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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连屯治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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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非远图......”

边尘满北溟,

又过了二日,泾原行营幕府正衙处,段秀实见到了已被晒得乌黑的高岳,便问他此行有何得。

现在泾州城中孔目院房舍当中,云韶也仿佛听到了甚么乐声,便寒舍双陆棋盘上的棋子,款步拉起卷帘,隔着窗牖乘月望远,只见外郭西南角,稀有所屋舍楼宇,灯火璀然,“是泾原的乐营吗?”云韶不知不觉地提及来。

听到这里,段秀实不由得点点头,便伸脱手来,恳请高岳谈谈详细屯田的规制。

高岳将《掌故图》在段秀实的膝前拉开,而后指着阁川和连云堡以北处的百泉,指头直跟到州城北的共湖,说“节下,可先于百泉、共池湖处,辟八百顷军屯,本年如有所成,来年可再于良原辟三千顷军屯,而后再于白石原、鹑觚原再辟三千顷——百泉自有泉眼,毫不干枯,良原军屯可用泾川水灌溉,白石原等可用达溪河灌溉,毫不吃力。一旦军屯大成,三年以后泾原行营可积粟三十万石,如许兵食不足,随后可向朝廷上奏,扩大七千营田兵的定额,募齐营田兵留后耕殖,军屯健儿便能出征,先降服潘原,而后和朔方军结合,降服原州。一旦原州降服,可联络泾原、凤翔、朔方全军为前锋,河东、河中兵拒后,与西蕃一战高低,光复陇右、河西,自此唐土能全金瓯之美,京兆遂无流派之患。”

虏骑犹南驱。

“芝蕙,你又是那里的人,父母宅兆又在那边?”

“高孔目所言无错,州城以南直至凤翔府的普润、麟游处,有泾川、达溪川而过,构成沃野原地,是军屯的第二合宜处。”明玄合掌说到。

高岳便就教明玄是那里人,获得的答案是西州人,“现在河西、陇右大半为西蕃所并吞,只剩下少量唐军还在孤守,明玄我和这群安西军卒一样,都是有家难回啊!”明玄慨叹起来。

“节下,仆已计算清楚,开军屯不种水稻,只种黍、麦、粟,本年开百泉八百顷良田,每亩只需收取五斗,便可收谷四万石,此四万石可直接归泾州仓廪当中,不烦和籴之费,无复转输之艰——如此籴米钱、脚代价可省十多万贯。”

亭堠列万里,

转斗岂长策,

问完这句话后,云韶转头,只见芝蕙有些哀思地笑笑,摇点头,意义是她底子不晓得该如何答复主母的题目。

“法师,明日请随本孔目再折往州城以南处梭巡。”入夜后,阿兰陀寺的僧舍当中,油灯之前,高岳向明玄要求道。

“那屯田的效费如何,逸崧可有所得?”

“军屯职员皆是得朝廷衣粮的健儿,无需分外拨给用度;粮种每亩地约五升便可,八百顷所费钱不过五千贯钱;又有耕牛,以一顷五十亩(一百五十亩)配一犍牛,八百顷共需犍牛五百四十头,现在可自凤翔、邠州之地买牛,每头牛值价约四千钱,共需二三千贯,且犍牛可用十二年,每年费钱不过三百三十钱。又有犁、锄、镰、踏水车等器物,总费亦不过五千贯,且都可利用十年以上——如此算来,若在百泉军屯,本钱也就一万五千贯不到,与军屯所得相较,能够说一本十利。”

通过本日各种,看来这明玄老衲人也不算是个俗人。

明玄接下来接待高岳晚餐,乌木食案摆着的,是碗稠稠的青小豆粥,内里拌着薏仁、红豆沙和糖饴,高岳啪啦啪啦一口气吃完后,只感觉芳香和美,五脏六腑都被调和,白日的疲累也被清空,而后明玄又接待一瓯汤水,揭开盖子,发觉是梨水汤,又咕噜噜饮尽,心中连说在此初夏之夜,吃粥米喝梨水,真的是痛快痛快。

汉兵犹备胡。

阿兰陀寺僧舍里,听到兵士的笛声,高岳和明玄都披衣而起,走了出来,立在寺庙山岩上的高岳自下望去,和曾经他所处的当代社会灯火光辉分歧,全部泾州的山川大地,一片墨色苍茫,当真是崇山巨壑,长风万里,只要州城和远远的连云堡,另有些微小的火光,阁川如白练般,蜿蜒而过。

这时候高岳不由得想起被杀的前宰相元载,这位曾担负过西州的刺史,他阿谁筑城原州、规复陇右河西的方策,本身在中进士前曾详细阐发过,而原州恰好就在泾州以西,因而高岳不由得将段秀实所赠的《掌故图》重新摊开在僧舍的地板上,就着豆大的烛火,细细地研讨起来......

“节下,现在盐仓透露在城池以外,易受敌袭,昔日马镇西盐仓之败便是经验。现在可将盐仓、甲仗库、粮仓、马厩筑于城中四角,各起武台戍守。而后再扩增连云堡的烽铺、城垣和兵员,只要连云堡得保,西蕃超出青石岭后,一举一动无不在我方掌控当中,可谓泾州孔目。而百泉以五十顷为一屯,共立十六屯,皆在连云堡关照之下,每四屯聚一堡,共筑四堡,蒸砂土、立楼橹,一堡约二旬(二旬日)便可筑成,每堡再立马铺、烽堠,出可耕耘,入可自保。又可于通往长武城的马凹原、于通凤翔的草壁戍各立烽堠,依朔方、陇右二军府为后盾,敌来举警,何战不捷?”

云韶不由得起了悲怆之感:我本贯和崧卿一样都在卫州,而父母又远在西川锦城,现在因嫁于崧卿,随他一道来了西陲的泾州,人生还真的是流落如萍呢!这些乐营的娼妓,也个个是背井离乡,来此求活。

身后侍立的芝蕙点点头,而箫管的声音,真是从那乐营当中传出来的。

浩然客思孤。

接下来数日内,高岳骑着马,带着群挥汗如雨的官健,和那志愿充当领导的明玄和尚,从泾州西南处的良原、杜原,走到中间的百里城,又来到灵台县地点的白石原、鹑觚原,这时赤足立在达溪河滚滚河水里的高岳,已能瞥见更南边凤翔府的山野鸿沟了。

内里佛堂上,安西军卒毕恭毕敬地参拜佛像后,便坐在廊下的院子里,各自吃了粟米粥,随后从寺庙的草院里借来些柴禾生火,环火而坐,不知是谁抽出根竹笛来,呜呜有声,声音宛转凄冷,似有故园之声。

此情此景,明玄不由得吟诵起诗歌来,高岳听得明白,这和尚所言的恰是他在这个期间的先祖高适所作的《塞上》,当年想必那高适也不竭地在西北边塞的战尘里展转着吧?

“唔!”段秀实可贵冲动起来。

“可军屯职员、粮种、耕牛都需本钱。”

奉养佛祖,还要甚么故乡呢?

“东出卢龙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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