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搏生死皇帝驾崩

安德见宇文毓表示，强抑心中哀思，上前一步，展开圣旨，朗声读道：“朕禀承天意，受太祖在天之灵眷顾，继大周之位，感激不已。现在朕病入膏肓，光阴无多，今太子年幼，不堪重担，深恐我大周后继无人，夙夜忧思。今有鲁国公宇文邕，本性聪敏，禀性宽仁，特传天子位于皇弟宇文邕，盼我众臣倾力搀扶，共保我大周江山，护我百姓，朕虽身故，亦必含笑地府！”

祟义宫外，朝中众臣与杨坚、伽罗等人焦灼地等在门外，何如杨素率人持刀保卫，没法硬闯。

宇文邕大惊，跟着跃起，避过杨坚，劈手向杨素咽喉横击。杨素一惊，只好反手挡格。只这微微一顿，电光石火间，杨坚已一把将兵符抓在手中。

杨坚敏捷放手，杨素一把抓空，两侧暗卫军趁世人分神，正要向独孤伽罗扑去，俄然间，只听氛围中破空声疾响，伴着独孤伽罗惶急的叫声：“大郎，谨慎！”

大冢宰宇文护，从伐齐一战失利交出兵权以后，又痛失爱子，疾病缠身，这但是一年没有临朝了。莫非本日说的谋反，竟然与他有关？

宇文毓摆手禁止，定定地看着他，慎重道：“鲁国公，朕将大周天下、大周百姓，都交给你了！”万千嘱托，殷殷丁宁，已尽在此中。

杨素再未几停，向独孤伽罗逃脱的方向追去。

宇文护气得呼呼直喘，咬牙狠视着宇文毓的尸身，只觉他嘴角的笑意带着说不出的诡异。

满朝文武都晓得，他在解除异己，安插亲信，杨整虽说不平，当此景象，也只能忍气吞声。

宇文护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冷声道：“宇文毓，你现在改遗诏还来得及！”

宇文护咬牙，恨恨地将尸身抛下，取手帕擦去脸上的黑血，大步向殿外而去。

宇文邕再也忍耐不住，横身撞开禁止的保护，疾步抢入，一眼看到宇文毓的尸身，纵声悲鸣：“皇兄——”

宇文毓眸中暴露一些欣喜，侧头向安德表示。

杨素大喝：“追！”拔步向她追去。

殿外世人齐惊，面面相觑。宇文护一脸沉重，目光向世人扫去，慢慢道：“皇上驾崩了！”

“悔怨？”宇文毓的笑声更加畅快淋漓，他大声道，“你拿甚么让朕悔怨？朕的爱妻？朕的儿子？还是朕的这条残命？哈哈哈哈，宇文护，朕之一死，输的是你！是你！”大笑声中，一口黑血疾喷而出，溅了宇文护满头满脸，笑声戛但是止，宇文毓放手长眠。

“私铸劣钱，攫取暴利，这就是证据！”

他语气固然平平，但是这“国有巨贼”四字，已直指宇文护。朝中众臣一噤，都不由悄悄咋舌。

跟着话落，但听脚步声忽至，多量府兵敏捷涌入殿门，兵刃齐出，将殿上世人齐齐围住，寒光闪闪，利刃直指咽喉关键。

宇文毓目睹宇文护已插翅难逃，心中悲喜交集，向他一指，恨道：“给我将此贼拿……”话说一半，表情荡漾之下，俄然一张嘴，一口黑血激喷而出，身子一软，后仰倒下。

宇文护遍寻太子宇文贤不获，以思疑宇文邕夺位为由，将另立新君一事压下，另又指禁军左宫伯杨整渎职，将他罢免，由杨素接任。

宇文邕向上施礼，大声道：“皇上，宇文护擅自调兵，意欲谋反，请皇高低旨，剿拿此贼，以正朝堂！”

