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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早春时节(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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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祝县尊垂白叟官运亨通,封侯拜相。”

亡羊补牢,犹未晚矣。话虽如此,但是知县却一脸懊丧的摇着头:“现在全部福建的宦海都疯了,制军和抚军已经把赌注都下在了招安胜利上面。上面的官吏绿营则是一个个的赚得满盆满钵,恨不得日日如此。这么说吧,哪个现在敢道一句停手的话来,就得像沙县的阿谁多嘴的典吏似的,百口死个精光!”

“但是叔公,早前不是说那些苛捐冗赋是鞑子用来招安国姓爷的吗?我们畴昔了,一群外村夫,还不得被照死里剥削的。”

对于那些抗捐抗税的刁民,本地的官府和绿营天然也不会听任不管,几个月下来,忙得是脚不沾地。比拟那些官吏,他们赚的实在是辛苦钱儿,特别是跟着光阴的推移,这辛苦钱儿就越难赚了。

“这些银钱,都是各位尽力为朝廷做事的嘉奖。牢记,吃朝廷的饭,就要为朝廷卖力量才是。”

“疯了,疯了。”到了这个份上,闽省大乱怕是已经不远了,正妻已经呆在了当场,妻弟亦是口中不断的念叨着这两个字,直到灵光一闪才向他的姐夫诘责道:“姐夫,必须停手了,不然就算是换了处所,这里真的乱起来朝廷怕是也要追责的啊!”

“兄长,如何会到了这个份上?”

可即便是如此,也一样是丁壮用饭,老者、妇孺喝汤,一泡尿下去就又饿了,到处是孩童哭闹喊饿的声音。乃至,从内里已经传来了开端有人吃死尸的段子了。

台上的戏还在唱着,内里的领受、盘点事情也还在持续。两边都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只是坐在那边看着、听着台上演员的纵情演出,仿佛与外间的事情没有半点儿干系似的。

但是,现在话一出口,阿谁被世人称之为叔公的老族长倒是毫不怜惜迩来已经舍不得的唾沫,直接便吐在了那人的脸上,随即指着那人的鼻子便喝骂道:“狗官说了你就听啊?就算是国姓爷拿了银子,在县城外开粥场,你可见了那些赃官贪吏们拿一文钱来恩赐我们这些贫苦百姓吗?那些狗官说的话绝计信不得。再者说了,国姓爷如何说也是我们福建人最起码比那些本土来的家伙要可托吧!”

此言既出,团坐世人无不是咽了口唾沫,好轻易才将腹中的饥饿压下去。但此时,一个声音却怯怯的收回来,当即就吸引了统统人的重视。

饱饭二字,说来是有些夸大了。这年初儿,哪怕是有海贸支撑,明军占据区也一样是要交征税赋,要去服徭役的。日日吃饱,那是不成能的,底层百姓总免不了忙时用饭、闲时喝粥。但是,比起眼下的福州、兴化、延平以及那福宁州,那边明显是人间天国般的存在。

“欲豁难平啊!”

哎了一声,知县随后便持续讲起了这招安银的事情。实在,招安银在官面儿上还是是每户一两银子,奈安在征收的过程中,多吃多占是起码不了的,这内里天然也不会少了他的分润。

照着刘清泰和佟国器的体例,官吏们征收招安银的时候,向来都是把招安的事情说明白,指名道姓的奉告老百姓这银子的用处,为的就是废弛郑胜利在福建的名声。

“你们懂个甚么,再持续做下去,老爷我就要掉脑袋了!”

“县尊,这出戏名为《意中缘》,乃是早前作《怜香伴》和《鹞子误》的李渔李大师的新作,听南来的班子说在杭州向来都是一票难求的啊!”

