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残废

抢救了整整七个小时，急诊室的灯，吧嗒，灭了……

“有体例治好么？”薄靳言安静地开口，声线不自发带着颤音。

“机遇迷茫。”大夫摇了点头。

“轩轩，你如何会……”

他对她，向来都是不屑一顾。

薄轩被推的跌坐在地，看着他，哭着喊着：“妈妈，是世上最爱轩轩的人，你杀了妈妈，你是好人。”

杨昊天抱着薄轩上前，一大一小严峻的呼吸放缓。

只是，她的轩轩该如何办？他还等着过生日呢？

乔心默，你也有明天？

下坠的过程中，她瞥见薄靳言将简夏紧紧地护在怀里，一眼都未曾看过她。

虽不痛，却狠狠砸在心尖上。

“小默。”

薄靳言愣住，薄轩看他的眼神，是恨？

她真的悔怨了，悔怨爱上薄靳言！

“妈妈。”

杨昊天上前抱起薄轩，冷冷地瞪了一眼薄靳言和他怀里的简夏：“一个不配做丈夫和父亲的男人，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真应了一句话，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那么灵巧懂事的儿子，再也见不到了。认识涣散之际，她模糊闻声了儿子叫‘妈妈’的声音，真好听。

薄靳言也本能地跟了上去。

薄靳言手微抖，刚回身，就瞥见一抹小身影疯了般冲向他，小拳头雨点般砸在他身上。

他的儿子，他在……

“你杀了妈妈，你杀了妈妈。”薄轩刚上楼顶就瞥见薄靳言推了乔心默，尖叫着大哭。

那是从乔心默身材里流出来的。

成人才有的仇恨。

“罢休，你妈才是杀人凶手。”薄靳言蹙眉，抬手一把推开薄轩。

医护职员天然信赖孩子的话，防备着薄靳言。

薄靳言看着她惨白的脸，想要伸手却被薄轩一把推开了，伸开双臂挡在床前，“不准碰妈妈，你这个杀人凶手。”

一大一小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是乔心默的老友杨昊天和……薄轩。

“好，我们这就去。”

“心默害我落空了双腿，她现在本身也落空了一条腿为代价，莫非这是上天对她的奖惩么？”坐在轮椅上的简夏看了一眼昏倒的乔心默，眼中的暴虐一闪即逝。

“靳言，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简夏哭的梨花带雨，依偎在他怀里的身子抖如筛糠，仿佛吓惨了。

“薄靳言，我不要你当我的爸爸，我和妈妈再也不会爱你了。”薄轩趴在杨昊天的肩膀上，眼泪吧嗒吧嗒掉个不断，“杨叔叔，我要看妈妈。”

他侧眸看向空中，乔心默被一群医护职员抬上了担架，披垂的头发遮住了脸，只要她白裙上大片的鲜血，红的刺目。

薄靳言看向简夏，很奇特，他就像是失聪了，听不见她说的甚么，面前只要那一片赤色。

而薄靳言的身材却被这几个字定住，低声呢喃：“再也不会爱你了……”

乔心默被推出了急诊室。

杨昊天再也不看薄靳言，抱着大哭不止的薄轩，快速朝楼下跑去。

我和妈妈再也不会爱你了！

大夫摘下口罩：“命保住了，但右腿完整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