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锲子

“啊……啊……恩……好痛……我不可了……老爷……”

“回禀皇女，下月十七刚好是高雅公主十五岁生辰，部属晓得您一向对高雅公主心存惭愧，等我们此番打了败仗归去，路程赶一赶，也答应以赶上高雅公主的成年礼。若能在成年礼上，获得皇女您的祝贺，她必然会高兴极了。”

“他笑了？真奇妙，这么软软的、绵绵的，力道重了恐怕伤了他。”

那位夫人下体固然躺在血泊中，湿漉漉的发丝黏在脸上却难掩才子的斑斓。那位公子背靠着脏兮兮的墙，腹部淌血，唇角却满足的微微上翘，双臂和顺的将夫人抱在怀中，一串眼泪从他清秀的脸颊滴下，带着对孩子的惭愧，滴落在血泊中。

她的身后，由几块布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女子撕心裂肺的叫声快速淹没在了震耳欲聋的雷声中。

跳动的烛光照在夜明文淑冷傲的侧脸，为她打下一层暗淡，让人莫不清楚她在想甚么。

太医吓得噗通一声跪下：“回禀皇女，那位夫人先前已经中了剧毒，能搏命生下这个婴儿已是古迹。那位公子的伤倒本不致命，谁知他在那位夫人咽下最后一口气时，竟然也俄然没了呼吸。如许的事情，下官还是第一次见到。”

过了一会，没有听到那对佳耦的声音。夜明文淑凤眸中的笑意渐去，一刹时披收回的严肃令破庙中的温度连降几度。

“哇啊哇哇……”

“如何回事？”

本来男婴肉嘟嘟的手抓住夜明文淑的一缕头发，正在不安的用力往下扯。

男婴遭到惊吓小嘴惊骇的抿紧，却迟迟憋住没有哭，只是无认识的攥住那缕断发。

“哗啦啦啦——”

“皇女！”青墨严厉的拧紧眉头。

“百年无恙？”轻柔的笑声跟着夜明文淑走进大雨中变得越来越小：“也许哪天我若战死疆场、骸骨无存呢？如许也好，他们比我更配得起那副冰魄水晶。”

冷风吹过， 染血的布落下遮住夜明文淑的视野，她昂首看向门外的流落大雨，幽幽说道：“命人将他们二人梳洗洁净，藏于冰魄中。若找到他们的家人，连带孩子悄悄给他们。”

青墨冲动的声音引来夜明文淑低低笑声：“你啊，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就是栽了一个跟头，摔得狼狈，在你眼中，就莫名其妙的成为在为各国百姓祈福。你必然会用心跌倒，陪我磕一个响头。”

太医镇静的托起一个染满鲜血、肮脏之物的男婴。夜明文淑快速迎上去，脱下披风将男婴包裹严实。

她玉手伸进袖中，刚暴露金黄色的棉巾一角，恰在这时，一阵呱呱落地声打断她的话。她眼中顿闪高兴，将本来要取出的东西又塞回袖中。

提到mm，夜明文淑笑的非常和顺：“倒是有一件礼品她应当会喜好，我欲将……”

夜明文淑点头制止青墨的行动，谨慎和顺的将男婴递给青墨，并取出匕首堵截男婴手握的那缕青发。

夜明文淑一袭火红劲装，手持乌黑色权杖，傲然的立于褴褛的窗户前。

她手中的杖身两条巨龙吼怒而上，龙鳞在闪电中折射出冷冽光芒，杖顶镶着的婴儿拳头大小的宝石，在玉手的抚摩下披发着阵阵暖和光芒。

“性命等价，本就没有辨别。他们虽不是我各国中人，却也是三条性命。若不是可巧遇见我们，只怕这对佳耦命已休矣。”

雄师在暴风雨中持续往驻地前行。

“咚——”

“文淑！！”因为过分惊奇，青墨脱口而出她的名字：“那冰魄但是国师破钞了整整五年的时候特地为你打造的水晶棺。可保尸身百年无恙的！！”

“喀嚓——”闪电作响。

“皇女。”一个身银色盔甲的女子恭敬的说道：“他们并非我各国子民，现在，曹将军只怕已经在营外驱逐皇女多时，我们若去晚了，只怕会无辜引来朝中一些人的非意。”

“是！皇女仁慈之心是我各国百姓之福！”

冷风卷起染上鲜血的布，暴露那对佳耦的身影。

“生啦生啦——”

本来不安扯破嗓子哭嚷的男婴落进夜明文淑怀中时，古迹般的止了哭声。

滂湃大雨像是不要命普通砸了下来，空中乌云密布，雷电交集，暴风暴雨残虐。

“呼……”一阵冷风刮动褴褛的窗户，收回吱吱的声响。

“部属在！”

破庙外，十万雄师站在大雨里雷打不动，一张张被风霜雕镂过的脸上充满着视死如归，伟岸的身躯，目不斜视的双眼，他们束装待发，只待一人的号令便可随时持续前行赶往驻地。

“夫人……不要怕！！不要怕！我就在你的身边……不要怕……夫人……”

“喀嚓——”闪电在暗淡的天空撕破一道裂口，照亮破庙的角落。

“快了快了！用力！用力！娃娃的头出来了！夫人用力！”

诡异的钟声异化进男婴俄然哭泣的声音中。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运气的平行线悄悄窜改方向，大家间的统统即将重新洗牌……

指腹如有所思的摩擦着权杖上的宝石，和顺的凤眸掺入一丝淡淡的无法，但更多的则是欣喜和豁然，夜明文淑沉默了一阵，俄然问道：“高雅本年多大了？”

“青墨。”轻柔的声音从朱唇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