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寿宴
“殿下，你既然说道唇亡齿寒，大宋家大业大，就不能规复岁币，帮我大金一把？”
参知政事、金朝悍将完颜合达，冷冷问了起来。
金朝和宋朝的战役，他多有插手，现在和敌国的太子坐在一起，如何都有些别扭。
这位金朝的宗室重臣，沉稳多谋，是新帝完颜守绪的亲信。
“中间此言差矣。陛下即位，已经命令停止和我大宋的边衅，鞑靼对我大宋而言，已经毫无代价。唇亡齿寒的事理，我大宋还是懂的。”
“陛下，你派使臣前去大宋互助鄙人，感激不尽。陛下又邀鄙人前来，莫非只是为了您的寿诞？”
蒙古雄师兵锋正盛，天下之大，谁又能是其敌手。何况蒙金世仇，不共戴天，蒙前人毫不会善罢甘休。
完颜守绪点点头，同意了赵竑的发起。
这个大宋太子倒是识相，看他慎重其事的模样，应当不是场面话。
朕非亡国之君，到处亡国之相。
他非常有些担忧，担忧是故意之人让他前来，图谋不轨。
公然，完颜守绪圆脸上都是笑意，举起酒杯表示了一下。
对赵竑来讲，此行权当解闷，见地一下处所上风土情面，民生痛苦。
“陛下，请！”
金主生日，大宋太子亲身来寿，给足了金国面子。
彭义斌在河北闹的不成开交，屡破蒙军。仇敌的仇敌就是朋友，何况赵竑已经提了出来。
宋金世仇，不共戴天。不知如何地，面对完颜守绪，他却恨不起来。
“鄙人只是太子，只能规劝宋皇，看可否援助赋税，助大金一臂之力。鄙人如果即位，必会竭尽尽力声援大金。”
没有朝野同欢，也没有各国使节同贺，只是请城外道观、寺庙的羽士、和尚们在宫中诵经驱邪，共祝天子诞辰。
看来，完颜赛反面李蹊，并不是决计为之。
“诸位应当明白，宋金比年交战，现在这局势，能相安无事已是不易了。”
“谢陛下。”
“太子殿下，我敬你！”
“殿下，老臣也是不知。或许和先帝葬礼有关，又或者是因为殿下声明太盛，陛下猎奇，想见殿下一面。殿下不晓得，殿下的书在开封城大卖，士民趋之若鹜，一时洛阳纸贵啊！”
如果如许，起码后路不消担忧了。
完颜合达喝完酒，又皱着眉头问了起来。
赵竑微微沉吟，端起杯来，一饮而尽。
“臣等恭贺陛下寿诞之喜！”
“殿下，我们共饮！”
“殿下，你写的《鞑靼策》一书，当真是精炼。以你看来，鞑靼西征，景象如何？”
赵竑笑容满面说道。
“彭义斌如果不讨扰处所，那是天然。”
张天纲又不失时机地开口。
金海陵王统治时，贞元三年（1155年）的一场大火，原东都城宋宫城内的修建烧毁殆尽，用于大典的大庆殿也是另建。殿前两楼对峙，东为嘉福，西曰嘉瑞，但范围已是远不如北宋时的建制了。
称“臣”仿佛不当，“孤”过分生硬，还是以“鄙人”最好。
明天恰好查验一下这位太子的成色。
这位和和蔼气，白白胖胖的圆脸年青人，就是汗青上大名鼎鼎的金哀帝了。
怕就怕真闹出个“出师未捷身先死、常使狗熊泪满襟”，那打趣可就开大了。
“殿下，你就吟上一首，好让我等也见地一下大宋士子的风采。”
完颜守绪和众臣目光相对，都是面色凝重。
“大宋太子同乐、众卿同乐。”
几位前任金帝作死不法，给继位的完颜守绪，汗青上的末代金帝留下这么一个难以清算的烂摊子，回天乏力。
“大金天子，我祝你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翁。年年有本日，岁岁有目前。”
赵竑举起酒杯，心头倒是满满的猜疑。
“岁币？恐怕是想都别想！”
大庆殿中，平章政事完颜赛不、枢密副使赤盏合喜、参知政事完颜合达、参知政事李蹊、尚书左丞张行信等、礼部侍郎张天纲等金国臣子一起端起酒杯，向御座上的金主完颜守绪恭贺。
“大宋使者赵竑，恭贺陛下寿诞之喜！”
这位大金朝的年青天子，汗青上金朝的最后一名天子、亡国之君，国破之时，自缢于蔡州城幽兰轩，享年只要三十七岁。
赵竑拱手施礼，忍不住满脸堆笑问道。
金正大元年，9月 25日，东都城，皇宫，大庆殿。
只是，他能扳倒史弥远，如愿以偿登上大宋天子的宝座吗？
休咎难料，现在只要谨慎行事，走一步算一步了。
赵竑苦衷重重，边幅严肃、不露自威的平章政事完颜赛不，俄然对他开口。
