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节 我家二哥怎就那么坏?
二哥云开是个波澜不惊的性子,可三个哥哥里,夙来是他拿主张的时候多,向来不做无掌控的事。至于三哥云洛,大要上是个淡雅如玉的小公子,倒是比二哥更有谋算,这兄弟两个又是打清江府过来的,既把姑母一道请了返来,必是留了背工的,云朝筹算一会儿没人的时候套套他两嘴里的话。
姐妹两个利索的摆好饭食,云开和云洛两兄弟也一起吃了,云开还道:“安爷和安嬷嬷那边也筹办早膳了?”
谨语道:“费事朝mm了。”
云朝并非燕家真正的燕云朝,而是路边儿捡来的事,安嬷嬷连自家亲女儿都没流露,是以荷姑姑只当她就是本来的燕云朝呢。
云朝笑道:“这也用二哥提示?嬷嬷早端畴昔的,想必这会儿在后罩房里正吃着呢。二哥就放心吧。”
且,就算族里不管,本身家这一支也有五房人丁呢,小长房的大伯二伯,另有二房的六叔,可都是官身,这年初只要未出五服,哪怕分了家,却也是一个房头的人,打着骨头连着筋,就是为着自家的面子,也不会罢休不管,单看能做到哪一步就是了。
荷姑姑的儿子阿立,大名程立,比云朝大了两岁,和三哥云洛同年,比云洛小着月份。
恰好还坏的淡定如仙,坏的这么敬爱!
“表姐同我们客气甚么?这里也是姑母的家呢。”云朝很喜好这个看起来温温轻柔,长的又非常清丽温婉的表姐。
程燕两族既是姻亲,本该在宦海守望互助才是,特别程家为官的也不过只程郎中一人,如此就能把燕家往死里获咎,云朝都能设想出,那位程郎中在晓得家里竟然谋压燕氏女的嫁奁时,脸上出色的神采。
做好饭,云朝端了吃食,送去了二院里,又叮咛安嬷嬷:“嬷嬷,荷姑姑这会儿必定忙着,您去给荷姑姑搭把手吧,总归是要常住的,安设安妥了住着也舒畅些。厨房里一会儿我过来清算就成。您和荷姑姑说,等会儿我去看她和阿立哥哥。”
“财帛乃身外之物,姑母和表姐能安然返来就好。”云朝叹道。摆布也不过是添三副碗筷的事,如果油坊能顺利建成,赡养一家人绰绰不足了。再说,程家连姑母的嫁奁都肖想,实在欺人太过。姑母既返来了,爷爷定会为她做主,燕家也不是好欺负的。
现在,就看姑母的筹算,另有爷爷的态度了。
“姑老爷客岁年中生了场大病,那会儿兵荒马乱的,那里去请得用的郎中?这病生生拖了下来,到了春季,便病故了,不幸你姑母孤儿寡母的,也没个帮衬的人,你姑父留下的大笔财产,程家属里岂有不动心的?先前是趁着你姑父病重,硬逼着过继了族里的一个孤儿,就是你刚见到的言表少爷做嗣子,厥后你姑父病逝,族中又以言表少爷年幼,无人主持丧事为由,领受了丧礼,这原也是因有之义,那会儿你姑母正为着姑老爷毕命难受呢,那里另故意机管别的?不想丧礼一过,竟发明家中银钱大半被程家属里以丧事为由,给占了去。若只这些还罢了,民气不敷蛇吞象,程家竟想着,把姑老爷留下的遗产全占了去,乃至连你姑母的嫁奁也动了心机。”
谨语表姐红着眼过来帮手,被云畅给拦了:“表姐坐着吧,有我和姐姐呢。”
见mm一双星星眼崇拜的看着本身,就差没摇尾巴卖个萌了,云开嫌弃的撇了她一眼。兄妹两个眼神打了个机峰,就听祖父道:“开儿这事办的稳妥。好了,既是朝儿送了饭食来,你们先吃了饭再说话。”
“那姑母现在返来,但是和程家属里交割清楚财物了?”
云朝奇特的是,燕氏虽不能说是王谢,可在清江府,也算得上是望族,并不是甚么人都敢获咎的,程家虽也是大族,可说到根底,却远没有燕家深厚,就算财帛动听心,却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程家这是那里来的底气?
二哥云开悠悠讲道,仿佛在和祖父会商气候普通平平的口气,可云朝却晓得,她家二哥甭管看着有多有害,倒是家里最狠的一个角色。
若燕氏当真只是浅显百姓也还罢了,可燕氏倒是清江府,乃至全部两淮路驰名的望族,即便没有三品高官,可也有十多个在朝的官员,如许的一张宦海干系网织下来,即便是吏部郎中,也毫不敢等闲小瞧。
安嬷嬷叹了口气,灶堂里的火映在她的脸上,慈爱当中,却带着笑容。
吏部郎中,正三品大员,确切够高位了,不但位高,另有实权,那屁股底下的位置,管的但是百官考评升迁,也难怪程家连燕氏嫡的嫁奁都敢贪了。
安嬷嬷哼道:“哪有那么轻易的?如果带上财物,程家岂肯等闲放人?”
