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归隐田园者
拜墨向白她一眼,道:“矮就矮了,也不打紧。”
李耳道:“小事一桩,浑沌鹿自古皆是吉祥,王子得你喜爱,将来必有洪福。”宝鹿洋洋对劲,俏脸微红。
拜墨向道:“料来是当今离落国国主那侄子晓得本身有这么个小叔叔,却不知你下落。他与拜合利、木见狼狈为奸,欲捉桃琴儿,是想以此威胁我,说出利歌在哪儿。”
白雪儿嚷道:“喂,小王子,你这般拜人,师父可接受不起。并且你怎地不感谢我这貌美如花的蜜斯姐?”
李耳昂然道:“只要对离落国有好处,血缘确实,为何不能为君?现在国君已然病故,我看这孩子姣美非常,品德俱佳,必有治国之贤,比那吃喝嫖赌的亲王强上百倍。”
利修衣皱眉道:“那我们就躲到龙火国皇城去!”
他语出惊人,世人皆心头一震,拜墨向道:“你.....想让利歌儿当国君?”利修衣道:“我这孩子是私生孩儿,名不正言不顺,怎能....”
李耳哈哈笑道:“小小年纪,便选好嫔妃了?妙极,妙极,老夫欢迎之至。”
拜墨向忙道:“弟妹,你怎地执迷不悟?这是独一的前程,最好的前程了。他若留在我地仙派,将来离落国旁人即位,定会有无数杀手前来。我虽愿舍命保护你二人,就怕稍有忽视。”
就在此时,一地仙派门人来报:“掌门人,庙门外稀有百人敲锣打鼓,挥动大旗,高举横幅,写甚么‘恭迎王子归朝’。”
形骸从未传闻过李耳的名头,但他孤身来此,拜墨向竟如此顾忌,此人定然身负惊人艺业。
形骸道:“我被封为青云伯爵,要先去青云山上的青虹派一趟。”白雪儿看惯了荒山野水,想先去王都瞧瞧,闻言大失所望。
但听右首边有一人说道:“武状元言之有理,不愧文武双全。”
李耳道:“老夫行事干脆,毫不拖泥带水,你要我多说一个字,那也是千万不能。我久已不出世走动,此番重出江湖,只感仿佛隔世。本日前来,乃是一番美意,见利歌王子母子安然无恙,好生欣喜。”
李耳道:“那是天然了。”
拜桃琴微觉妒忌,拉起利歌儿,道:“你是王子,怎能向蜜斯姐叩首?旁人觉得你二人是拜堂结婚呢。”
李耳从怀中取出一根翡翠镯子,套在宝鹿手腕上,宝鹿顷刻只觉精力充分,灵气奔腾,她大喜过望,道:“多谢国师爷爷!”
利歌儿笑了笑,也向她叩首,道:“多谢貌美如花的蜜斯姐,我将来定会酬谢你。”
利歌儿面红耳赤,急道:“甚么嫔妃?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利修衣咬咬嘴唇,不再刚强。利歌儿瞪大妙目,对将来深感茫然。
白雪儿望向形骸,道:“师父,他骂你。”
李耳叹了口气,倏然一动,已握住利歌儿手腕。形骸喝道:“放开他!”发挥遁梦心诀,又将利歌儿悄悄巧巧的夺了返来。
拜墨向多么夺目,立时明白他拉拢之意,哈哈笑道:“不管如何,这条老命是我欠你的,你如何说,我照做便是。”
宝鹿奇道:“你见地真高,怎地瞧出来的?”
形骸点头道:“触及皇权争斗,不胜利,则成仁,绝无第二条路可走。离落国杀手源源不断,手腕防不堪防,利歌决不能在山上躲一辈子。”
李耳神采绝望,摇了点头,道:“他...为何并未觉醒?”
利修衣眉头紧皱,大声道:“我孩子不想当甚么国君!”
拜墨向叹道:“若我说他们猜不出来,那定是自欺欺人。不过眼下我有了防备,他们想与我地仙派难堪,也没那么轻易。”
李耳点头道:“墨向掌门好眼力,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我这半进棺材的白叟。”
世人吓了一跳,利歌说道:“行海大哥,我不想...不想当甚么国王。”拜桃琴道:“是啊,并且离落国朝廷里,我们谁都不熟谙啊。”
他知利歌儿父母皆是龙火功妙手,其父更是一代雄杰,这孩子血缘纯粹,绝无不觉醒的事理,而他在半个时候内便晓得了平剑剑诀,天赋之强,更是罕见罕闻,将来必成大器。只是他念及缘会之事,总难以放心,是以事前提示几句。
形骸道:“请恕我孤陋寡闻,未曾听闻过这位李耳国师。”
利歌儿见别离期近,想起形骸恩典,朝他跪倒叩首,道:“行海爵爷,我母亲与我能活命至今,满是拜你所赐,这份大恩我永久不忘。”
利歌儿道:“娘,就怕孩儿无能....”
