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冯铁匠哭了
“是吗？”李莫愁高低打量了一番那铁匠，眼中暴露猜疑之色。
杨翼飞道：“不必，我们便在此等待便可，鄙人另有几膀子力量，还能帮徒弟拉拉风箱。”
杨翼飞轻叹一声，拍拍冯默风的肩膀，道：“你小师妹黄蓉，唤我一声大哥，鄙人跟黄老邪也算是忘年之交，在我面前，你不必多虑。”
冯默风悲伤之余，远来襄汉之间，在这乡间打铁为生，与江湖中人半点不通声气，一住二十余年，始终冷静无闻。
一声闷响，玄铁剑掉落在地，冯默风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斯须间便泪如雨下，口中不住喃喃道：“师父……师父……”
作为一名资深铁匠，他天然不会认不出玄铁，玄铁是从天上落下的陨石中提炼而得，乃天下珍宝，本来要得一二两也是绝难，平常刀枪剑戟当中，只要插手半两数钱，凡铁立成利器。
冯默风并不晓得本身的身份已被别人看破，只是自顾自的翻看玄铁剑，口中道：“如果平常镔铁，只需一个时候便可烧红，半个时候可打成。”
李莫愁惊奇的道：“杨郎，在这泊车做甚么？”
这年青人倒是从哪觅得这很多玄铁？并且，这剑若真是通体玄铁，难道重达七八十斤，又如何使得矫捷？
铁匠道：“免贵，姓冯。”
当年陈玄风和梅超风盗窃九阴真经逃脱，直接害死师娘冯衡，黄药师迁怒留下的弟子，将他们大腿打断，逐出桃花岛。
杨翼飞笑道：“这是玄铁剑，通体都是玄铁打造，别看它跟浅显长剑差未几大小，可重量却有九九八十一斤，坚固非常，使将开来无坚不摧，我要将此剑开锋。”
“咚”
李莫愁对杨翼飞道：“杨郎，所谓力从脚下起，这铁匠徒弟都瘸了一条腿，还能打得好铁吗？可别将你的玄铁剑给打毁了。”
在黄药师他们眼中，杨翼飞已经是一千四百多岁的老怪物，可不就是忘年之交吗？
杨翼飞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道：“不要小瞧任何人，所谓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位徒弟既然敢开铁匠铺，那定然是身怀绝技的。”
冯默风道：“那好，公子明日此时来此取剑便可。”
或许是长年哈腰打铁，他背脊有些驼，双目被炊火熏得又红又细，左脚残废，肩窝下撑着一根拐杖。
杨翼飞心下了然，公然是他，冯默风，黄药师最小的入室弟子。
铁匠单手接过玄铁剑，只微微一沉，便稳稳握住，李莫愁此时终究看出这铁匠的不凡之处。
直到十年后，杨过带着程英、陆无双、傻姑遁藏李莫愁追杀，想要打一把剪刀剪断李莫愁的拂尘来到此处，才让他重新得知师门讯息。
四周墙上挂着几张犁头，几把镰刀，便再无他物，屋中一片沉寂，不见铁匠徒弟。
冯默风浑身一震，几近握不稳玄铁剑，他惊奇不定的看着杨翼飞，道：“公子说甚？”
杨翼飞闻言正色道：“鄙人绝无信不过徒弟之意，如果平常铁匠，或许还会晤财起意，但黄老邪门下又岂是这等下作之人？不过是鄙人确无甚好去处，只得在此等待。”
本来他还觉得，李莫愁说的玄铁剑，是掺入了玄铁的长剑，可他千万没想到，竟是一整把以玄铁打造的剑。
李莫愁奇道：“咦？这是甚么剑？如何通体黑乎乎的？”
铁匠看了看玄铁剑，才又重新看向杨翼飞，道：“不知公子有何叮咛？”
看到这般形象，杨翼飞心中一动，这看着如何那么熟谙？莫非是……
这一日，杨翼飞和李莫愁已经分开襄阳六郡的范围，算是正式踏入了“蒙占区”，入目所见开端萧瑟残败。
李莫愁之前从未出过古墓，她师父自也不会跟她提及这些，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玄铁，不过她也无所谓，不管杨翼飞要做甚么，她陪着便是。
杨翼飞叫过以后，过未几时，一阵有节拍的“咚咚”声传来，便似有甚么重物在一下一下敲击空中。
杨翼飞赞道：“徒弟好力量，未就教徒弟贵姓。”
杨翼飞笑道：“不急，徒弟渐渐打便是，切莫累坏了身子。”
正行间，忽见道旁有一铁匠铺，杨翼飞一喜，正要找铁匠铺，这就赶上了，便将马车赶到铁匠铺外，勒马驻车。
这铁匠铺除了这间操纵间，两边另有两间边房，想必铁匠徒弟在边房安息。
蒙军所到之处，必有搏斗产生，一来这是蒙军的传统，二来占据区汉人百倍于蒙前人，若不将他们杀怕了，又岂会老诚恳实当顺民？
两人说话并未避着铁匠徒弟，听了两人的话，铁匠深深看了杨翼飞一眼，随即将目光投向他手中的玄铁重剑，瞳孔顿时微微一缩。
杨翼飞上前两步，双手捧剑，递到铁匠面前，道：“徒弟请看，此剑无锋无尖，鄙人想请徒弟帮我开锋铸尖。”
曲灵风、陆乘风、武天风三人都被打断双腿，但打到冯默风时见他年幼，武功又低，忽起怜念，便只打折了他的左腿。
“可这玄铁光烧红便需三个时候，要打成，非一日一夜之功不成，公子可需急用？”
很快，那敲击声就到了门口，杨翼飞和李莫愁向来人看去，却见这是个看上去只要四十来岁，但须发皆已斑白的中年男人。
“其他几位他都已得了动静，唯独你冯兄，黄老邪找了二十几年，始结束无消息，想不到本日，鄙人倒是在这见到了你，信赖他若得知，定会非常欢畅吧！”
“黄老邪当年摈除弟子离岛，陈梅二人是本身作孽，那也罢了，曲陆武冯四位倒是无辜受累，特别是你冯兄，你年纪最小，出身又甚不幸，黄老邪思念及之，常耿耿于怀，深自抱憾。”
杨翼飞手一翻，玄铁重剑便握在了手中，道：“你看。”
杨翼飞回身面向房门，扬声叫道：“铁匠徒弟在家吗？有买卖上门。”
冯默风便似方才想起了甚么似的，暴露一抹恍然之色，道：“是了，玄铁贵重非常，便是一两半钱，于武林中人来讲也是令媛难寻，这把玄铁剑足有七八十斤，可谓代价连城，倒是小人孟浪了。”
“他为了医治你们的腿伤，新创了一门与旋风扫叶腿共同的内功心法，每日遵循功法打坐练气，进境若快，五六年后便可逐步规复行走。”
当下两人跳上马车，往铁匠铺行去，走进门后，发明这铁匠铺非常粗陋，入门正中是个大铁砧，中间满地煤屑碎铁，火炉门被一块铁片挡住，炉中只要些许暗红火星，很多煤炭堆在上面，若不拉动风箱，那炭火既烧不起来，也不会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