分赃大会,这还仅仅是一个开端。另有更多的银子则已经送到了绿营军官的手里,当然也免不了要向下属贡献的。上官、下僚、同僚们都遵循商定好的份额完成了分润,自是皆大欢乐。

知县回了县衙,背工已经送到了大堂上,装着黄金、白银的箱子整整齐齐的码放在知县的案前。明镜高悬的匾额下,知县端坐太师椅上,由着那典吏点名,遵循既定的比例分发给县衙官吏、衙役们以背工的分润。

“叔公,不能再这么待下去了,人太多了,山上的野菜都快被吃光了。照着现在的趋势,人是越来越多的,一向耗下去怕不消等那些杀千刀的官兵来剿,我们林家就已经死光了啊。”

妻弟如此看来,正妻亦是在一旁帮腔,明显也不太明白老爷到底是个甚么心机。目睹于此,夙来好脾气的知县竟可贵的暴跳如雷起来。

“县尊说得好,我家国公也说,朝廷天命所归,不成以卵击石。归顺朝廷,亦是忠孝分身的功德。”

本来,招安银已经征收了大半年了,抗捐抗税的百姓越来越多,特别是这春耕时节里,本就是青黄不接,轻易打饥荒的时候。往年里挖些野菜,也能竭力撑畴昔,但是当今本县的官吏们只晓得用力剥削,如此自也是免不了的。

媾和,是两边合作的根本所系。县尊满口是海澄公如何如何的识大抵,黄恺亦是满口的朝廷如何如何的宽仁、强大,越是聊下去,两边就越是喜笑容开,若非还要做端庄事,只怕是推杯换盏、把酒言欢才是现在最应当做的了。

合作了半年多了,两边早已熟稔。本来县尊是闻明军至而求神拜佛,现在勇气大涨,已是闻明军未至而求神拜佛。与黄恺亦是见过多次,每次都是喜笑容开而归,乍看上去,其人远比那甚么郑库纳、扎齐纳更加合适去琅岐与郑胜利宣诏。

相较之下,粤东和闽南,这两块在郑氏个人旗下别离由陈凯和郑胜利卖力地盘上,倒是显得要温馨很多了。只不过,惠州清军不敢轻动,陈凯则一门心机的扑在扶植上面,粤东处所是真的很温馨;而闽南那边,那份温馨当中却老是透着一股诡异的氛围,让人总觉着即将要产生些甚么似的。

几年前,福建粮荒时惨状历历在目,可当时候还只是因为战事,在乡间,特别是在偏僻地点总能度日。但是现在,要他们命的倒是那些熟谙处所的官吏,向来都是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眼下岂不是正应在了他们的面前!

这话听在耳中,如同惊雷轰鸣普通,这姐弟二人当即便是愣在了当场。再问启事,知县亦是叹了口大气,将眼下的局面娓娓道来。

这几个月下来,福建处所官府发给明军的粮饷、货色越来越多,累得黄恺每次来领受都要破钞更多的时候。所幸的是,这内里,向来都是大伙儿一起发财的功德情,任劳任怨是起码不了的。

“县尊此言过谦了,有道是术业有专攻,那李大师会写个传奇,比之您能为朝廷、为皇上分忧,不过是微末小道罢了。”

福建宦海的贪吃盛宴即将进入飞腾阶段,有刀俎,自有鱼肉,那些作为鱼肉的百姓们则是多有流亡他地,或是入山避祸的。

“姐夫,这花大把银子,也不说升官的事情,就光是换个处所还持续做这百里侯,是不是有些亏了。”

“想那《怜香伴》与《鹞子误》,实乃可贵的佳作。下官常日里确也欢乐这些,但如果让下官来作的话,只怕也是比不得的。”

“小人等谨遵垂白叟教诲,毫不敢怜惜一丝一毫的力量。”

“去泉州府,那边是国姓爷的故乡,传闻国姓爷和陈抚军夙来是主张轻徭薄役的,潮州、漳州和泉州的老百姓都能吃上饱饭。”

百姓越来越多,抵当力度加大,上山者费事非常,也没有甚么能够抢的了。这些都在影响着他们的受益,为此,男丁、老者斩首,妇女、孩子带回城发卖已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最明目张胆的去做了,苦的只是那些百姓罢了。

很久以后,台上已经演到了林天素女扮男装来福建成果被大海盗刘香劫入营中的桥段。上面黄恺与知县聊起了当年郑芝龙剿除刘香的战绩,当即便引来了知县的盛赞。

妻弟是连夜解缆的,上京办理还是有需求的,毕竟现在谁就招安的事情说出个必然来,特别是郑胜利早前还表示了很大的诚意,将徐得功都送给了刘清泰,很多人眼里这事情之以是会拖延至今,说到底还是阿谁多管闲事的陈凯在作怪,一个个的恨不得扎小人儿把陈凯咒死。当然,也有更多的人则在求神拜佛,给陈凯立长生牌位,盼着他能多撑一段时候,好让他们再多赚些银子来。

