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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沙场点兵震宵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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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祸从天降,元载刚在河东道就任县丞两年,王忠嗣就因石堡之事触怒贤人,被贬斥为汉阳太守,元载梦寐以求的青云之途也戛但是止。

“如何回事?!”元载顿觉心乱如麻:“王都护与岳父不都是东宫的嫡派亲信吗?”

青年郎君出示太子的手书后,当即以号令的口气要求元载尽快弄清西郊军寨守军的驻防环境。当元载扣问如此做的目标时,获得的答复只是冷冷一句:“元判官,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不然会引来杀身之祸。”

元载没有想到的是,转机竟然呈现在岳父病逝后。天宝八年(749年),北庭、安西两镇破石国、胜黑衣大食,陇右军血战后攻陷石堡,朝野道贺之时,王忠嗣却俄然死在汉东郡太守任上。

顺利到达庭州时,王正见超乎平常的热忱令元载既动容又忸捏;北庭长史杜环清澈而锋利的眼神令元载既恋慕又警戒;王珪、王绯和王霨三人 雍荣娴雅的风采则令元载既爱好又妒忌。

北庭判官作为都护的佐僚,事件极其庞大,远非一县县丞可比。即便有杜环手把手教诲,元载仍然感觉有些吃力。满腹苦衷、急于立名的他很快就满身心投入噜苏的公事中,并未将老婆的话放在心上。而以后他携老婆数次登门拜访王正见时,也甚少见到王珪、王霨兄弟。

怀着既忐忑又冲动的表情,元载照顾家眷踏上漫漫西行之路。斜倚车厢或夜宿驿站时,元载常常回想李静忠的叮咛:“汝乃太子殿下制衡王正见的利器,决不成等闲透露,闲杂琐事不需汝操心。殿下但有劳烦尔之处,自会有人登君门。”

“黄钟毁弃,瓦釜雷鸣。杜环小人得志的嘴脸实在可爱,一旦太子即位,某看尔等能笑到几时!”忿忿不平的元载将满腔肝火宣泄到杜环身上。因为他恍然认识到,王正见对本身看似正视,却并未将他视为可依托的亲信,而自命不凡的杜环才是王正见真正的亲信。

不但如此,西行前元载还被李静忠带入东宫觐见太子。元载本觉得李亨要鼓励他勤政为国,最多提点两句忠于东宫,不料李亨竟交代他暗中监督王正见。

经李静忠缓缓疏导,元载才体味到,本来岳父被贬谪后,见风使舵的王正见早已变成墙头草,派宗子王珪来东宫任职的同时,却又和李林甫勾勾搭搭。为完整掌控王正见,太子千挑万选,才决意让元载负担此重担。

元载一肚子怨气,但为出息计,却不敢获咎身负太子密令的青年郎君。为尽快完成任务,他借呈送公文、就教政务之名,几次出入西郊军寨,用过目不忘之能暗中记下望楼的位置和尖兵巡查的线路。

生于京畿歧州的元载本不姓元,他自幼丧父,家徒四壁。后母亲再醮,日子略有窜改,可继父景升好吃懒做,家道还是宽裕。

见太子之前,元载最大的野心不过是北庭长史。而从东宫分开时,元载等候的则是宣麻拜相、位极人臣!

趁杜环到西郊军寨坐镇之际,元载悄悄来到快意居,在密室访问了来自长安的两位客人。为首的是位笑眯眯的青年郎君,手里把玩着刚在都城风行起来的折扇,传闻这也是王正见的庶子王霨鼓捣出来的。其侍从则是名佩带茶青帷帽的娘子,虽看不清面貌,但她腰间的长剑却披发着令人胆怯的杀气。

数月后,王正见携家眷远赴长安插手冬至大朝会,北庭都护府高低顿时松弛下来,元载也乐得优哉游哉。就在此时,快意居庭州分号的刘掌柜以送礼为名来到元载家,带来一份来自长安的密信。单独看完后,心惊肉跳的元载仓猝将密信付之一炬。

在北庭任职日久,元载深切感到王正见与太子之间存在的淡淡疏离。特别是在出将入相一事上,王正见竟然带头呼应李林甫的奏议,令元载深感惊诧和绝望。

元载就任北庭判官一年多的时候里,王珪与王霨先掉队京赶考并留在长安任职,他也就逐步将王正见的两个儿子抛之脑后,毕竟他来北庭的首要目标是监督王正见,而非存眷王家后辈。

