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欲娶你妹
埋头斋内,郑安服了“灵药”以后,公然神清气爽,脑筋一片腐败。
青木道人盯着那符文看了半晌,这才将符文扔到了火盆当中,神采愈发凝重起来,沉声道:“天道有异,星月无光,又那邪教暗中活动,迟早为祸江南,江南之地,不日必当大乱,老施主还当加快行事,不然恐怕家业受损。”
“此战只许胜,不准败,峰儿一贯浪荡,才学不敷,必难入王家法眼,但须尽力互助玉儿。只要玉儿胜利,你两房一并有赏,不分相互。若事不成,就都不要返来了。”
“人参九两,灵芝九两,何首乌九两……药引百副,以鼎盛之,大火熬煮一个时候,服用汤药,可药到病除,返老还童。无量天尊,不知老官人的药引筹办得如何了?”
那家人摇了点头,喃喃的说道:“如此双修,我亦愿日日修行,也不知老官人被灌了甚么迷魂药。”
王珏放下酒杯,苦笑道:“愚兄一贯佩服赵兄为人,又与赵兄情同手足,岂有不肯之理?只是这并非愚兄所能做主,还须通过六艺考核才行。”
“……”
赵皓心中已是乐畅怀,脸上还是保持着淡淡的浅笑,望着王珏,听他持续说下去。
一场招亲,尚未开端,便已是满城风雨。
郑府,埋头斋,灯火昏黄。
好久,他才摸了摸本身的面庞,喃喃的说道:“想不到,本公子的魅力,刁悍到如此境地。”
“有道是,宁拆十座寺庙,不拆一场姻缘,我与令妹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结连理枝,白头偕老,存亡不渝!”
王珏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赵兄既如此固执,愚兄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唉……其他的药材好找,唯独那药引百副倒是艰巨,现在已满八十五,看看也快了。”坐在青木道长中间的郑安,一改昔日的威势,满脸虔诚之色,恭声对那青木道长道。
那青木道长告别郑安,在赵府家人的带领之下,来到一间高雅的上房门口。
王珏道:“愚兄尚武,监考射艺。”
好兄弟,一辈子!
赵皓一愣:“贤兄固然道来。”
郑安大喜,仓猝接过:“多谢道长。”
………
就在此时,郑府那胖管家急仓促而来,走到郑安面前,悄声禀报着甚么。
这是赵皓见到王珏说的第一句话。
王珏见他信心满满、胸有成竹的模样,面露迷惑之色,问道:“贤兄之书法,那日在牡丹花会已有领教过,自是无虞。只是并未见过贤兄曾吹打,何况江宁城中通乐艺者甚众,想入前十,恐怕不易。而算术之艺,更是通俗非常,恕愚兄直言,贤兄一贯不喜读书,要想过算术之关,难上加难。”
“你我兄弟一场,就说肯与不肯?”赵皓见他水了一大段话却没一点干货,忍不住打断道。
“……”
“此次招亲,关乎郑家在江宁的大局,若得赵谢王三家联婚,则对我家大为倒霉。王桐之嗣弟王棣在京中为官,一向望与我郑家攀亲,听闻王桐对玉儿亦非常看重。就算那谢瑜再表示上佳,恐怕也非王家之选。毕竟谢家已多年未有在京为官者,固然财局势大,毕竟仅限于江南之地。故此玉儿须好生尽力,只需过得了六艺之考核,王家之女,必为我郑家之媳。王郑若联婚,赵谢何足道哉?”
扔下这句话后,王珏大步流星而出,没有再转头,留下赵皓一脸的懵逼,呆立在雅间以内。
“我与令妹,天生一对,地设一双,情投意合,相思成疾,令尊令堂岂可棒打鸳鸯散?”
