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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小说 >历史军事 >穿到古代当名士 > 40|第 40 章

40|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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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这点文娱精力他还是有的。他当初为甚么把自家父子编进唱本里?还不就是为了给自家立名。先把他爹这个朴直爱民的清官的形象立起来,别人要打压他们,也得先考虑考虑会不会被民意反噬……

考选时,合格的只分“称职”“平常”两档,不称职的才会细分“老”“疾”“疲软”“贪污”等题目,按题目严峻程度或贬官,或冠带闲居、或罢免。

到下午福建官员全数过审,出了吏部衙门,布政使周敬便满面东风地夸宋县令:“我福建官员已多年没受过吏部如许的优容了,宋令此番功劳,实在叫我们脸上有光。”

县里的小额低息存款是能够搞信誉贷的,有本县身份、牢固支出的人就能替人包管。他开个小店铺,赔也赔不了多少,宋时包管得起。

“多数是家里有地步的大户,请一张公子的小像回家,保佑来岁水旱不侵、稻麦歉收、地里不生虫……”

不过这么大一张画,绣它来做甚么?

“嗯。”桓凌点了点头,俄然抬手在他鼻子下方比了比,也一本端庄地说:“当年先父刚把你带回我家时,师弟你才这么高,我当时也觉着该叫你一声‘小师弟’。”

除了腊月二十五陪父亲赴礼部报导,二十六送兄长们回籍祭祖,除夕朝觐、正月十四大祀又要送父亲入宫,中间放假的日子他竟一天也没歇,熬得昏入夜地,总算把当代贿赂纳贿技术的科普文章写好提交了上去。

提刑按察使司夙来管着刑狱,按察使邵玘倒是最能看破本质的,含笑应道:“不然,那《白毛仙姑传》里唱的,但是宋大人的公子受命救灾,才救了那位白毛仙姑。因救了她,宋大人才查了王世仁家,才有厥后黄大人私访查案,一举安定诸凶之事的。”

四民写完了,就写他比来打仗最多的——就是租税、田赋、徭役。

他弹了弹纸缘,点头道:“能够。只是尺幅有些大,转头缩一缩,将来《白毛仙姑传》雕成书版时,便取你这画当作绣像插在书里。”

顺顺铛铛,便是一个“称职”。

实在叫小师兄也没甚么不好。他家里另有两位堂弟,时官儿叫他小师兄,岂不正申明内心只当他一小我是师兄,别人都要冷淡一层?

他们做男娼的也和伎女一样,爱作良家打扮,做饭、泡茶、缝衣、刺绣都样样精通。宋时感念他当初来报信的情分, 便说:“你要想开店卖些绣品,也可在县里乞贷,我替你包管。”

县里接着朱大人的信函, 就要清算衣装,筹办上京了。临行前宋时叫人给赵悦书送了封信, 问他何时把男朋友接归去。

不过当代人肖像画的画法有点题目,如果给他也画生长须、鱼尾纹、肿泡眼,老了二三十岁的模样,那还是别卖了。

他蓦地掩开口,连连点头:“小的真没敢赚这银子,只给人绣了白毛仙姑的!”

不过,“方才你如何俄然叫我‘小师兄’?”

甚么?王氏都停业了,另有大户敢挂他的像?不怕一块儿破了吗?

两天后,宋家父子便带着县里孙典史册车进了府城,与朱太尊一道登船北上。

酒菜奉上,才吃了几筷,模糊竟似听到有熟谙的曲词钻入耳中。邵按察最懂曲艺,先反应过来,问周布政:“但是唱的《白》传最开首,喜儿等父亲回家那段?”

