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这回爷可摊上大事了
只得耐着性子道:“我想去换衣。”
忍冬一眼就瞧出卫静姝不对劲,也不敢违了号令,忙道:“还换成‘一览居’可好?”
进门就是客,更何况还是卫家来的高朋,谢元娘陪着卫静姝出去,她做头接待卫静婉,自家府里的猫儿将人给抓伤了,自是难逃其咎。
待折腾够了,夜里头躺在榻上又煎鱼似得翻来翻去,最后还将摘星叫出去。
卫静婉虽是庶女,可余氏自来也不虐待。
作为主家的谢元娘闻言也站起家来,笑道:“我陪静姝mm一道去罢。”
姜氏瞧她眉宇间的焦心之色,忙叮咛小丫环去请府中惯常用的大夫来,又同余氏一道前去谢元娘的闺阁去。
卫静姝哈腰揪着那小东西的脖子抱起来,撸顺了毛,瞧见跟前站了一圈人,这才问:“如何了?”
卫静姝应酬一天,本就浑身怠倦不说,还带浑身的怒意。
自打她返来,这小院便又鸡飞狗跳起来,哪哪都不扎眼,到处都是事儿,鸡蛋里头也能叫她挑出骨头来。
卫静姝是晓得李君澈素有花名的,也晓得谢二娘所言一定就是究竟,可内心头还是有些不舒坦。
谢元娘一笑:“也不晓得说些甚个,这般高兴。”
谢元娘眉头一蹙,还没问出来,便见屋里头一团白雪似得小物猛的窜出来,因着又急又快,瞧不清模样,也叫她吓得一跳,忙惊叫一声连连后退数步,才叫小丫环扶住。
卫静姝不过是想避出去,免得再听这些个闲话,可见谢元娘满腔热络,又不好回绝,只得硬着头皮同她一道往净房去。
卫静姝生谢家的气也不但为着这一桩,见卫静婉又唠唠叨叨的,干脆闭了嘴再也不说话。
复又指了站在不远处的忍冬:“去,去跟夫人说,把这院名给换了,刺耳,俗气……”
还当几个女人家没颠末事儿,必然吓得不轻,未曾想,才进院门便小丫环们各行其职,有序稳定。
几位女人正说得努力一时候也未重视到她,那谢二娘便说些往昔李君澈往世子府抬小妾的事儿。
几个年事相称的女人凑在一处,老是有说不完的话,卫静姝同谢元娘隔着老远便听得屋里头阵阵笑声。
谢元娘年纪最大,姜氏教得也多,今儿个让她接待卫家两位女人,虽未明说,却也猜中几分,是以更是不着陈迹的打量卫静姝。
卫静姝这个外来客倒是不含混,又是叮咛小丫环打水,拿药,又是亲身帮卫静婉清理伤口。
大夫来得极快,这头还未问完话,那头大夫已经候着了。
是以谢二娘才有此一说。
卫静姝本不想听,可耐不住耳朵不听话,全听出来不说,还惹得浑身火气,可此时又在谢家,不得失礼,还发作不得。
有人曾偶尔路过世子府边角,还曾听闻里头有多位女人的哭泣之声,当真是闻者落泪。
在二门遇见卫静嫦同她打号召,她连理都没理,直直的走畴昔,就跟瞎了似得。
仪态端庄,端方周正,不扭假造作,的确是大师蜜斯的做派。
谢二娘手里抱着那团祸害,吓得不敢动,就怕这小畜牲不长眼又来抓她,一时候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她坐直身子,冷哼一声也不说话,只手里的团扇摇得噼里啪啦的。
李世子那点儿风骚事京都那个不知。
彼时他还躺在榻上装死,时不时的嗟叹两声,被他抬进府里头的那位女人正随伺摆布。
谢家四位女人虽都是庶女出身,却赶上个好主母,未曾虐待,将其四人都当嫡女般养着。
卫静姝挑开珠帘,瞧见卫静婉正坐在临窗大炕上,手背上叫猫儿抓了好几道血痕,甚是可怖。
卫静姝眼眸一扫,公然未见卫静婉,神采一变,将那包团猫儿往谢二娘手里一塞,超出谢家人便往暖阁里头去。
卫静姝也没理睬,径直往自个院子行去,瞧见那院门上的牌匾上写着“瑶花阁”三个大字,不由得又建议脾气来:“俗气。”
内心惊骇,又忍不住抱怨:“二哥也真是的,无端端的抱只猫儿来何为……”
卫静姝不知谢元娘打量自个,还冲她难堪一笑,寻两句话儿来讲。
谢元娘温言细语的接了话,两人行得一起上了净房,复又难堪的聊着不着边的话归去。
“快抓住那小东西……”屋里头的女人同服侍的丫环都慌了神,人还未追出来,声儿倒是先行。
话音才落,便听得里头一阵惊叫,立时沉寂下来。
只可惜性子过于活泼,算不得成熟慎重,怕难担一家重担,且那书白痴嫡兄也一定钟意。
“去探听探听,世子爷今儿回京是甚样个阵仗。”
落梅也叫吓得神采白发,拿帕子拭去血迹,见卫静姝来了,忙道:“三女人,四女人叫猫儿抓了,可如何办。”
卫静姝闻言,忙站起家来,见鬼似得盯着余氏同姜氏,也没谦善:“深。”然后又道:“我就是简朴包扎一下,还得叫大夫看一回。”
又同谢家其他三位女人道:“三位mm接待好静婉mm。”
姜氏看得卫静姝一眼,心中另有些不甘,上前几步拉着余氏便道:“过几日我约了那几家夫人,便给你下帖子,你可必然要出来。”
那小东西没长眼似得,一头撞在卫静姝的裙摆上,侧翻在地,奶声奶气的喵喵叫。
谢二娘急红了眼,却也不敢上前,忙道:“好姐姐你快放了那小畜牲,它会抓人的。”
这事儿未几时便传到了姜氏同余氏耳中。
卫静姝不耐烦,挥挥手:“你看着办。”跟着便抬脚进了院子。
这两姐妹心机各别,进了暖阁却都不说话,只等卫静姝细细的替卫静婉将伤口包扎好了,姜氏这才问一句:“可伤得深?”