连宇文邕也震惊莫名，看看杨坚，再看看伽罗，心中天人交兵，实不知如何是好。

此旨一出，满朝震惊，杨忠等人望着天子的惨白衰弱似有所觉，心中说不出的哀思。黄惠等人却不料会有此变，一时说不出的慌乱。此中最为震惊难信的，天然是鲁国公宇文邕，他跪立在大殿中心，整小我已经怔住，隔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出声，唤道：“皇上！”

宇文邕与杨坚离他比来，这四字落在耳中，都是一惊。

杨坚大惊，喝道：“停止，我将兵符给你！”

跟着他长长的尾音，宇文邕在前，高颎在后，身后四名保护押着两小我大步进殿，当殿跪倒施礼，大声道：“拜见皇上！”身后那两人也随即被保护按倒。

王鹤听二人说个没完，皱眉喝道：“杨坚，你再不交兵符，我杀了她！”手中钢刀微送，独孤伽罗的脖颈立即鲜血长流。

宇文护不料天子另有此奇兵，震惊之余，咬牙道：“宇文毓，我可当真是小瞧了你！”贰心中暗惊，实不知大周另有如许的一支人马，本身一时失策，怕本日逼宫不成，反而要沦为阶下之囚。

宇文护哈哈大笑，怒喝道：“谁敢？”

只是半晌之间，包抄之势逆转，禁军、暗卫军顿时处鄙人风。

杨坚横臂疾拦，将她护入怀中，这才转头向兵符望去。

宇文邕正凝神向他谛视，立即心领神会，悄悄传令暗卫军向两侧包抄。

此时殿外侍卫回道：“回皇上，鲁国公、宁远将军殿外候旨！”

宇文毓嘴角笑意不减，淡淡道：“你道朕一死，你便能够立贤儿为帝，持续挟天子以令诸侯，做你的清秋大梦！”

黄惠等人一见，大吃一惊，不由互视几眼。

宇文护微微扬眉，嘴角皆是冷然笑意，点头道：“鲁国公言之有理，请便！”说罢挥手命人让路，眼底暴露一抹调侃。

宇文邕见状，不由目眦欲裂，悲忿吼怒：“宇——文——护！”回身要与宇文护冒死，却被宇文毓紧紧抓住，凑首到他边，低声道：“兵符……伽罗……”四字出口，手指微松，已晕死畴昔。

“够了吗？”宇文毓大笑，抱起面前奏折，拼力向他砸去，咬牙道，“宇文护，你的罪过，罄竹难书，桩桩件件，都有铁证，你纵万死，也难赎其罪之万一，本日朕不杀你，愧对我大周百姓，愧对我大周列祖列宗！”抬手向他一指，厉声喝道，“来人，给朕将此贼拿下！”

“信口攀污？”宇文毓嘲笑，颤颤站起，居高临下向他直指，咬牙道，“你擅自调兵，兵逼长安，现在又携重兵闯宫，不是乱臣贼子，又是甚么？”

独孤伽罗冲出文昌殿，连换几条门路，都见前边有宇文护的府兵扼守，不由心中暗惊，略略一想，回身向宫门逃去。

“证据？”宇文毓双眸充血，死死盯着他，俄然嘲笑连连，扬声道，“好啊，大冢宰要证据！那朕就给你看看证据！”他一伸手，从安德手中取过一道奏折，冷声道：“私占良田，贪污国库，这就是证据！”信手一抛，掷到宇文护脚下。他再探手取过一卷，大声道：“豢养府兵，企图不轨，这就是证据！”挥手一掷，再摔到宇文护面前。

方才出殿，只见一队兵马向这里冲来，为首之人高大壮硕，竟然是好久不见的杨素，不由微微一怔。

与此同时，但见宇文护所携来的兵马俄然向外疾冲，不等暗卫军反应，已经封闭统统的殿门，反将暗卫军挡在殿内。

宇文护扬眉，嘲笑道：“鲁国公，又何必多此一举！”

众府兵闻命，立即向独孤伽罗赶去。

杨坚闻声，不及细想，本能地敏捷侧身，但觉手臂一疼，一支利箭已擦破他的手臂疾射而过，手中兵符脱手而出。

宇文毓却毫不料外，冷冷道：“你终究来了！”

