶？”
扑鼻暗香的味道刹时充盈着穆瑾欢的鼻腔，熟谙的味道让她微微讶然，忍不住拿起玉盏，细细咀嚼了一番。
这沃野茶实在另有一层含义，它被称为茶中皇后。也因如此，京都的茶，因为皇后喜好，每年都会只进贡到皇后的栖凤宫。皇后这话，明面上问她可喜好茶，实则有摸索她的择主情意。
“如此，你二人年纪也相差无几，今后一起说话的机遇也多。洺儿这孩子，当初在信中但是将穆女人夸的仿佛谪仙普通。本宫原觉得是那孩子胡吹胡说，没想到本日见了女人你，才晓得洺儿所言不虚。”
顿了顿，她悄悄扼腕感喟。随即又亮了亮眸光，微浅笑道，“幸亏，眼下穆老丞相返来了，皇上的心，也能够定下来了。”
穆瑾欢也不讳饰，安静的目光也落在她的身上。明黄色一袭朝服，衣服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百鸟朝凤图。面庞之上，画着精美的妆容，梳着独一无二的凤云髻。正襟微坐，端庄崇高的气质，也只要这深宫中说一不二的女子才气够揭示出来。
说到这里，她俄然停了停，像是俄然想起了甚么，看了看她道，“前几日洺儿那孩子传信返来，说偶遇了穆女人，不知穆女人可另有印象？”
“穆女人？”
语毕，凤鸾殿上高高在坐的皇后款款将手中的象牙玉杯放下，悄悄抬眼，锋利的目光直直的看向殿外门口的方向。
落落风雅的辞吐，不骄不躁，皇后略有些赞美的看着她。
悄悄转动动手中的木杯，食指摩掠过边沿，眸底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嘲笑。随后，她昂首微微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