处所不靖,绿营天然是闲不下来,连带着本地官府也要被问责。不过现在嘛,下到知府知县,上到总督巡抚,就连那位卑言重,作为朝廷直属可传闻奏事的言官的本省巡按都在装聋作哑,大面儿上过得去也就罢了。

“本年春耕,还在收招安银,并且越收越多,现在已经到了每个丁口一两的份上,估计到下个月连老弱病残都不能豁免了。”

“黄帅客气了,都是为朝廷做事,应当的,应当的。”

话说着,外间的盘点已然结束,知县默契的收起了恭维的词汇,抄起了一杯已经喝得七七八八的凉茶水慢条斯理的饮着,一双眼睛凭着余光察看着黄恺的面色,直到那典吏凑到他耳畔说了几句,他才完整放松了下来。

“……”

“县尊谅解将士艰苦,末将代将士们谢过了。”

回到后宅,堂弟早已去府城了,他正妻的亲弟弟倒是在了,不过并非是帮他做关于背工的事情,而是要去都城一趟,帮着他办理换一处持续为官。

台上,小生、小旦已经在咿咿呀呀的归纳着,唱词伴着行动、眼神,将故事一点点儿的展开。台下的正座上,黄恺大喇喇的说道,那知县亦是点了点头,表示他也传闻过那位这几年在杭州蹿起的剧作家的才名,只是无缘一见罢了。

2、三月间,粤西的局势已然卷起,明军自广东西南部开端掀起这场滔天巨浪。由少量李定国先头军队和大量粤西明军构成的雄师正在慢慢向新会开进。清军退守广州地区,以待救兵。

以宗族为单位,百姓聚在一起,于这官府触及不到的山上争夺着统统能够保存的物质。但是,虽说是春季,万物发展,但是人太多了,野菜、野兔也是有发展周期的,早已被这些逃荒的百姓们吃得所剩无几了。

“同安侯威震闽海,剿除如此巨寇,实为闽省百姓除一大害也。现在海澄公青出于蓝,朝野高低更是视海澄公为闽粤本地的樊篱。”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自古以来皆是如此。现在势头已经起来了,刚开端的时候那里有人会想获得,但是到了现在,即便是看明白了,能够瞻望到上面会产生甚么,但是又有谁能反对得了,又有谁敢去反对呢?

福清县的黄檗山上,此处在几个月前由本地绿营剿灭过一次,将那几十号抗捐抗税的百姓一网打尽。但是,几个月下来,这山上的百姓却越来越多,本县的绿营已经向福州总镇府上报过了,说是上一次被击崩溃窜的贼寇串连了其他处所的贼匪再度占有山上,筹办过段时候不足暇了便再行围歼一次。

戏,还是要看完的。谢幕以后,赏了些银子,议定了明日开粥场的事情,两边就此告别。

对此,知县也信赖他们说的都是发自内心的,就像是他一样的。

“县尊垂白叟洪福齐天。”

招安银的事情,他们都是晓得一些的,但却绝没有作为参与者的知县晓得的那么详细。提及来,每户一两银子,这对于平常百姓而言已经是极大的压力了,现在竟然到了每人一两的份上,这清楚是在把老百姓往死力逼啊。

“啊?”

除此以外,几个月下来,百姓家里的银钱根基上都被剥削一口了,能够剥削到的不过是出产质料和农、产业制成品,这些东西送交给郑胜利能够抵价,还能吃背工,等因而赚上两轮,各府县的官吏们就更是趋之若鹜了。

福州府南部的福清县,本月的征收粮饷事情已经根基完成。征收来的货色准期送到了龙江口,明军卖力海贸的官吏还在盘点查验,明军这边干脆修起了一座院子,搭了戏台以供两边的官员、军官们在此等候成果。

“就是嘛,老爷,这福清知县虽小,但是这大半年的进项但是多得吓人。再做个一任,离任回了故乡也是富甲一方的大户,也不枉老爷寒窗苦读多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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