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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看小说 >历史军事 >敌国太子总想帮我复国 > 1.赐死

1.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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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罢,如许也省了很多事。

可如果不逃,他还是是个孝子叛臣。

“易?”叶棽把纸条团成一团直接吞了下去,“是欧阳叫你来的?”

叶棽微微一笑,放下白玉杯接过托盘,轻笑道:“你们在这候着吧,一炷香以后再出去收尸。孤想清平悄悄地走。”

“齐公公年纪大了,脑筋不复苏,即便还是太子又如何?毒酒白绫以后,就是个死人了。”

宫女起家把食盒在他手边放下,一样样将菜取出来,最后一碗米饭则直接递到了他手里。

现在对父皇而言,恰是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时候,若说他还念着最后一丝父子情分,那么继后和老四,则正愁找不到借口置他于死地。

提着食盒的宫女一起垂着头,跟在禁卫军身后缓缓地走进东宫。

正殿门口,朱漆格扇门被一把推开,将领往中间让出两步:“出来吧,不要担搁。”

苦笑一声,叶棽眸色一厉,猛地将饭菜全数扫翻到地上。

叶棽没再理睬他们,这东宫里里外外都是继后的人,任谁也是插翅难逃的,更何况他底子没想逃。与其计算那些,倒不如想想……

叶棽把纸条放到香炉里,看着它燃成灰烬又拨了拨香灰,这才叹了口气。

叶棽坐在椅子里,目光落在那杯毒酒上,酒香袭人。

叶棽出身崇高,元后嫡出,又是皇宗子,在统统皇子里,身份最是分歧。

内心俄然涌上迷惑,旋即却又感觉本身实在多心,他都要死了,谁还会操心找人来害他?

那人一愣,指了指本身的嘴又摆摆手。

那人把窗子完整撑起,暴露一张尖尖瘦瘦的小脸,一双大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

叶棽只感觉脑筋里“轰”地一声,耳朵“嗡嗡”地响个不住。

很久的沉默。

从卫国返来,天子猜忌辰盛。他觉得交出兵权就能叫父皇放心,可事到现在他才发明,本身错得离谱。

圣旨不长,内容也挺直白,叶棽本来已经压服了本身,可这时心也乱成了一团,只记得听到了几个零散的句子。

“……私藏兵马,企图谋反……不忠不孝,心胸不满……赐毒酒白绫……不得入皇陵……”

想到这,叶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想甚么呢?

不管逃不逃得出,逃出后不管他做甚么、如何做,他都逃不脱孝子叛臣的名头。

偏这时内里又是一阵喧闹声,那名禁卫军统领竟然直接冲进了正堂。

即便逃了出去又如何?

“陈将军!皇家庄严不容你……哎,你们干甚么?……罢休!”

托盘上面盖着一块锦缎,但是看模样应当是酒壶和酒杯。

叶棽扫了一眼门外,垂眸道:“搁着吧。”

落款是个“易”字。

这世上哪来的如果。

叶棽猎奇地接畴昔翻开,纸条上写了甚么还未细读,那一手遒劲有力的小楷倒先夺了人眼球。

大瑄立国百余年,他是第一个被赐死的皇太子。

公然来了,来的还真快,一顿饭就能把圣旨招来,继后和老四真是半晌都等不及了。

“太子殿下,接旨吧。”

那人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另一只手又不知从哪取出一张纸条递了畴昔。

叶棽看了一眼阿谁托盘,垂下眼眸,撩袍下拜:“臣接旨。”

面前仿佛有人在跟他说话,另有人在冲他打手势,他听不清也看不清,他只想到了一件事:他被本身的父皇赐死了。

“怕一杯酒毒不死我,还要再费事多赐一条白绫?”

叶棽想抽回击,可那人却不肯放松,他无法之下只好劝那人:“不消你救,你快走吧。”

反而是继后所出的四皇子,从小被天子赐与厚望。他获得过叶棽做梦都想要的父爱,那些承欢膝下的嫡亲之乐,对四皇子而言只是家常便饭,但是对叶棽,向来只能使是想想罢了。

“殿下随我来,我带你分开。”

“你这是……”

齐安和禁卫军统领对视一眼,低头道:“天然,殿下请便。”

“虎毒不食子,父皇,你好狠的心。”

叶棽翻开一看,上面还是只要一行字:内里有马车,有人策应,不消担忧。

叶棽听到门外一阵喧闹,点头感喟一声,回身进了阁房,把本身往拔步床上一扔,悄悄地等着下文。

站起家在铜镜前清算了一下本身,又取出一个鎏金小冠戴好,才不急不缓地从阁房走了出去。

可自从元后一死,外祖家的权势更是被天子几近连根拔起,叶棽在宫中更加势单力孤。

不过此人倒是真风趣,模样周正,字也都雅,如果是东宫的人,如何本身从未见过?

“好字!”叶棽忍不住赞了一句,抬眼问他,“是你写的?”

叶棽嘲笑一声,反手握住那人双手,眼中尽是断交:“我们走!”

几番存亡,军功赫赫。他感觉不管如何,父皇谛视标目光,都该落在本身身上了。

他面貌本就俊美无匹,笑起来时更是仿佛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普通朝气光辉,只可惜,此时这笑容里却尽是苦楚悲苦。

“陈将军,一炷香时候未到,你这也未免过分了!”齐安的声音很急,“陛下并未剥夺太子殿下的封号,内里的还是我大瑄的太子,请你弄清楚这一点!”