“爷爷,孙儿返来前,已找了程家几位族老,当着世人的面,盘点了姑母家的财物,此中地契房契都带了返来,别的财物一并封存了。清单上,也有程家几位族老的签书画押,至于今后如何分派,那是今后的事情,可财物盘点倒是必须的。孙儿当时说了,若程家人分歧意,姑母便把这些财产,通过衙门,息数捐给慈幼局,现在才过荒年,衙门里恰是缺银子的时候呢,慈幼局本就是最需求银子的处所,有那一大笔银子做钓饵,现在的府尊自家在朝中又有根底,一定怕了程家那位程郎中,程家也是顾忌着这个,那几位族老这才不得不出面作证,盘点了财物,是以程管家固然随姑母一道来了盱城,倒也留了人在那边看管店铺,至于那些留下的财物,程家现在必不敢等闲动用的。至于姑母的嫁奁,我倒盼着程家伸手呢,只要他们敢伸手,孙儿就有本领把他们的手给剁了。”
“竟有如许的事?我们燕家在盱城也是一等一的大族,程家莫不是猪油蒙了心?难不成他们觉得我们燕家会眼睁睁的看着出嫁的女人嫁奁被占?再说了,姑父姑母既有语表姐,又过继了言表弟,也轮不上程家属里伸手吧?姑母又不是没有娘家依托。”
安嬷嬷笑道:“你荷姑姑也惦记取你呢,念叨了一起。”
这就比如一大块肉放在面前,可闻得着,吃不着,如果脑筋不清楚,受不了引诱给吞下了,这大块肉,但是有毒的,只等着被毒死吧。
云朝嘲笑。
“元娘,你尽管和语儿和言儿在家里放心住下,程家的事,爹自有计算。”云朝才进屋,就听自家祖父对姑母说道。
听云朝这么一问,安嬷嬷拍了拍大腿:“哎哟,我的女人哎,怪道老太爷尽日里总夸女人聪明?可不就是因着这个?程家长房的大爷,客岁升了职,现在任着吏部郎中,端庄正三品的高官呢。我们燕家虽有很多当官的,可竟是连个五品的都没有,程家现在可不是不把我们燕家放在眼里了?”
更何况,自家爷爷,但是本支最受尊敬的一名长辈,当官的大伯父二伯父另有六叔,就是爷爷一手教出来的,既是叔伯,又是先生,倘若爷爷发了话,本支的这几位叔伯,就不会放手不管。且自家三个哥哥就是现在瞧着,将来也是有出息的,莫欺少年穷,哪怕看在自家三个哥哥的面上,本支的几位族叔伯,也会给姑母出头。
可郎中就是郎中,还没升上一部老迈的位置呢,谋夺门中新寡的嫁奁,如许的名声,也不晓得程郎中要不要得起!
云朝笑着提了食笼,去了二院。
当然,若燕氏族里也顾忌着程家那位郎中的官职,并不筹算为姑母出头,事情则另当别论了。不过,以云朝现在对当代社会的体味,只要自家闹将起来,燕氏阖族绝计是丢不起这小我的。凡是家中有女儿的,内心自有计算。
安嬷嬷叹道:“可不是呢?实在是姑老爷下财产数量惊人,这几年世道不好,哪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清江府也是遭了灾,程家虽是清江府大族,可战乱中多是抛尽家财的,程家又哪有不受影响的?倒是姑老爷夺目强干,虽家里的铺子受了影响,可家中原有财物,倒存了大半,现在岂不叫人眼红?也幸亏你姑母打小就是个能立得住的,不然,这前有狼后有虎的,阖族都是豺狼,别说姑老爷留下的产业,只怕连嫁奁都保不住。”
她这一句话,却说的谨语又红了眼,倒是边上的姑母拍了拍云朝的背,叹道:“是啊,这里也是姑母的家呢……几年不见,朝丫头也长大了。你们兄妹几个,一个赛一个的懂事儿,只可惜我那兄弟和弟妹竟是没福分的。等用了早膳,我领着你表姐表弟,也去你爹娘牌位前上柱香去。你爹娘还没见过你表弟呢。”
固然他白叟家的脸上看不出怒容,声音也极安静,听不出喜乐,但是对自家爷爷非常体味的云朝却晓得,祖父此时心中必然非常气愤。
要晓得,姑父的遗产程家人眼红,还情有可缘,但连姑母的嫁奁都想并吞,这就实在有违常理了。
若这回燕家人真的叫人谋算了自家姑奶奶的嫁奁,今后燕氏的出嫁女,在婆家岂不是谁都能欺负了?便是为了燕氏一门的出嫁女,这事儿也不是程家想如何就如何的。
“嬷嬷,难不成程家现在有人在朝中居了高位?”
她就晓得,姑母和表姐表弟被人欺负,她家二哥岂会等闲就咽了那口气,乖乖的返来?这不,公然就给程家挖了个坑,尽等着程家人跳呢。
哎哟,我家二哥如何就这么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