李少笙笑道:“那里用得着公子包管,小人到瓦舍里给人画一个新样妆容就能赚几十大钱;一幅苏绣的白毛仙姑小像能卖十二三两银子;如果绣舍人的,代价还要高……”

赵悦书很快派人复书, 说是这些日子因为王、林几家落马,家里管他管得更严了, 必定没法去别院看李少笙, 还是想请宋时帮着看管一二。他现在正尽力读书, 等他考上举人, 就能正大光亮地把李少笙接回家里。

卖力考查的主事问了他几句清田亩、抑豪强的细节,宋县令都是亲身读卷宗,堂上附审的,回声便能答出来。两位堂上听审的吏部侍郎、都察御史也都听得对劲,填完考语以后,暖和地说:“武平县年纪虽长,做事却有一腔勇壮,足以再为国效力几任。”

似宋县令如许的,论政绩已充足,只是到任时候还短,任满三年后顺顺铛铛就是个升迁。

如何就不是追星少女看他长得都雅,找人绣他的像挂墙上赏识呢!

等他考上举人……罢了, 这俩人多少也是为了他们家的事迟误的, 不然现在起码还能见面。

不像话!

小师兄?我叫了吗?我不是叫的师兄么?宋时理直气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但是没能把桓凌盯得主动避开,只好本身先挪开眼,还是浑若无事地说:“或许是一时失口吧。说来师兄年纪也没比我大多少……”

众官吏的目光在空中交叉,同时想到了黄大人。唯有宋时跟他们的思路岔开了一点——他想到的是临行时桓小师兄托他转交师友的几份年礼。

当然另有宗族。他亲手拆了武平县最大的几个宗族,审过各宗族的家长,也审过受阴庇的后辈,接过远支分宗后辈与其妻孥的状子,也很有可写的角度。

朱大人有些可惜,不过想想他是代桓侍郎的亲孙子送东西去的,有这份面子,也实不消宋大人这位与桓妃拐着几道弯的人替他说好话了。

宋时只得问李少笙:“我要随家父上京, 你是接着住县里, 还是搬出去一阵子?银钱不必担忧,我这里算你一份编《白毛仙姑传》的人为,等唱本刊印同来, 卖的银子也会分你。”

桓凌传闻武平县信神的民风已然严峻到连活人都要供起来了,也觉着不像样,回声允准:“这民风是该管管了。过两个月就是年节,只怕这股胡乱祭奠的民风更浓,得贴布告,不,再办一次‘三下乡’,叫本地衙差下台宣讲,百姓们更轻易听信。”

宋县令赶紧谦善,称都是巡按大人的功绩,他不过是依命行事。

在船上一个多月夙兴夜寐,他竟写出了五万字的论文——都赶上硕士论文的字数了!订正完整稿以后又靠手写输入法,在袖子里辛辛苦苦地抄了三四天,终究发送了出去。

他愤然摔了摔袖子,跑去找桓小师兄抱怨:“武平县科学的民风实在不堪!我过几天就要陪父亲入京,得空兼顾,小师兄在县里得帮我管管这些愚夫愚妇!”

他们两人是同时上船的,船上长日无事,不免就看看曲词,偶尔听下人唱几句。但这曲子是他们福建新作出来的,一行人也才进京不久,又都是来朝觐的,谁故意机传唱这曲子?

之前写士人糊口小论文时,他已经写过士农工商四民干系,这回再反复一下,就能凑很多字。趁便再写一下他最熟谙不过的科举——都写到当官入仕了,哪儿能饶得了科举呢?

都察院啊……

不愧是当初在广西就能摈除伎女,整肃一县民风的铁骨知县!

他悄悄吐了口气,放空心机,从速拉着宋时清算东西去了。

他们往北到长江都是乘船而行,水路安稳,长日无聊,宋时就抓紧时候写起了论文。因为刚清过一回隐田隐户,对社会阶层、富户穷户之间的冲突特别清楚,这回他就用心写起了当代的社会干系:

这一起上他都闷在船里写论文,因为不便操纵郑朝的书当参考质料,干脆用了宋朝的会典,文集作参考,摘取此中内容混着本身实在见到的环境汇编成文。

宋时跟着他今后衙走,淡定地问:“师兄要不要捎些东西回家?”