一取一抛，并不细看，却桩桩件件，都是宇文护的罪行！

宇文护嘲笑道：“我再不来，这大周天下，就要被你兄弟二人私相授受！”

独孤伽罗大喜，扬声喝道：“大郎，接着！”她甩手力挥，手中兵符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弧，向杨坚抛去。

跟着喝令，各处殿门俄然敞开，以杨坚为首，身穿禁礼服饰的亲兵、暗卫军涌入，顿时将全部大殿团团围困。

世人齐惊，杨素、宇文邕同时和身扑上，连王鹤也昂首望向兵符。

宇文毓脸无惧色，手指宇文护，咬牙笑道：“你率兵逼宫，强闯大殿，还敢说你不是乱臣贼子？”他恨恨咬牙，向外喝道，“亲兵安在？还不擒贼？”

听到宇文护的名字，朝中不明本相的众臣又不由一阵纷议。

宇文邕上前一步，大声禀道：“回皇上，恰是这二人，臣已拿到他们确实的罪证！”说着，将一封供状双手呈上。

杨素心中微晃，却也只是刹时，冷声道：“何必多说废话！”劈手向他手中抓去。

“收取贿赂，私卖官职，这就是证据！”

此时杨坚已举着兵符渐渐向杨素靠近，口中还在不竭劝说，另一手负后，却悄悄向宇文邕打一个手势。

杨坚双眸紧紧逼视他，点头道：“杨素，宇文护阴狠暴虐，祸国殃民，你助纣为虐，到头来也会落一世骂名，此时弃暗投明，还不算晚！”

被押的两小我不是别人，恰是出城传令一夜未回的李文贵和西郊统兵的严统领。实不晓得，这两小我如何被抓。

后有杨素，前有府兵，独孤伽罗腹背受敌，将牙一咬，回身向大德殿冲去。

宇文邕嘲笑道：“以防太医被人拉拢，毒害皇上！”话出口，心中悲忿莫名。如果不是太医被拉拢，皇兄又何至于中此剧毒？

即使整座皇宫都落入宇文护的手里，起码大德殿那边另有满朝文武，另有宇文邕、高颎等人！

独孤伽罗看到他身后兵马，也刹时明白，此人竟然投奔了宇文护，悄悄咬牙，俄然回身就逃。

宇文毓见他到了这个时候还倒置吵嘴，不由气结。他咳嗽几声，强抑心头不适，厉声道：“你装病不朝，欺君罔上，其罪当诛！”

众臣闻言齐惊，一时候，殿上一阵窃议声。黄惠等人更是惊奇不定，昂首细查宇文毓的神采，悄悄筹思对策。

杨坚一惊，忙上前一步，喝道：“停止！”眼睛盯着独孤伽罗，满眼都是焦灼。

也就在此时，只见宇文邕、杨坚带着几名暗卫军出来。

这一句话，仿佛焦雷炸响，杨忠、尉迟迥等民气头大震，悲声呼道：“皇上……”纷繁跪倒。

与此同时，王鹤疾扑而上，一把抓住伽罗，喝道：“别动！”手中钢刀已架在她的颈上，扬声笑道，“杨坚，要你夫人的性命，就将兵符给我！”

正在此时，只听靴声模糊，宇文护带领一队人马，一身凛然突入大殿，哈哈大笑，扬声道：“皇上，你不经朝议，就将皇位传给四弟，怕不当吧？”

独孤伽罗急道：“不！大郎，不能给他！”

或者，她还能够寻机先逃出宫去。

宇文邕与杨坚对视一眼，霍然起家，大声道：“我亲身去请太医！”

宇文护神采乍青乍白，退后一步，厉声喝道：“够了！”

杨素一眼看到她，也不由错愕，奇道：“杨夫人，你如何在这里？”话问出口，也刹时明白，向她伸手，无法道，“将兵符给我，大师不必伤了和蔼！”

