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闹事
陈夫人压根就没想过讨个公道还要证据，一时候也没法上哪去寻证据。
陈夫人得人援声，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总归卫家在云州是个难堪的存在，就算获咎了，也不怕别个来护着卫家架空陈家。
这一日，的确是她前身当代，往书院去得最早的一回。
秉承着育人后辈，为人师长的李君澈也一大早就到了书院。
余氏也是在京都那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待过的，似陈夫人这等没脑筋的她压根就不看在眼里。
余氏不过从内院行到外院的工夫，那些个围观的便都当真信了陈夫人的话，叫唤着让卫家出来给陈家一个说法。
陈夫人乃至都不晓得自个怎的一下子就落了下风，气得面红脖子粗，指着那嬷嬷就骂道：“你这婆子倒是会说话，如此说来，还是我无事肇事特特还来坏你们女人名声了？”
张嬷嬷虽是主子，可余氏不能说的话，她都能说。
这陈念薇身上青青紫紫的到处都是伤，虽是不严峻，可女人家最重的脸面也挂了彩。
余氏冷眼瞧她，废话也未几说：“那就是没得证据咯。”
早几日她也只同卫静婉起过争论，依着卫静姝那护短的性子，必定是要抨击返来的，这都好几日了，还当无事了，没想到倒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此番不管卫家两姐妹到底有没有殴打陈念薇临时非论，那陈念薇打了卫家女人那倒是实打实的。
陈夫人一噎，证据她是没有的，可陈念薇这些光阴也就同卫家女人有些旧怨，不是卫家女人打的能是谁打的？
见陈夫人神采乌青，又道：“陈夫人也别气恼，陈家女人受了无妄之灾，我们卫家也心疼，可陈夫人也不能因着女人家一点小冲突就往我们女人身上泼脏水。”
陈夫人派人寻到大半夜才将一身泥泞不堪的陈念薇带返来。
话说陈家。
陈夫人张口结舌，只觉一口气堵在嗓子眼，如何都吐不出。
即使她被人套麻袋之时没见着人，背面也没听到声儿，可她就是一口咬定卫静姝。
此言一出，立时便有人出声扣问，使得这风向一下子变了。
卫家女人的名声本就不如许家的，前头又有卫静姝唾骂雍靖王二公子的谎言四起，再加上陈夫人如此一闹，还真有人站出来批斗卫家女人。
挨着陈夫人哭得抽抽搭搭的：“娘，必定是卫家阿谁疯子，除了她没别人了。”
余氏委实瞧不起陈夫人这做派，眼眸都未多瞟一眼，便冷着声儿道：“陈夫人一大早来我卫府门前，辱我女儿名声，不晓得究竟藏的甚个私心。”
余氏冷哼一声：“陈夫人，你口口声声说我卫家女人打了陈家的女人，叨教可有证据?”
余氏早晓得来龙去脉，倒还给陈夫人几分脸面请她进府说话。
可陈夫人一心想将事儿闹大了，杵在大门前，不阴不阳的道：“我们陈家可攀附不起，卫家好歹也是娴妃娘娘的娘家，似我们这等人家，那里敢脏了你们门槛。”
“咦，雍靖王府的马车怎的来了……”
贴身服侍余氏的张嬷嬷面上堆着笑，上前几步冲陈夫人一福，和和蔼气的道：“前些日子，我们四女人是挨了陈女人的打，可回家也没哭没闹，只说是自个不对，说错了话才叫陈女人错手打了。”
陈夫人自个也是商女出身，虽有些心计，可真要论起来倒是没多少眼界，天然同混迹太高门大宅的余氏比不得。
陈夫人倒是被气得不轻，一口老血如鲠在喉，指了指那嬷嬷，复又指了指余氏，骂人的话还未出口，俄然听闻背面有人大声喊一句。
陈夫人气得脸都红了：“是没得证据，可前些日子，我家女人同卫家女人起了些争论，若不是卫家女人使阴的，还能有谁？”
这启事得如何说?说自家女人打了人家卫家女人？还是说自家女人在背后嚼人家女人闲话？
此番拿帕子抹得一回脸便道：“卫夫人，我们都是做母亲的，我女儿被卫家女人打了，现在不过来讨个公道罢了，我能有甚个私心，如何就是辱你们卫家女儿的名声？”
“没得证据就是空口无凭，栽赃谗谄。”余氏眼风扫过底下看热烈的人，勾唇嘲笑：“陈夫人说你们女人同我们卫家女人起争论，不晓得能不能说个启事来？”
这卫家大门也是她自个不出来的，现在闹腾开了，倒是有些骑虎难下，只得倔强的辩白道：“你们卫家女人好算计，前前后后谋算好几日，那里还给我寻到证据的机遇。”
张嬷嬷似是想起那景象，啧啧出声：“陈夫人是不晓得，我们四女人那日返来，小脸儿肿得跟甚个似得，瞧着当真不幸。”
余氏嗤笑一声，涓滴不给她脸面：“那就得问你们家女人了。”
“倘若没有证据，不过空口无凭的说几句，还嚷得天下皆知，不是辱我女儿名声又是甚个？”
那传话的嬷嬷往余氏跟前报一回，陈夫人便已经在大门外闹腾开了。
陈夫人就只得这么一个嫡女，打小捧在手内心疼着，平素连重话都不舍得说一句，今儿无端受了如许的委曲，那里咽得下这口气，自是要为女儿讨个公道的。
卫家朱漆大门双开，余氏一身海棠红撒花裙，仪态端庄的立在那儿，神采寂然，眼眸清澈，同那哭哭啼啼的陈夫人一比较，便一眼能瞧出商户同世家的辨别来。
又道：“我们女人是获咎了卫家女人，她此番受难，若不是卫家女人干，还能是谁？”
“我好好的一个闺女叫卫家的女人打得连起家都难，父老乡亲们倒是评评理，哪家的女人似她们这般没法无天了的，如此年纪便心狠手辣的，今后再长些许还如何得了。”
话说这陈夫人成心机得很，也是陈家家主带着儿子出了远门，她才敢带着人堵到卫家大门前，讨要个说法。
卫静姝倒是有先见之明，一大早的连早膳都未用，便拉着卫静婉脚底抹油往书院去了。
跟着又带着几分高傲感道：“可即便这般，我们家两位女人也没说过陈家女人一句好话，更莫说脱手打人如许的事儿了，几个孩子又是这么点年纪，那里就能为了这么丁点小事就做出这等暗黑之事来。”
那看好戏的，自也有人晓得此中启事，跟着嗤笑一声：“听闻因陈家女人唾骂卫家三女人一回，叫四女人闻声了，才同陈家女人争论起来，不想叫陈家女人打了一耳光，本来是真的呀。”
看热烈的不嫌事大，围观的百姓方才本就信了陈夫人的话，此番余氏让拿出证据来，天然便有人起哄道：“陈夫人，人家要证据你就拿出证据来，卫家仗势欺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儿大师在这给你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