当时候宋时才这么点儿大,一晃四年不见,就抵他发际高了。桓凌渐渐收回击,笑了笑,揽着他今后堂走:“走吧,先去清算带回京的礼品。归去时你多带些银子,颠末苏松一带也好买些时新料子捎回家。”

不过过了长江,水路就上冻了,以后的路都得乘马车走,车里不便利写稿,他的速率也被拖慢了很多。到进京后,拜见了在堆栈里等着他们的大哥、二哥,给小侄子们发了礼品以后,他就一头扎进论文的陆地里冒死赶稿。

宋县令大喜过望,当场施礼称谢,也替典史说了几句好话——抓捕犯人是典史的职责,天然能跟着分一点功绩。而再往上,布按二使司与府厅高低诸官也都沾着他的光,得着了称职的考评,大家喜气洋洋,争夸宋县令贤达。

宋大人鞠问时倒没受甚么难堪。御史黄大人、府尊朱大人给他写了很多溢美之词,布、按二司与他虽不熟谙,但都看过黄巡按的手札,深知他在处所清隐田隐户、追索积年积欠,做出的事有多了不得,给的也是最好的考语。

宋县令岂止没有礼品,也不肯意踏足桓家一步,勉强笑道:“下官家小已在京里等着了,到京还得先找到他们,以免家人担忧,只怕不能与朱大人同业了。”

到了福建就不但整肃民风,更打压豪强,追索积欠,本身县里便处理了大灾以后施助的题目,给朝廷省了多少银子了!

以后便是尽人事……接着尽人事,还能够抓紧时候再写一篇当代官员如何败北纳贿的小漫笔。

嗯,再趁便写写地主和佃农的好处抵触,佃农抗租抗税的斗争!

两位上官做主,出了府厅便拉上宋县令的那位公子君,到福建会馆吃酒道贺。周大人径直要了楼上包厢,点了九桌上等席面,又要了京里特产的烧酒配餐。

等他再度正式出门,已到了正月十八,外官到祀部鞠问的时候了。

却不想李少笙拿来的画儿还挺普通,有挂轴画芯大小,看着就像绣像本《西厢记诸宫调》里的张生一样,儒生巾袍、高眉细眼、一个勾的鼻子——比不得当代漫画那么逼真都雅,但古画的赏识体例不一样,看久了也能看出几分眉清目秀。

宋时故乡就在河北保定,到京里必定就能见着家人,以是带的东西很多:不但是送京官的炭敬、土仪,另有给家里捎的福桔、柚子、荔枝、龙眼干之类小吃。到江南一带,又要买些吴绫、缂丝、松江布、苏杭彩缎和姑苏样的新衣裳金饰。

李少笙道:“这《白》传是舍人的本子, 孟三郎所作,小的岂敢要银子?舍人既要上京,小的也不敢再在衙里打搅, 这便搬回沈主席借咱的院子去。小的会绣花、会梳头、画戏妆, 今后兼干这几样也能挣些衣食,不须舍人惦记。”

贰内心叫了“时官儿”,宋时却刚好说了句“我也没计算师兄叫我时官儿”,听得贰心口微颤,几乎觉得本身把内心话说出来了。但细细回想一下,便晓得本身甚么也没说,这句话只是偶合罢了。

南宋今后,福建一带就开端流行永佃制了,耕户和地主之间的租佃条约是将代表地盘利用权的田皮、代表统统权的田骨分开的,而田皮在畅通中还能够产生二地主,层层剥削下来,耕户身上所背负的租子竟要比赋税还高很多。以是他们清隐田隐户时,很多百姓宁肯交税、退役,也支撑他们……

朱大人固然没有亲戚在京,却也在苏杭、南京采买了很多东西,笑呵呵地对宋县令说:“这些是要替桓通判捎回侍郎府的。宋大人可有礼品要往侍郎府送?我们两人结伴随去也好。”

一名典史便回声出去,问这是谁唱的。那会馆仆人亲身来阿谀,殷勤地说:“实是从年前传开的,都察院老爷们爱听,说甚么吏治腐败的,京里很多伎女都学了,到我们会馆赶趁时,也给客人唱这些。”

有几封信要寄给师长、同年,家里就不必了。他怕宋时到桓家再触景生情,又怕祖父和堂兄弟们难堪他,宁肯叫府尊朱大人帮手捎去。桓凌跟他说了要寄的人,又讽刺一句:“这么快又不叫小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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