天宝十三载正月初三戌时三刻(早晨20点30摆布),北庭判官元载吃力地披着厚重的铠甲,假扮成龙武军士卒,跟从东宫内侍的车驾,驱马奔驰在长安城宵禁后的长街上。

接下来的日子,忐忑不安的元载在都护府中不漏陈迹地刺探动静,除了确认本身是否安然,他还心存一丝幸运,看可否从蛛丝马迹中猜测出青年郎君的企图和杜环的反应。

步入宦途后,巴望名利的元载以本家之名攀附上东宫内侍李静忠之妻元氏,从而有幸结识名震边疆的大将王忠嗣等朝堂重臣。兵马半生的王忠嗣对元载并看不上眼,谁知其刁蛮背叛的女儿王韫秀因见惯了纵马飞奔、挽弓如月的边塞将士,反而对文弱儒雅的元载一见倾慕。

五味杂陈的元载因思虑过量,并未格外留意申明渐起的王霨,反倒是老婆王韫秀对王正见的庶子有点在乎。可当元载扣问老婆王霨有何古怪时,一贯干脆利落的王韫秀迟疑好久才喃喃道:“无他,就是感觉霨郎君甚是眼熟,仿佛之前在那里见过普通。”

洞房花烛夜,一贯不堪酒力的元载喝得酩酊酣醉、喜极而泣。他所喜者,并非娇滴滴的新娘,而是光荣本身终究有了傲视同僚的背景,博得繁华繁华将如探囊取物。

贫困付与元载的不但有孱羸的身躯、敏感的自负,另有赅博的学问。因为贫苦,元载上得起学却买不起书,不得不觍颜向同窗、寺庙或道观借书。为少受白眼,元载用秃百余根制作精致的羊毫,誊写无数本儒学典范和道家文籍,学问因此愈发精进。他尤喜老庄之学,《品德经》、《南华经》倒背如流。

在元载眼中,继父这辈子只做了一件还算有目光的事,那就是为凑趣一名当上王妃的元氏远亲,不吝改姓换宗,从景升变成元升,由此获得个员外官的职位,勉强能够供本身读书。可继父贪酒好酒,家里并无多少积储,元载的日子仍旧苦哈哈。

但元载当时还不晓得,学问一定能转化为权势。他多次栉风沐雨前去州府插手乡试,却频频落榜。直到天宝元年(742年),信奉玄门的贤人停止策试收罗精通道家学说的英才,苦尽甘来的元载才脱颖而出,高中进士。

出世寒微的元载并不怕刻苦,可从小嗜学好读的他体格非常孱羸,骑马射箭均不善于,与大唐尚武民风非常分歧,没少遭人嘲笑。

抱怨归抱怨,却并不能窜改甚么。元载无聊而难堪地待在县丞位置上,忍耐着四周八方的冷嘲热讽。幸亏他少年时经历过太多冷言冷语,倒也能安之若素。

李亨更是明白承诺,即位以后,六部九卿任元载遴选。

马蹄哒哒、车声辚辚。

大家都有自负心,心机细致的读书人尤甚。何况元载很清楚,本身身板肥胖的祸首祸首并非怠惰,而是贫困。元载何尝不想若朱门后辈普通鲜衣怒马、呼鹰逐兔,可一匹老驽马都得十几贯钱,他家里底子买不起。

王忠嗣虽感觉王韫秀的择婿目光分歧已意,但他对女儿甚是宠溺,且元载自幼丧父的悲惨经历也令贰心生怜意,遂默许了这段姻缘。

在元载心中,只要岳父这等从小长在宫廷,从未接受贫苦、温饱折磨的人才会将信心、志向看得比爵禄还重。凡是他们接受过贫困的磨难,就不会如此意气行事。

也不知是不是心虚的原因,当他去的次数多了以后,元载无端感觉杜环的眼神非常玩味。而当金满县丞杜佑被调入都护府专司联络城中与军寨时,元载当即猜出杜环已心中生疑。幸亏他早就将西郊军寨设防图详细画出,并亲手交给青年郎君。为制止透露,元载遂渐渐减少去西郊军寨的次数,并慢慢将两端驰驱之事全数移交杜佑。

嘴上虽不说,但元载胸中对王忠嗣颇多怨恚:“贤人要攻打石堡,岳父为何要强出头禁止呢?!死再多人又有何妨,功名利禄皆贤人所赐,与轻贱的士卒有何干系?因小失大,殊为不智!”

可让元载绝望的是,虽模糊发觉到庭州城表里并不平静,马璘率领的北庭牙兵和同罗蒲丽执掌的素叶镖师外松内紧,可元载却如平康坊中被拒之门外的看客,明显晓得青楼内里灯红酒绿、出色纷呈,却不得门而入。

凶信传来,因妻弟王.震少不更事,元载单身前去汉东郡摒挡后事,并在岳父旧部李晟的帮部下扶灵北归。太子念及旧情,上奏保举元载官升两级,就任北庭判官,而北庭都护王正见则是岳父的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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