“射艺之考,我当助贤兄过关,至于其他三艺,还请贤兄自求多福。”
却见王珏俄然又转头,神采凝重的望着赵皓,一字一句的说道:“那日易牙大会,赵府得胜,舍妹喝彩而起,比愚兄还要欢畅……我非帮贤兄,而是帮舍妹也,还望贤兄勿负之。”
赵皓一本端庄的胡说八道了一通,见王珏涓滴不为所动,只得寂然问道:“六艺考核,王兄可有监考?”
江宁府,万福楼。
王珏没有说下去,赵皓心中已通亮:王家这是暗箱操纵,潜法则已定好,非郑玉即谢瑜,没他赵皓甚么事。
“婚姻大事,凡是皆父母做主。三妹之婚事,家父欲与郑家三公子通亲,家母却偏疼令表兄谢公子,父母不能决,故此行招亲之事,至于赵兄……家父家母仿佛并偶然攀亲,恐怕赵兄……”
那家人恭声道:“此女虽为村女,倒是处子之身,还请道长放心修炼。”
“愚弟当知此事须艺考……须过六艺考核一关,只是考核之事,还须贤兄帮手则个。”
不一会,郑青郑峰父子,以及二房的郑宏和郑玉父子,在胖管家的带领之下,仓促而来。
“我欲娶令妹。”
房门被封闭,那家人远远的听到一声浪叫。
熊熊的火光,照亮了青木道人那清绝的脸庞,显得愈发奥秘和寂静,青木道人手上一抖,手中又冒出一张黄色的纸符,上面写满了如同蝌蚪般的似字非字的符文。
“赵兄玉树临风,风采翩翩,又才高八斗,文采风骚,更可贵的是乐善好施,济世救人……”
“女施主勿慌,贫道不过欲与你双修仙术……”
青木道人缓缓站起:“时候不早了,贫道该回屋修行,老官人保重。”
赵皓似笑非笑的望着王珏,悠然道:“我与王兄情同手足,射艺考核之事,还望王兄务必帮手则个。”
那青木道人双目微闭,忽的击出一掌,面前的一个火盆俄然哗啦啦的燃起了大火,照得屋内一片透明。
赵皓仓猝也起家行礼。
那青木道人装神弄鬼了半晌,这才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神采严厉的递给郑安:“此灵药乃贫道炼制七七四十九日而成,可临时减缓老官人之病势。”
赵皓淡然一笑:“不瞒贤兄,我克日师从梅林居士,学琴数月,琴技突飞大进,或可一试。至于算术之事,不牢贤兄操心,我必过之。”
直截了当,开门见山,令王珏方才倒入口中的一口酒水全喷了。
“孙儿免得!”
这般装神弄鬼的伎俩,如果赵皓在此,必定脱下鞋子抽他前脸,但是在郑安的眼里,倒是神鬼莫测,法力无边的表示。
说话者,约四十余岁,身材精瘦却非常结实,着一袭极新的玄色道袍,双眼如电,令人望而生畏,恰是赵皓昨日早晨所碰到的青木道人,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
“孙儿服从!”
那青木道长点了点头,挥手表示那家人分开。
房门被推开,却见洁净整齐的木床之上,一个女子双手双脚被布条牢固在木床四角处,正在床上冒死挣扎。
郑安神采微微一变,沉声道:“将小的们都给我叫来。”
赵皓听他有松口互助之意,心中大喜,脸上倒是气定神闲的说道:“贤兄若能助我通过射艺考核,我必过书、数、乐三艺,令妹合当入赵府。”
王珏听到“梅林居士”四个字,神采当即一肃,又见得赵皓信心满满的模样,便不再多疑,决然道:“既然如此,只要赵兄能过其他三艺,我拼却被大人们叱骂,也要助赵兄过射艺一关!”
王珏说完以后便站起家来,朝赵皓见礼道:“本日之事,到此为止,还望贤兄慎之,就此别过。”
入夜,夜色昏黄。
王珏顿时眉头紧蹙,半天沉默不语,好久才道:“就算愚兄豁出去,为赵兄做个手脚,过了射艺这一关,恐怕也不济事,还须再过三艺才可。”
郑安转过身,叮咛道:“送道长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