宇文毓在宇文护的强压下，夙来软弱，导致前皇后独孤氏在这大殿上尸谏，撞柱而死，哪料本日竟敢如此强抗，涓滴没有惧色。

宇文护咬牙，怒声道：“宇文毓，你会悔怨的！”

哪晓得她方才冲上大德殿前的广场，但见宫门方向一队宇文护的府兵冲来，与她迎头撞上。

宇文毓淡淡一笑，挑眉道：“何谓私相授受？四弟宇文邕是太祖子孙，皇室宗亲，天然能够担当大统，不传位给他，难不成要传位给大冢宰吗？”

杨坚、宇文邕等人大惊失容，齐声惊呼，向他扑去，伸手将他身子接住，但见他神采惨白如死，口中仍在不竭涌出黑血。

是啊，他赢了！他这一死，本身再也没有甚么能够威胁他！他宇文护再手眼通天，也没有体例让一个死人惊骇甚么。

这一番话，虽是安慰，却也言辞诚心，何如杨素涓滴不为所动，点头道：“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我既已挑选大冢宰，岂有再投别人的事理？你若不把兵符交出来，就不要怪我不怀旧情！”

一声令下，只听兵刃出鞘之声连响，杨整所率禁军马上向宇文护逼近。

杨素上前一步，向杨坚道：“杨坚，我也不肯伤到尊夫人，你将兵符给我，我们立即放人！”

独孤伽罗受宇文毓所托，带着他的令牌直奔文昌殿。禁军见她手持天子令牌哪敢多问，躬身让过。独孤伽罗依宇文毓所言找到书架开关，公然看到虎形兵符就在此中，仓猝一把抓起，向殿外跑去。

看看快到大德殿殿门，杨素已经追到她身后，喝道：“杨夫人，你还是给我吧！”说着劈手向她肩头抓去。

宇文护信手接过，赞道：“做得好！”目光一一扫过宇文邕、杨坚、独孤伽罗等人，张狂大笑道，“尔等局势已去，统统重归我手，我倒要瞧瞧，你们还能奈我何！”言罢大笑着回身而去。

“捏造公文，滥杀无辜，这就是证据！”

宇文护神采微沉，冷声道：“国有储君，岂能弃之不睬，传位给旁人？”

宇文毓倒似毫不料外，命宇文邕、高颎免礼，目光向那二人一扫，淡淡问道：“就是这二人企图谋反吗？”

杨素自后赶来，一眼瞧见，大声喝道：“抓住她！”

但是，门外，另有多量的活人！

杨素听他说个不休，心中不耐烦，皱眉道：“道分歧，不相为谋，你又何必多说！”向他伸手道，“把兵符给我！”

宇文护扬眉，朗声道：“臣闻就在这皇宫中，皇后被人暗害，可见禁军对皇宫庇护倒霉，特携兵而来，一为勤王，二为除恶！”

宇文毓中毒已深，神仙难救，就是任他去请太医，又能如何？

宇文毓接过供状略看，脸上神情没有一丝窜改，淡淡道：“宇文护等不及朕弃世，终究要脱手了吗？”虽是疑问，语气中却含有调侃。

宇文护嘲笑，仰首道：“之前臣沉痾在身，有太医诊断为证，皇上也曾亲临，又如何鉴定臣是装病不朝？可有证据？”

独孤伽罗咬牙，大声道：“大郎不要管我，速去城外集结驻军，前来勤王！”

杨坚眸中皆是可惜，点头道：“杨素，你再不是我杨坚熟谙的杨兄弟了！”

耳听着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独孤伽罗悄悄咬牙，只能拼力疾走。

宇文邕心头荡漾，张了张嘴，想要再说甚么，一时却没法说出口。

宇文邕向他狠视一眼，表示杨坚同来，大步出殿。杨坚会心，将天子交给高颎等人后，带领几名暗卫军紧随而去。

祟义宫中，天子宇文毓悄悄躺着，整小我已进入垂死之际，耳听着宇文护跨进殿门，狂肆地屏退世人，微微睁眼，就看到那张对劲狰狞的脸，不经意的地，嘴角竟扬起一抹笑意，淡淡道：“宇文护，你赢不了！朕才是天命所归，朕才是九五之尊，你即使篡夺了兵权，也赢不了！”

