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黑发离家白发悲
他还记得当时，老父亲站在一旁看着他，冷静不语，而老母亲则拉着他的手，留着眼泪道：“状元、探花无所谓，成也叹，败也赞，只盼彦儿早日还。”
此时大顺军集合兵力攻城，清廷荆州守将郑四维固然极力戍守，但是面对二十万顺军的围攻，已有不支之势，一再向清廷湖广总督佟养和告急呼救。
十仲春间，多铎于洪承畴等人商讨后，随决定调派贝勒勒克德浑、镇国将军爱新觉罗・巩阿岱、护军统领博尔惠，领真满洲正红旗、正白旗、外番蒙古马队，怀顺王耿仲明，总计十万精锐乘船西上，援助湖北清军。
席间，王彦甚少喝酒，而是不竭扣问湖北战事，推官吴晋锡都一一奉告，他才知明军两路反击，使得湖北清军处于绝对下风。
张氏与王朝礼获得王彦的动静，还是隆武即位后，加封张氏二品诰命夫人之时。
长沙城内的官员知楚国公至，随在知县和推官吴晋锡等人的带领下出城相迎，并带来酒食犒劳雄师。
乙酉年十一月间，堵胤锡同李过等大顺余部达成抗清之议，随决定乘着清军主力不在湖北，策动规复荆州、武昌的战役。
与此同时，何腾蛟与北抚章旷，亦在长沙祭天誓师，调集张先壁、黄朝宣、曹志建、刘承胤等诸部明军，蔽江而下，期大会于岳州，兵锋直指武昌。
王彦雄师来到长沙，王朝礼与张氏一早便获得了动静，投奔到家中的一些远房亲戚，立马就鼓动张氏去寻王彦，但张氏却言：“彦儿今为朝廷少师，国之重臣，有复兴汉氏之任。今彦儿率大兵而来，必有军国大事，老身岂能迟误彦儿大事，何况儿若念母，自会回家，老身在此等待便可。”
自葵未年底，京师与南边的门路被闯军阻断，张氏便没有了王彦的动静，因而在驰驱中整日以泪洗面，而王彦南归以后，写回家中的函件，也因为左军兵变，清军南下，全数未能送达。
黑发离乡，白发悲，王彦带着仆人，挑着圣贤书两大箱，三月间顺舟而发，直入湘江。
王彦在衡阳时，知何腾蛟与顺军反面，心中非常愁闷，现在得知堵胤锡已经安抚住了李过等顺军将领，以绝对上风之兵力攻打荆州，而何腾蛟也将堆积兵马近十万，入住岳州，逼迫武昌，而湖北清军不过四五万人马，他顿时放心下来。
老母站在岸边，盼着王彦玄月返来，但这一等就是工夫两载。
亲戚们说不动张氏，随只得散去，而张氏则让婢女洗漱一番后，穿上新做的衣鞋，就让人搬来椅子坐在府门前等待，只是没想到一等就是日出比及了日落。
清廷湖南巡按宋一真，便奏报清廷，“武昌之南即为岳州，敌将马进忠、王允成分镇于此，不遵剃发，招安之事，终成画饼。闯孽一只虎抵触荆、襄、辰、常之间，兵力甚盛，摆荡鄂境也。”
在王彦领兵进入湖南之时，堵胤锡已经会同二十余万顺军，自湖南北部的常德、澧州起兵，将荆州城围的水泄不通。
宴会过后，王彦回到军中，随将谢旷招进帐来，叮咛道：“本督本来忧心湖北战局，但本日从吴推官口中得知，我大明在湖北占尽上风，那本督便也不消急于赶赴湖北。雄师从粤地跋涉入楚，今以疲惫，本督便乘着新元之际，让士卒好好休整几日。道武可从城中多购些肉食，酒水让雄师过个年节。”
这时的武昌，亦面对岳州方面的压力，佟养和即无兵马可派，又担忧何腾蛟部由岳州北攻武昌，因而只得联名湖南巡抚何鸣銮，向坐镇南京的多铎乞援。
时清廷在湖北的兵力相称亏弱，筹办招安大顺军和马进忠的打算，都因为剃发的题目而全数落空，使得情势突然严峻。
王彦闻言，又见张氏模样，顿时大惊，站在一旁的老父亲，这时才叹道：“你母念你不归，目不能视矣！”
这时王彦立于家门之前，看着门口立着的老妇，顿时就迷了眼框，急步走上前去，拜倒于前，口中颤道：“母亲～儿不孝，儿返来了。”
王彦赶考不久，张献忠就打下了长沙，王彦父亲王朝礼在长沙府中做词讼小吏，家道尚算殷实，是农夫军打击的工具，因而便带着母亲张氏南下避祸，一番驰驱之下，却使得老母眼疾发作，不能视物矣。
葵未年，王彦去京师赶考，在湘水之畔，含泪拜别父母，声言“若不高中，誓不回籍”。
这时她闻王彦之声，深陷的眼眶当中，立马满了泪水，双手相前摸了摸，却没摸到王彦的身材，因而赶紧急道：“儿啊～快上前来，快到母切身边来～”
吴晋锡等报酬王彦备下拂尘洗尘之宴，王彦要体味楚地军情，便没有回绝，因而他令部下人马沿江安营，而后领着几名亲信将领，前去城中赴宴。
此时多铎正在筹划南渡钱塘，一举扫平浙东鲁王，而后兵进福建之事，但他接到奏报以后，亦知湖北的首要性，晓得一旦丧失武昌，江西亦会不保，而明军则可顺江而下，直指江宁。
堵胤锡建议何腾蛟，章旷统兵由岳州北上，他则会同李过先攻陷荆州，而后挥师东下同何、章等部明军会师武昌，完整光复湖广全境。
如此一来，他兵马陷于浙东，反而会被明军断了后路，重演一次黄天荡，都极有能够。
王彦忙完军中事件以后，随换上一身常服，骑马来到城西的湘江之畔。
王彦听了不由大悲，跪走于张氏身前，母子二人不由捧首痛哭起来。
谢旷抱拳应下，在王彦处支取白银两千两，便去城中或四周村庄采办家禽、羊羔、稻米、美酒，军中顿时一片欢娱。
隆武二年，正月初三，王彦到达长沙城外，彼时何腾蛟与章旷已经在前去岳州的途中，堵胤锡正督军猛攻荆州，以是王彦并没见到楚地高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