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汤圆

余氏见了便好笑，差婆子将人送归去。

论起哄人的工夫来，卫静姝也算其中楚翘。

方才他还无甚胃口的，这会子便连汤水都未放过，末端还砸吧嘴儿感慨：“我们沅沅是真的长大了。”

卫静婉没做他想，还感觉甚是有事理，跟在卫静姝身后屁颠屁颠的。

养在深闺里的娇蜜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十指不沾阳春水，那里端的会做甚个糕点。

跟着又笑：“都在韶年苑等了你大半夜了，两人都没熬住，才叫人送归去睡了。”

余氏本就是个妇道人家，又少见卫静姝对自个说如此煽情之语，心中动容，自是允了。

只月被骗空，也还不见卫仁的身影。

余氏只当这姐妹二人想要到卫仁跟前邀功，便也由得她们，只叫婆子多点几盏灯，莫教她们伤了眼。

搓汤圆这等事儿，委实算不得难，两个女人凑一处，也不要人帮，闹腾大半个时候，倒也搓了一大盆出来，只模样不甚都雅罢了。

除却芝麻陷的，另有豆沙板栗的，一搓好便先下了一锅，待汤圆浮起便装碗，再舀上一勺糖桂花，暗香四溢。

却还佯装一副老成的模样，轻咳一声，指了那大厨房的管事便叮咛：“我要同阿爹做芝麻汤圆，你先给筹办筹办。”

等二人净了手，厨娘早已经将做汤圆的食材都筹办好了，只等二位女人来搓着玩。

又听得厨房管事将姐妹二人连捧带夸，说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便更加心花怒放。

只是还未等他交集完，人便两眼一翻，不省人事了。

“静姝那丫头恐怕我给私吞了，临走前还再三叮咛我非得叫你尝尝。”

余氏点一点她脑袋：“得了吧，你那点谨慎思为娘还不晓得。”又道：“你放心，今儿你爹就是撑着返来的，娘也非叫他尝尝你们的技术。”

得了余氏的话，卫静姝这才放下，叫婆子送回一览居，都未洗漱倒在榻上便睡着了。

余氏最早得一碗，瞧着碗里那些个白滚滚的汤圆，吃上一口又香又甜的，倒也似那么回事。

真要论起来，汤圆也勉强算是点心的。

那日放学，卫静姝同余氏说得一声，便拉着卫静婉去大厨房闹腾。

因着是大半夜的，怕汤圆这等吃食不好刻化，也不过煮了一小碗过来，统共不过五六只。

卫仁连续在外头跑了好几天，累得狠，也无甚胃口，摆摆手，才要说回绝的话，余氏便又道：“静姝那丫头今儿在书院听先生讲了为孝之道，下了学返来便带着静婉在大厨房倒腾半日，非说要做点东西给她爹吃，好尽尽孝道。”

余氏笑着应得一声：“你也累了一天了，先去洗洗去去乏，我这便叫厨房给你煮一碗来。”

一时候百感交集，非常有种辛辛苦苦养的明白菜即将要给猪拱了的感受。

高门里的女人蜜斯们谁都不等闲下厨房那等污糟之地，便是外头传的哪位女人厨艺好，也不过是叫厨娘做得差未几了，再锦上添朵花罢了。

卫静姝还没比及卫仁，那里肯走，扁着小嘴不幸兮兮的。

提及卫静姝到了要说亲的年纪，卫仁又是一阵心伤，自家辛辛苦苦娇养出来的女儿，过不很多久就得送别人家去了。

又同卫静婉道：“我们将手洗洁净了，毕竟是吃到嘴里的东西。”

可卫静姝自个也不晓得从哪儿开端。

卫静姝同卫静婉姐妹二人到底还是十几岁的身子，老早就扛不住，脑袋一点一点的打着打盹，连眼儿都睁不开了。

余氏捂唇一笑：“可不是，都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了。”

可恰好卫静姝就不按常理出牌，手一挥，捞了衣袖还就端的一副要亲身脱手的模样。

大厨房里头的管事也是人精，老早得了动静便着小丫环将隔间打扫洁净了，只等二位金枝玉叶一来便请到隔间里头喝茶，待点心做好叫两位女人提去，也算是个情意。

跟着便起家，几步上前替他解了身上的披风，又问：“可用了晚膳未曾，厨房里头另有吃的……”

不过是宿世嫁人后，单独一人守在云州，日日没得消遣，同小丫环们一道搓过几个汤圆罢了。

卫仁返来之时已经是后半夜了，带着浑身的风尘同怠倦，只见到正屋的灯还亮着心中这才有了暖意。

卫仁是赶在雍靖王府设席的头一天回的云州。

余氏早就洗漱了，正披着衣裳做在灯下看帐本，见他返来眉眼一弯：“返来啦。”

卫静姝眨巴眼儿，勉强的点了点头：“算是会吧。”

卫静婉以她唯首是瞻，可进得大厨房，瞧得那些个锅碗瓢盆都不晓得如何用，只得望着案几上堆满的食材问道：“姐姐，你会做点心吗？”

卫仁晚膳时分也未返来，卫静婉同卫静姝陪着余氏用了膳，喝了茶，还不乐意走，干脆差了小丫环将功课搬来，就在韶年苑一道做了。

卫仁洗去一身的怠倦，头发还未干便忍不住坐上前来，瞧得一眼赞得一句，也非论到底好不好吃，便尽数祭了五脏庙。

隽誉其曰先生今儿讲了为孝之道，而她生为后代从未为父母亲做点甚个，此番想试着做个糕点，好到余氏同卫仁跟前尽孝。

“那我们从那里开端？”卫静姝说她会，卫静婉便也无前提的信了，跟着捞起袖子很有一副大干一场的干劲。

“哦？当真？我们家沅沅还会带着mm做吃食了？”提及卫静姝，卫仁那双怠倦的眸子也有了亮光，仿似光听余氏说，便也能想到当时的景象，跟着也勾唇一笑：“那便叫厨房盛些来，我也尝尝我们女儿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