独孤伽罗虽没有看到杨坚身后的手势，但是眸光相对，刹时明白他的心机，微微抿唇，凝睇着他一步步靠近。

俄然间，见殿门大开，宇文护一脸沉痛地跨出殿来。

饶是宇文护沉得住气，被他指着鼻子直骂，也不由脸上变色，咬牙道：“皇上金口玉言，如此信口攀污，岂能服众？”

宇文邕想要再次请命，被他摆手打断，他淡淡道：“朕有旨意要下！鲁国公宇文邕接旨！”

如果交出兵符，这一年多来统统的心血就都付之东流。但是，若不交出兵符，万一伽罗有甚么不测，他也一样会痛悔毕生。

杨坚一见伽罗，刚才宇文毓的话刹时闪过脑海，心头一震，立即一跃而起，向兵符抓去。杨素瞧见，顾不上去抓独孤伽罗，纵身上前，向兵符疾抓而去。

宇文护嘲笑道：“败军之将，还在这里嘴硬！”

全部朝堂，尽在宇文护兵马围困当中，兵符已被宇文护夺去，现在天子驾崩，统统局势已去，统统辛苦运营的统统，都化为流水。

宇文护目睹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宇文毓竟然毒发，心中暗喜，立即向部下使个眼色，大步上前，大声道：“皇上圣体有恙，快传太医！”

杨素快步迎上，将兵符双手奉上，躬身道：“大冢宰！”

独孤伽罗趁隙横身一撞，摆脱王鹤的钳制向杨坚冲去。

此话入耳，宇文毓像是听到一个极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拼尽尽力喝道：“改遗诏？传位给你吗？哈哈哈哈，宇文护！你休想！这平生，你只能对我皇室昂首称臣，做我皇室之狗，休想名正言顺登上帝位，终其平生，你只能是个乱臣贼子！乱臣贼子！”

大德殿门外，宇文护将一张硬弓抛给保护，一步步向阶下而来。

五更时分，官方早已一片鸡啼之声，宫里阵阵钟罄声传来，直入大德殿，宣示天子临朝。

但见兵符被抛空，直线下落，杨素与宇文邕同时抢上。何如杨素就在杨坚面前，宇文邕却离得甚远，不过冲出几步，兵符已被杨素接住。

第三十七章 搏存亡天子驾崩

天子驾崩的动静，跟着鼓楼上悠长的钟声传遍全部长安城，很快，又传遍全部大周，举国同悲。

宇文毓抬手，淡淡道：“都平身吧！”

宇文毓却不急不慌，淡淡一笑，点头道：“他要逼宫，天然会来，与其大费周章，倒不如以逸待劳。”

禁军见状，立即呼喝一声，上前反对，何如敌不过杨素等大家多，不过半晌就全数被打倒在地。

一看到他生龙活虎地呈现，殿上又是一阵纷议，此时众臣才知，此人真的是在装病。

眼看过了时候，众臣已等得焦心，闻报立即按班站好。看着宇文毓脚步艰巨，渐渐踏上御阶，杨忠等民气中暗忧，黄惠等民气中暗喜，都齐齐行下礼去，大声道：“臣，拜见皇上！”

宇文邕见他竟然置背叛于不顾，不由大急，上前一步，大声道：“皇上……”

黄惠等人闻言，却不由心中暗急，不竭向殿门望去，不知宇文护此时已到那边。

安德领命，向外大声宣道：“宣鲁国公、宁远将军上殿——”

宇文毓淡然道：“朕圣旨中已说得明白，今国有巨贼未除，大周天下不平，任重而道远，贤儿年幼，不堪重担，唯有托国给鲁国公，才是正道！”

宇文邕一怔，只好跪下，向上叩首道：“臣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