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谁听谁的号令

很久沉默。

“不成理喻！”文渊用力甩袖，“黎戮和辛韶能一样吗？天皇山脉那日异象诡谲，六合撼动，黎戮的血脉，十有八九是，是……”

“想想玉珩所言所为，格式之浩大，胸怀之宽广，文老儿啊，你我都应当汗颜！”

文渊这才勉强对劲，用内力吸过茶碗，筹算喝杯茶降降火。

莫霆恐怕他忏悔，忙应道：“这有甚么题目？一言为定！”

还是神魔主宰！

明显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目光却如出鞘的刀锋，锋利，坚固，果断到令民气惊。

上古蛮荒主宰统统的血脉！

文渊觉得他总算觉悟过来，悄悄松了口气，谁知下一刻，就听他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一念成佛，一念入魔！

“你能护韶丫头，为何我就不能护黎戮？”莫霆说得理直气壮。

莫霆皱了皱眉，如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小子的确有些刚强……不怕，今后我传他清心诀就好。”

“退一万步说，就算黎戮将来成为十恶不赦之人，可他现在还是无辜的孩子，我们怎能弃他不顾？”

“山有猛虎，重伤即死，救与不救？”

“好了，你也别太杞人忧天，神魔主宰血脉到底是上古蛮荒的神脉，高贵无上，如何能够等闲就入魔？”

方才黎戮的模样？

文心斋的早课，但是文渊亲身督导，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岐黄兵法，无一不精，无一不教。

身后，莫霆舒畅地翘着二郎腿，嘴上不断又道：“上古秘录有载，你徒儿的天凤神女血脉福泽人间万物，超脱天神统领，而我徒儿的神魔主宰血脉却又主宰六合魔三千生灵，哎，文老儿，你说这如果追本溯源，他们俩谁听谁的号令？”

“不就是神魔主宰血脉嘛，”莫霆一个鲤鱼打挺，背靠大门，换了个落拓的坐姿翘起二郎腿，“这又没外人，磨磨唧唧的干甚么？听得我都想去拉屎了！”

人间生灵，万物福祉，皆只在其一念之间！

莫霆无从辩驳，老眼微敛，一闪而过一抹深沉。

莫霆翘着二郎腿，疏忽文渊丢脸的神采往下说。

文渊懒得陪他攀比，充耳不闻地端起茶碗。

“眼下有玉珩出面，黎戮的血脉不会透露，我们能护一时是一时。”

话音一顿，文渊果断看向莫霆，“我有一个要求，待黎戮伤好以后，必须同文杀一起，每日入文心斋上早课。”

文渊气到不可，乃至忘了仪态，额头青筋暴跳：“但他一旦入魔，封疆江山，三千生灵，都将万劫不复！”

文渊神采黑成锅底，嘴角狠狠抽了抽：“莫霆！能不能有点端庄！那但是神魔主宰血脉！”

何其逆天！何其可骇！

“这不是清心诀的事情……”

文渊掩下眸底的挣扎，长长叹了一声，“大道捐躯，可大道也仁慈，罢了罢了，如你所言，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

“谁！”

莫霆说着，偷偷看了眼文渊，见他微有动容，趁胜再下一剂猛药。

文渊心急如焚，好言相劝，“修道之人最忌执念，方才黎戮甚么模样，你也瞧见了，你敢包管他不会行差踏错？”

“文老儿，你少谩骂我徒儿！他好端端的放着康庄正道不走，去走魔道？你当他傻啊？”

然，手凌到半空，发觉到一个轻微的动静，眸底鲜明闪过一道凛色。

“我晓得你打甚么主张，放心，我归正不会逐黎戮出师门！”

现在黎戮能够自在出入文心斋，若不压服莫霆将其逐出师门，难不成眼睁睁任由其留在不归谷，靠近韶丫头？

“可不？他若成神，尘凡将万泰永安数千载！”比拟之下，莫霆非常悲观。

“文斌的修为一贯日与精进，为何这两天俄然止步不前？你可曾想过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