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文官守城法(三)
“就算真的重重有赏,银子不都落你的荷包子里了吗,还能分给别人喽,你那几个小妾都是如何来的,还用本官替你算算账吗?”
“降者免死,马得功,你骗鬼呢。从鞑子入关到现在,没有第一时候开城降虏的,有几座没被屠城的,你能数数给本官听吗?”
清军到达城下安营扎寨,也不派人劝降,因为他们很清楚陈凯连郑芝莞都能杀,是必定不会投降的。急行军一日,不好连夜攻城,安营扎寨结束,雄师就开端歇息,为第二天的打击做好最后的筹办。
城头上,已经能够看到清军在城外星星点点的篝火。自古偷营,十出九胜,但劈面的清军主帅马得功如何说也是个老将,陈凯不敢粗心,特别是不敢拿独一的这一千五百兵去冒险,干脆也回绝了关于趁夜劫营的建言。
城内的处统统限,陈凯分出了部分厥后进城的百姓乘船到鼓浪屿出亡,也好减轻中左所城的承担。这些事情都是在清军到达前就已经完成了的,随后四门紧闭,统统蓄势待发,只等着清军前来攻城了。
物质上的筹办已经伏贴,关于救兵方面,陈凯的将来岳父正在路上的传闻也敏捷的在城内伸展开来。定国公郑鸿逵,当年如何说也是郑氏个人的二号人物,在厦门岛上还是有些威名的,再加上陈凯,民气士气上反倒是更加畅旺了几分,乃至另有些没心没肺的百姓拿这一遭城守当作是了一次减免徭役和赚取赏钱的大好良机,弄得陈凯反倒是有些无话可说了。
马得功是打老了仗的老将,喊话结束,见城头没甚么反应,他也不急,干脆便直接下达了攻城的号令。岂料,就在他的号令下达的这个当口,城头上却率先传来了一阵笑骂。
铁皮喇叭扩大的音量,马得功乃至已经能够从内里听到了城头上的“噗嗤”一声的耻笑。但是没等他出言辩驳,阿谁铁皮喇叭却再度开呛。
马得功很委曲,那几个小妾清楚都是抢来的,底子没有花银子,现在反倒是被陈凯泼了一盆脏水。不成否定,他确切是个参军多年的老将,可他参军那么多年,那里见过陈凯这般在城头上嘴炮大开,逐条辩驳的。这是骂战,现在就来,分歧常例的。
“蓝帅,本官就在这里坐着,前面的事情就看你和将士们的了。”
按例的还是那套诸如“满洲八旗天下无敌”、“降者免死”、“擒获陈凯重重有赏”之类的劝降词,意在减弱守军士气、崩溃守军互信,更首要的还是在清军建议打击后加快守军崩溃的速率。
士气大盛,这是功德,但是陈凯却远远没有这些士卒、百姓那么悲观。在他看来,与其来的是郑鸿逵,不如来的是陈豹和洪旭,有这二人在,他更有信心把马得功全军都埋在这里。
论嗓门,他必定是比不过陈凯这等带着“道具”来的。所幸的是,他疆场经历丰富,赶紧命令伐鼓打击,何如号令还没有送到鼓手那边,陈凯的嘴炮反倒是持续喷了过来。
倒不是马得功受不了这等唾骂,任由着陈凯持续喷下去,清军的士气是必定会降落的,特别是那些他在黄得功麾下做总兵官时就跟随在侧的部将、老卒们,他们当年一样是那位每战必身先士卒的黄闯子的部下,心内里不成能没有震惊的。
“……”
中左所城的城北,守城的明军与攻城的清军遥相而立,明军的城头和清军的战阵都没有太大口径的火炮,明军这边首要还是因为城墙太高,火炮口径过大会震坏墙体,而清军那边则是急仓促的赶来,把船上带着的大一些口径的火炮还都落在了前面。
“还擒获陈凯重重有赏,别逗了好吗。本官一个分巡道,从四品的芝麻绿豆官,如果连我这等小官儿都重重有赏,你如何不去四明山呢,那边的御史、侍郎、总兵、挂印多的能把鞑子国库掏空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马得功便差遣着抓来的百姓去砍伐树木,制造攻城东西,同时清理城外数量算不得太多的梅花桩。花了一个上午的时候,城外的梅花桩清理大半,大量的云梯和部分粗陋的望台便被运抵到了阵前。
颠末端一天半的筹办,守具都已经搬运到了位置,有的在城头上,更多的则囤积在城下,作为弥补。曾樱和卢若腾已经分派和构造好了各坊巷以及入城百姓的民夫步队,时候做好支前筹办。沈佺期那边的伤病所也一样筹办伏贴,乃至就连火塘都筹办好了,以免风寒入骨,损了元气、坏了性命。
但是,不说甚么四明山远在浙江,并且客岁已经被清军围歼过一次的缝隙和口误。透过征象看本质,他却非常清楚,陈凯如此行动和他刚才的企图是完整分歧的——打击清军士气、崩溃清军官兵互信、以奋勇战役得不到回报来降落清军对伤亡的忍耐才气,不成谓不暴虐!
“攻城!攻城!都等着甚么呢,伐鼓,打击!”
“别觉得本官不晓得你这厮的秘闻,你本是辽东人士,被鞑子赶的逃进了关内,跟着靖国公南征北战。靖国公对你推心置腹,连你那得功的名儿都没有避讳。但是比及靖国公一就义,你不思国仇家恨,反倒是和田雄阿谁王八蛋一起绑了简天子降虏。不说甚么忘恩负义的话,就说人家田雄现在都是浙江提督了,你混来混去还是个总兵官,做人要有点儿长进心啊……”
“满洲八旗,天下无敌。马得功,这他妈跟你这个狗汉奸有一文钱干系吗?”
“陈参军存候心,末将定叫他们有来无还。”
战鼓声压过了城头的笑骂,雄师领命建议打击。何如,马得功的烦躁一样免不了影响到了麾下的清军。从城头上看去,清军一股脑的离阵而来,陈凯冷冷一笑,随即便将铁皮喇叭扔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