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姐姐

卫静姝咬着唇，念及些许旧事，只觉心口堵得慌。

余氏应得一声，晓得自个说得她听出来了，心下也是一松，跟着又道：“现在你身子已经好利索，打明儿开端便同静婉一道上学去罢。”

以是这才有了背面那条不成文的端方。

现在想来，只怕究竟并不如此。

可为甚么有这么条端方，她也是不晓得的。

“你感觉静妍的婚事如何？”

余氏将手中的茶碗搁下，思及那些个龌蹉事，忍不住嘲笑一声，特特将卫静姝唤道跟前来。

闻言便点点头，却不明说，只细细教她：“卫家瞧着风景，可在别个眼里也不过是个吃里扒外的，这人间权势比卫家大的，多了去了，你是女人家更应当谨慎着些，莫要平白走了你姐姐的后路。”

余氏到现在都还记得，当年卫仁为了卫静妍在璟国公府大闹，被执里伎俩时还是浑身的倔强，可公开里却眼眶发红。

提及要上学，卫静姝神采就是一白……

说是二人惊鸿一瞥，一见钟情定毕生，的确比那话本里写得还要动听。

这条端方是他定的，非论卫家其他几房的女人遵不遵，可卫仁的女儿必定是要遵的。

一个糊口在后宫的妃嫔，与其他女人共享一个丈夫，不但要勾心斗角活命，还要想方设法为家属谋出息，受了委曲连哭诉的人都没得，能有甚个好的。

这个外院是指卫家府里头常待男客的外院。

当年若非老国公夫人成心，旌德帝又如何会在璟国公府的外院对卫静妍有那惊鸿一瞥，使得她走上一条艰巨的不归路。

宿世被名声所累，她便连自个院门都没出过，背面去了京都，璟国公府端方大，便更加不敢随便走动。

卫静姝从余氏话里头听出点门道来，又将前后起因想得一回，这才摸索的问道：“娘，爹定下那破端方但是因为大姐姐？”

当时候卫静姝不懂事，只觉这等故事何其浪漫，当着卫静妍的面儿还说恋慕，可彼时卫静妍倒是嘲笑一声并未几说。

卫静妍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姐姐，早些年便进宫成了旌德帝的秀士，过得这很多年，她这位姐姐早已经是妃子了，过不久还会晋升贵妃。

可要说卫静妍这门婚事如何，卫静姝有的倒是对大姐姐的心疼。

又同她说：“我们这是在云州，有你爹护着倒还好，如果今后去了京都，依着你这性子，你爹总不能一双眼睛不时候刻盯在你身上。”

卫仁的肯定下一条不成文的端方，凡是家中未出嫁的女人，不准往外院踏一步。

灵巧的应诺：“女儿晓得错了，今后再也不敢犯了。”

余氏是后妻，多年来也只得这么一个嫡女，自是事事为她着想。

“这些年来，我们远在云州，更是没法帮衬她，她到底过得好不好，我们也未曾晓得。”

人端方了，天然也没人同她说这一桩究竟。

余氏道：“当年你姐姐被归入宫，无人问过她是否情愿，你爹晓得的时候，事儿压根就没法挽回了。”

卫静姝似懂非懂，只晓得点头，总感觉余氏少说了甚个，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哪儿不对劲。

以往她只当卫仁为人呆板，可抬眼瞧得余氏眼眸中的不屑，又觉好似不像那么回事。

卫静姝抬眸看着余氏，却不接话。

卫家能卖女求荣一回，天然能也卖二回，三回……

她多活一世，也曾在京都糊口些许日子，自也晓得坊间有个关于卫静妍与旌德帝的传闻。

“不知……”卫静姝低声应道。

她晓得这条端方也不是一向都有的，也只是用来束缚二房的女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