不止赐死,乃至连祖坟都不让他进!

昔日朝气勃勃的东宫,在秋风里显得分外萧索,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禁卫军,又给这份萧索凭添了几分肃杀。

“你是谁?”叶棽抬高了声音,走到窗前看着那人。

叶棽掂了掂手中的饭碗,唇角微勾:“现在这番地步,吃与不吃有甚么辨别?”

宫女默了默,没再说甚么,只是施礼退了出去。

叶棽早已安静下来,打趣普通地说着,走到小寺人跟前翻开托盘上的锦缎,一手拿起白玉杯举在面前细细地看。

固然天子到底还是顶不住压力立了他做太子,却从未给过他真正的信赖。乃至在他灭了卫国以后,这类不信赖更是与日俱增,等他发觉出不对,已经为时过晚。

那人这才有所发觉,从速闭了嘴,只用力地扯他的袖子,想叫他从窗子里出去。

那人脸红了一下,垂眸点了点头,俄然又吃紧地指了指字条,意义叫他从速看。

大抵一炷香过后,锋利的嗓音传进阁房。

一阵拍门声响起,齐安的声音传来:“殿下,时候不早了。”

正厅的大门已经敞开,院子里托着圣旨的恰是天子身边的大寺人齐安,他身边站着的小寺人手上捧着个托盘。

十年的时候,他亲赴西南安定羌族兵变,将军权独揽,又一举攻灭劲敌卫国。

父皇忌讳的,向来都是他的母族,他的出身。阿谁搀扶他登上皇位,保他社稷安稳的沈家,才是他的心头大患,而流着沈家血脉的叶棽,天然也免不了这个运气。

宫女走了出来,在他身前拜倒:“拜见太子殿下,奴婢来给殿下送午膳。”

叶棽沉声道:“晓得了。”

今晚如果本身真的逃了,那就真是送他们一个天大的把柄。

二十多年,生在皇家,长在后宫,在朝堂争强好胜,在疆场奋勇厮杀,莫非就为了这一杯毒酒,三尺白绫,然后做一个孤魂野鬼?

可千万想不到,天子确切对他谛视了,心机却也变了。他的出世入死落在天子眼里,不过是为本身将来即位铺路,不过是想早日取而代之。

那人见他一向不动,仿佛是走神了,记得拉着他袖子晃了晃,还抬高了声音叫了两声。

“殿下,身材要紧,多少都吃点饭吧。”

叶棽恍然,本来是个哑巴。明白过来不免心下感喟,此人面貌清隽眼神灵动,该是个标致又聪明的,不能说话实在可惜了,也不知是不是天生的。

叶棽扭头去看,窗子被撑起一半,暴露一小我的一双眼睛,正警戒地往屋里看。

到底是如何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丑时一刻,常德门。”

他对着那一片蓝惨淡一笑,这就是他南征北战,搏命得来的统统?

叶棽见大门关好,这才拿起筷子在米饭里翻了翻,公然翻出一张字条。

那人明显不晓得欧阳是谁,只是点头,又回身看了看身后,终究焦急地伸进一只手去拉叶棽的衣袖。

叶棽还是想叫他分开,这么小我,不管因为甚么启事,死了都怪可惜的。

齐安的声音传来,叶棽这才回神,接过圣旨扫了一眼便站了起来,又一把将圣旨丢开。

他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冲叶棽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缓慢地递给他一张纸条。

“你如何不说话?”叶棽任由他拉着本身,偏着头饶有兴趣地问。

叶棽抬眸望着天空,秋高气爽,天上一片澄彻的蓝色。

躺在床上展开眼睛,叶棽抬手按了按胸口,纵是想得通透,还是有些模糊的钝痛。

“嗯,啊!”

只是他这一张口,嘴里那被削掉一半的舌头就露了出来,叶棽见了,不由得皱眉。

他这是把要说的话早都写好了,也可贵他能推测叶棽的反应,预先备好这些字条。

“殿下如果本身不肯动手,那么将自是能够帮他的!”

那人双手都伸了畴昔,拉着叶棽的手把他往窗子拖。

他一向揣摩不透,现在方懂了,母后怕是早就推测他会有本日。早就推测父皇会对沈家清理,也推测容不下他这个儿子。如果他能早点明白母后的意义,稍掩锋芒,不那么争强好胜……

刚要伸手去端杯子,身后的支摘窗俄然响了一声。

宫女赶紧点头,微微福身后便迈步进门。

落款还是一个“易”字。

叶棽感觉好笑,这都甚么时候了,有话不说还写甚么字条呢?

声响传出,门外扼守的禁卫军不约而同看向了他们的将领。

“过刚易折,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强极则辱。”叶棽低低地呢喃,这是元后临死前握着他的手说的话。

叶棽本来是不平的,他自问文才武略,旁人都不及他一半,便想着在朝堂争上一争。

“殿下,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齐安叹了口气,低声劝道,“你内心有怨,主子们明白,可这后宫自来就是修罗场,这,这……”

正殿里叶棽正放下茶盏闻声昂首,他穿一件玄色圆领太子常服,胸前是缂丝的四爪团龙纹补子,未戴冠冕玉带,头上也只用一根银簪束发。

“圣旨到,太子叶棽接旨。”

低头看了看纸条,上面只写了一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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