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此人下落,想来王攀定是晓得,”姜灼叹了一声:“小女当日在永巷为钟嬷嬷瞧过病,从话语入耳出,她与王攀有私,或是当日钟嬷嬷能得逃脱,与王攀有关。”
“是,”姜灼立时福身道:“小女恳请辞职。”
这会子王太后又对诸葛曜劝道:“圣上,姜灼这孩子本日肯说了实话,倒也不失诚笃,您是明君,总得先听个究竟,今后或打或杀,也有个起因。”
诸葛曜倒是点头:“母后可知,先帝在时,王巍竟做得了后宫的主,直至朕进了未央宫,他王氏竟然还敢在朕的后宫放火杀人,倒是来去自如得很,当日若非王瑜芙不谨慎露了马脚,或得本日我们都觉得,此女早被烧死,只能任由她清闲法外了。”
“母后,儿臣并不是指责于您,当年积弊已成,便是朕做上天子,也受了王巍好一阵的掣肘,虽是为尊者讳,儿臣不得不说,先帝去处,实在荒唐得过了!”诸葛曜唉了一声,转头对姜灼道:“你既有物证,快去寻来便是,不过刻不容缓,朕已然下过旨,明日中午王瑜芙、王攀问斩,君无戏言,不会为你变动,你再晚些,昭雪之事,怕就遥遥无期了。”
背面还是王太后瞧着心软了:“圣上且息怒,先听听姜灼如何说,”随后又冲内里道:“来人。”
没一会,杨嬷嬷进了寝殿,瞧着王太后眼色,从速将姜灼扶起,又搬来一个绣墩,扶着她坐下。
王太后这时瞧向诸葛曜,道:“圣上,姜灼之言,一定没有事理,当年之事吧,本宫实在也感觉蹊跷,义正元此人吧,说来称得上君子君子,他做太医令时,太病院可没有厥后那么多花花肠子,从不见踩高就低之事,背面俄然传闻甚么他帮许皇后害死沈妃,本宫一向都不肯信。”
“你可知空口无凭?”诸葛曜问道。
“圣上、娘娘,小女进宫,的确故意要查明当日本相,这是作为义家女的本份,且现在小女已然必定,阿爹当日乃是受冤而死。”
诸葛曜嘲笑:“可就是阿谁永巷走水以后,便失了踪迹之人,上一回听江常侍提过,此人当年揭露沈妃被害之事,才得先帝亲允,得了永巷的差使,你如何寻着的她?”
诸葛曜这时转过甚去,倒是背着笑,并不肯让王太后瞧见。
姜灼撑着站起家,便筹办再跪下,倒是诸葛曜一挥手:“有事说事,朕不耐烦这类矫情,瞧着无趣!”
“还不快去。”诸葛曜又一挥手。
“本日本宫还想同姜灼说,圣上筹办纳她为妃之事,未想话到背面,竟成了她要为义正元昭雪,”王太后不免乐了起来:“这孩子,倒是个痴的。”
一时王太后也被逗得笑起来:“成了,你便坐下渐渐说吧。”
“想是身上流着义家的血脉,小女自小便想做大夫,养父在姑臧邑城行医,小女便在背面偷偷地学,竟是小有所得,厥后养父不幸殁于瘟疫,小女幸而得遇圣上,及至被先师寻到,才收下为徒,不瞒太后娘娘,先师乃小女阿爹老友,便是他奉告了小女出身。”
“那可不成,”王太后道:“可贵阖宫当中,圣上有瞧得上眼的,母后心下欣喜得紧,此事母后便做主了,待得义正元的事了结,本宫再与她说,更或者直接下一道谕旨。”
“一定不成呀!”王太后不觉得意:“先帝当年失误甚多,王巍便是一桩,说不得另有其他,前朝那些旧事,查清楚些也是无妨,给那些受冤之人一个交代,也是圣上的功德。”
这会子姜灼拜别诸葛曜同王太后,回身便往外头走,诸葛曜瞧着那有些跛的背影,一时倒有些怔怔。
“小女现在正在查先帝之时的医案,想来定能寻出端倪来,而当日沈妃身边奉侍之人,其一便是沈氏一名女眷,她已然应下,肯来长安城做证;而另一名,是沈妃近身一名姓钟的宫女。”
诸葛曜“哼”了一声:“本日便听了太后的,先饶你不死,朕还真未想到,这后宫当中,竟有人隐姓埋名地藏身出去,莫非你专为来报仇不成?”
“你这孩子,未想前头过得真苦!”王太后此时也不免疼惜道。
“圣上,是本宫管束不严,竟让如此恶毒的女人兴风作浪,”听得诸葛曜之言,王太后立时神采又难堪起来。
诸葛曜仿佛有些勉强,随后转头才问姜灼:“你说义正元是受冤而死,便说说冤从何来,另有,证据安在?”
王太后倒是猎奇地问:“既是你养父不肯你为医,背面你又为何又做了大夫?”
诸葛曜尽力掩住眼中的心疼,面上冷冷地看了看她,不过放在几案下的手,却紧紧握了起来。
诸葛曜取过几案上的茶壶,为本身倒了盏茶,品了一口后,道:“儿臣后宫冷僻,瞧着她还算诚恳,又是个太医,今后倒也便利顾问,不过本日看来,此女怕是没这福分,说不得还一定肯入宫,母后,此事不提便罢。”
“小女绝无此意,”姜灼忙回道:“当年出事之时,小女不过是个被抱在怀中的孩子,养父心有不忍,才冒险将小女救下,随后去官去了北疆,养父心肠仁慈,从未灌输小女报仇之意,只为我好好活下来,乃至并不肯教小女学医。”
“回圣上,娘娘,”姜灼依言坐下,才道:“当日出事,皆知是因沈妃小产,三今后便故去,小女阿爹开罪,是说他受许皇后之命,在为沈妃开的药中加了一味薏仁,才将人害死,可小女获得的说法,当日为沈妃瞧病的,倒是王攀,沈妃更是因血崩亡故,即便服过药,也是王攀所为。”
“母后之意,竟是给她机遇昭雪不成?”诸葛曜却问道。
姜灼立时跪倒在地,却不想用力过猛,碰到伤口,竟立时疼得短长,额头斗大的汗珠竟是落了下来,一时趴在地上,抚着腿,半天抬不起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