西征的蒙古雄师断断续续正在返来，还在休整期间，并没有南下的企图，边疆上也是金戈哑然。
“大金天子，我敬你一杯，祝你寿诞之喜，也祝大金鼎祚昌隆。”
“太子殿下，我也敬你！”
“太子殿下，阿谁山东的李全，就不能把他招回淮南吗？”
又是完颜合达，持续逼问道。
赵竑慎重其事，半真半假。
大宋新任太子赵竑，也是当仁不让。
“殿下，请！”
按照他对汗青的认知，不消他和蒙古雄师结合，蒙古雄师就会南下侵宋。他可不想南宋血流成河，光是四川人丁的丧失，就达上千万人。
赵竑摇点头，苦笑一声。
汗青上，南宋就是灭在了蒙古雄师手里。
赵竑饮完酒，向中间的张天纲低声笑道。
“大金天子，诸位，那鄙人就勉为其难了。”
这句话藏在贰内心，不吐不快。
“殿下，一旦鞑靼雄师南侵，你们大宋，不会和鞑靼勾搭，共同对于我大金吧？”
“殿下，你对我大金国如何？莫非也是仇视吗？”
这些书如果被蒙前人获得，会不会对大宋有所警戒？
赵竑的大实话，让殿中的金朝君臣都是神采丢脸，张天纲看了看面色阴沉的完颜守绪，从速说道：
这些南人，祝个寿都弄的文文皱皱，听起来挺舒畅，怪不得兵戈不可。
后代场合上的这些话，放在这个期间，仍然有效。
蒙古雄师，国之大敌，他当然不会助纣为虐。到时候，不消联络蒙古，蒙古雄师也会攻打大宋。
完颜守绪微微一笑，举起酒杯。
殿中群臣一饮而尽，赵竑放下杯子，中间的陈端常给他倒上。
“陛下、各位，我在这慎重承诺，如果我即位大宝，我毫不会和鞑靼结合。反而，我会和大金国一起对抗鞑靼雄师。若违此誓，天诛地灭！”
赵竑看了看身边的张天纲，对方浅笑点头，满脸的刻薄。
不过，成吉思汗窝阔台们斗大的汉字不识一筐，漠北万里之遥，应当不会这么快。
赵竑的话语，让金人悍将完颜合达面带笑容，举起了酒杯。
“殿下，你如果即位，不会和鞑靼勾搭，共同对于我们大金吧？”
他的书，甚么时候都传播到了金国？
“孤多谢陛下！”
“殿下，听闻你文采风骚，何不吟诗一首，为我大金天子祝寿？”
“陛下、将军，宋金寝兵，我大宋不会让李全攻打金国，李全也不会对大金国构成威胁。李全娇纵放肆，形同盘据，我大宋也是头疼啊！”
他能不能即位，能不能保住性命，还是个未知数。
张天纲的解释，让赵竑目瞪口呆。
金帝完颜守绪方才即位，其 26岁的寿辰因为父亲金宣宗病死，尚在守孝期的原因，寿诞也是简朴很多。
赵竑举起酒杯，心头俄然闪现出这么一句话来。
“谢陛下。”
赵竑的誓词，让殿中的金国君臣，神采都都雅了一些。
赵竑摇点头，笑容满面。
平章政事完颜赛反面参知政事李蹊，一起举杯。
李全受宋朝招安，先对抗金国，后拥兵自重，不为宋朝节制，宋金都是头疼。
赵竑决然说道，涓滴没有对付。
“陛下，我忠义兵彭义斌部正在河北对抗鞑靼雄师，若他要借道南下，还请陛下恩准。”
“张相公，大金天子寿诞，如何没请西夏？鄙人有些受宠若惊啊！”
平章政事完颜赛不面色沉重，接着轻声问道。
“殿下，你想多了。你的《鞑靼策》和《诗词选集》传到了我金境，满朝赞誉有加，朕也想见你一面，并无他意。”
“陛下、各位，鞑靼雄师攻城略地，战无不堪，西征天然是大胜，不会伤筋动骨。陛下、各位，鞑靼雄师结束西征，必会先征夏国，剪去金国之羽翼，再行侵金。还是要未雨绸缪，做好应对之举。”
“那是天然。”
固然如此，没有歌舞，也没有弦乐，清平淡淡。新帝还在服丧期间，统统从简。
这个大宋太子，倒是个男人。
完颜守绪的别的一个宠臣，参知政事李蹊跟着说道。
完颜守绪笑呵呵举起酒杯，和赵竑伶仃喝了一下。
赵竑端起酒杯，向完颜守绪敬酒。
“殿下，多谢了。”
“我为金紫十年，太子十年，人主十年，自知无大过恶，死无恨矣。所恨者祖宗传祚百年，至我而绝，与自古荒淫暴动之君等为亡国，独此为介介耳。”
完颜守绪端起酒杯，和众臣共饮。
“殿下，鞑靼兵锋正盛，大金用兵多年，国力匮乏。殿下可否帮我大金，抵当鞑靼入侵？”
完颜守绪心忧国事，三句话不离蒙古。
赵竑毫不粉饰，通盘托出。
而金国君臣，也可贵地轻松很多。
“如果我即位？”
殿中群臣的目光，也都投在了赵竑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