又道:“也不关谢家几位女人的事儿,是我见那猫儿敬爱得紧,才要说抱抱的,哪晓得它却会抓人。”
谢元娘这才回过神来,叫小丫环搀着,问道:“如何回事?”
随即又道:“不过,美意提示爷一句,这回爷可摊上大事了。”
“是吗?”卫静姝也未发明这猫儿身上的肝火,反倒感觉甚是乖顺,闻言将那猫崽的爪子抓在手里,冲谢二娘摇了摇,却也没有罢休的意义。
问道:“你是要娶媳妇了?笑得跟个娘们似得。”
卫静姝这儿才叮咛下去的事儿,未几时便传到了李君澈的耳中。
摘星立时会心,忙应下,心中却嘀咕豪情这位姑奶奶折腾这很多,还就是为了李君澈。
余氏想了想还是点点头答允下来,三房要说亲的,不止卫静姝一个。
谢二娘不敢瞒着,眼泪儿吧嗒吧嗒的掉:“我,我们方才逗猫儿,哪,哪晓得它将静婉mm的手给抓伤了。”
初十从外头返来,少见的眉梢都染了笑意。
一行人晨间出门,回到璟国公府便已经是日落傍晚了。
那李世子有了自个的府邸,更是涓滴不收敛,三天两端的今后院抬人,后院塞不下了,便抬出去送给那些个狐朋狗友。
李君澈瞧得一眼,有些奇特,但见他又未立时开口,便轻咳一声将那美娇娘支了出去。
谢家女人连声应好,又差小丫环换些新奇的茶水滴心上来。
初十也轻咳一声,憋着笑:“回爷,部属想娶媳妇也没人要。”
谢元娘跟在背面出去,涨得满脸通红,忙叮咛道:“快快快,快请大夫。”
“请大夫啊。”卫静姝打眼瞧得一回卫静婉手上的伤,不由得便生了几分怒意。
气得卫静嫦直顿脚,指着她便骂:“当真没教养。”
余氏也有些讶然,平素卫静姝被惯得没法无天见天儿尽管肇事,尽叫家里人给她擦屁股,哪曾想竟然另有这等临危稳定的时候。
卫静婉只当她为着自个的伤活力,忙欣喜道:“姐姐别担忧,大夫说了,不过皮外伤不碍事。”
本来姜氏还留了余氏同一双女儿用了晚膳再回府,可经得这么一闹,余氏也没了心机,同姜氏告声罪便带着卫静姝姐妹上肩舆,待行去大门再换马车。
侯在廊下的小丫环闻言一笑,一边给两位女人打帘子一边道:“女人上回不说想养只猫儿么?大爷方才便着人抱了来,几位女人正逗着玩呢。”
相传李世子幼时也是在宫中长大,背面因着姬妾太多,这才叫旌德帝拨了世子府下去。
谢家的三位女人虽是不知所措,却也都坐在暖阁里头,低眉敛目不说话。
姜氏一进屋瞧见这一幕,不由得深看余氏一眼,心中各式不是滋味。
马车从永安侯府大门出去,行到热烈的街道上,卫静姝憋着的一口气这才收回来,咬牙切齿的冷哼一声:“这谢产业真倒霉。”
谢元娘不好坐着,也跟着打打动手,卫静姝要甚个她便递甚个。
因是叫猫抓伤了,比不得别个,卫静婉手背上的伤口得重新熬药洗一回,再开些内服的连着吃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