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逼迫
尘岳似笑非笑地看着刘启明,心中暗讽此人倒是能屈能伸。但他并不筹算就此罢休,故作惊奇地说道:“哎呀,本来真是刘大人的公子,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如果早些晓得是您的儿子,哪会有这场曲解?可惜啊,方才我已当着百姓的面放出话,定要将那些欺行霸市之徒绳之以法。您不晓得,那乌泱泱的百姓可都看着呢,这事儿怕是迟早传遍凉州。刘大人,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如果直接放了,凉州府那边迟早会清查下来。”
刘大人,您部下的差役们办事粗枝大叶,万一不谨慎伤了令公子的性命,那可就费事了。我这两位兄弟,曾在军中历练,技艺不凡,让他们来履行吧。薛猛、薛天,你们过来。"尘岳话音刚落,便朝两人挥了挥手。薛猛和薛天脸上挂着嘲笑,大步走来。他们出身贫寒,对那些趾高气扬的大族后辈最是悔恨。
尘岳刚一分开,刘启明便急仓促地去看望儿子。此时刘文德已经复苏,一见父亲,便嚎啕大哭:"爹,您必然要为我报仇!他明知我是您的儿子,清楚是用心的!"刘启明见儿子如此不成器,肝火中烧:"我莫非看不出他是用心的?你觉得我是傻子吗?你把柄被人当场抓住,我能如何办?我官阶虽高,可他背后是凉州的军方权势,我还能杀了他不成?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刘文德被训得哑口无言,只得缩在一旁抽泣。刘启明到底心疼儿子,叹了口气:"唉,你先好好养伤,报仇的事,从长计议。这笔账,我们先记下。"
刘启明心中如刀绞,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笑容,说着些官府的职责、为民蔓延公理之类的场面话,打碎的牙只能往肚子里咽。随后,尘岳拉着刘启明回到衙门,细心商讨了交代新兵的事件。两边对完公文,商定两今后尘岳前来领受新兵,带回武关。
"砰砰砰!"
刘启明听得心头一紧,差点没气得吐出一口老血。他混迹宦海多年,岂会看不出尘岳是在演戏?可事到现在,他也没法发作。本身儿子被当场抓了现行,难不成还能关起门来把这位朝廷武将杀了?那样的话,本身九族怕也是活到头了。他强压肝火,咬牙切齿地问道:“将军,那您说,此事该如何措置?”
刘启明被逼得进退两难,再加上理亏在先,只得咬牙同意。毕竟,这总比今后凉州府真的清查下来要好。更何况,本身这儿子手里还不晓得有多少案子,如果真被查出来,怕是只要死路一条。他狠了狠心,挥手命衙役将刘文德架到县衙门口,摆出一副大义灭亲的姿势。围观的百姓纷繁堆积过来,心中暗自测度,知府大人是否真的会对本身的儿子动手。
“好了,接下来我们去见见那位仗义脱手的学子,想必是个成心机的人物,驾!”尘岳一挥手,一行人策马朝着商定的地点奔驰而去。
刘启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肝火。他深知,面前这位边关大将手握实权,且深得周如海和肖正业两位重臣的正视,本身毫不能等闲与之抵触。他挥了挥手,表示堂上的衙役退下,随即转过身,脸上堆起一抹勉强的笑容:“尘将军,这确切是我那不肖子,给您添费事了。如果他有甚么冲犯之处,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饶他一次。”他的语气谦虚至极,心中却笃定尘岳不会对笑容人动手。
刘启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本来让自家衙役脱手,起码能包管部下包涵,儿子最多受些皮肉之苦。现在这般,恐怕凶多吉少。
另一边,尘岳一行人走在街上。薛猛固然打得痛快,却仍有些担忧:"岳哥,我们此次算是完整获咎刘启了然。可他表示得也太软弱了,按官阶,他还高过您呢。"尘岳微微一笑:"我是用心的。他越是忍气吞声,就申明贰内心越虚。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种红薯!"
尘岳故作深思,半晌后缓缓开口:“既然这是刘大人的公子,总不能直接杀了。不如如许,将他拉到衙门口,当众杖责五十,也算是给百姓一个交代。今后凉州府问起来,也必然会敬佩刘大人的大义灭亲,说不定还能是以升官发财。刘大人,您感觉如何?”躺在地上的刘文德一听“杖责五十”,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他这身子骨哪经得起这般毒打,五十棍下去,怕是半条命都没了。
他儿子背后里不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活动,现在他哪敢明目张胆地来找我们费事?论理,错本就在他儿子身上,就算闹到凉州去,成果也是一样。论情,我们身为边军将士,为国交战,他儿子却在火线逼迫百姓,打他一顿已是轻饶。放心吧,不必多虑。不过,家里还是得送封信归去,防备他暗中使绊子,让灵儿姐多加谨慎。”薛猛二人闻言,点头应下。
尘岳猛地一掌拍在桌案上,瞋目圆睁,厉声喝道:“你这混账,竟敢随便认爹!堂堂一府知府,管理一方,怎会有你这类逼迫百姓的孝子?刘大人,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啊——"刘文德的惨叫声在衙门前回荡。才十几下,他便昏死畴昔。薛猛薛天的力道,即便是壮汉也撑不了多久,何况是这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尘岳瞥见刘启明的神采愈发阴沉,便扬手道:"行了,到此为止,抬下去吧。"他站起家,环顾四周的百姓:"各位乡亲,刘知府得知儿子逼迫百姓,痛心疾首,本日大义灭亲,实乃父母官表率。此后如有作奸不法者,这便是了局。信赖刘知府定会秉公法律!"百姓们纷繁喝采。刘文德常日作歹多端,本日这般了局,可谓大快民气。虽说刘启明也不是甚么好东西,但能看场好戏,总比没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