李耳抬头望天,道:“若他能够觉醒龙火,我不助他胜利,将脑袋割给你。若他龙火觉醒不了,那统统无从谈起,前国君那侄儿也有望至龙火功第二层,我还得另找国君血脉。”
拜桃琴、宝鹿都道:“利哥哥,我们能随你一起去玩玩么?”
利歌儿心中一凛,道:“是,爵爷,你的话,我一辈子都会铭记。”
形骸道:“此去万里,耗时数月,谁能护送你二人?依我之见,干脆将离落国皇位夺到手。”
李耳嗤笑道:“你既然晓得我一言九鼎,还多问甚么?”对形骸说道:“把这孩儿交给我,若他能够觉醒,这国君就是他的了。朝中谁敢挡我,我便杀谁。”
形骸道:“好,李耳国师,这孩子便交给你了。他母子若稍有闪失,我唯你是问。”
利修衣抱住利歌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孩儿,我们去离落国王都,好不好?”
白雪儿一阵娇羞,道:“谁和他拜堂结婚了?我又没拜,最多算是....他向我求亲。”
形骸见这两个少女胡言乱语,夹缠不清,在利歌儿耳畔说道:“你要好自为之,决不能走上歧途,如若不然,莫怪我部下无情。”
形骸本就成心让利歌儿夺得王位,将来成为孟轻呓强援。他想了想,道:“我若将这孩子交给你,你能包管他即位为王?”
李耳嘲笑道:“孤陋寡闻?嘿嘿,公然不错。长江后浪推前浪,状元郎大可不把老夫放在眼里。”形骸听他言下垂垂无礼,也冷眼谛视此人。
拜墨向忙道:“弟妹何出此言?利歌儿就如同我干儿子一样。”
李耳指着宝鹿道:“小丫头,你但是浑沌鹿么?”
李耳瞪视她,说道:“夫人,我离落国国君,可决不能是并未觉醒,真气微小的无能之辈。”
李耳笑道:“不错,那国君侄子手腕太丢脸,我便要大张旗鼓,张扬行事,好好吓他一吓。”
形骸道:“轻呓公主对前辈甚是看重,长辈实是奉轻呓公主之命,特来与前辈交友。”
形骸知这李耳功力高绝,只怕比那侯亿耳更胜一筹,有他一起相护,即使宝石王与争权者同谋,也必然难以得逞。
李耳皱眉道:“无知小儿,胆敢指责老夫?见徒知其师,如此看来,你那师父也是毫无涵养之辈。”
形骸道:“但现在利夫人母子来到地仙派,利歌儿与夫人形貌出众,他们多数能猜想出来了?”
形骸急往一旁望去,只见一高大肥胖的男人站在利修衣身后,此人看似三十岁出头,黑发如瀑,面庞漂亮,神情傲慢而有礼,眼睛泛白,长袍洁白如云,镶金穿红,精美非常,额头上戴一圆环,圆环上镶嵌翡翠、月银、黑铁、阳金、乌木这五颗宝石。形骸不知此人到来,也不知此人已最多久,看此人穿着,来源非同普通。
利修衣忙道:“李耳国师据传是离落国建国的大功臣,活了七百多年,道法深不成测,但近十年来,他已几近不问朝政了。”
利修衣笑道:“总而言之,我们赖上李耳国师了。他已发话,我们自可高枕无忧,泰然处之。”
白雪儿忍不住道:“你这都说了多少客气话啦?”
形骸说道:“此事由不得你,离落国朝廷一旦晓得有你这么号人物,有敌对者,也必有拥戴者。敌对者不会甘休,拥戴者定也不会坐视不睬。”
形骸暗忖:“七百多岁?那岂不与圣上一样了?此人样貌年青,想来是用了延年益寿的宝贝。”
李耳眸闪寒光,道:“我李耳活了数百年,可不受戋戋小辈威胁。我自会保他,何必你多说废话?”
拜墨向道:“国师,那些是你的人?“
利修衣道:“我孩儿如何,用不着你管!”
利修衣道:“就算利歌儿当不了国王,你也得保住我母子安然,衣食无忧!”
拜桃琴叫道:“他又没这般说,你少自作多情啦!”
拜墨向骇然道:“你是....离落国的李耳国师?”
拜墨向对这位义兄之子极其爱好,视若己出,听李耳竟有搀扶之意,内心怎能不喜?他道:“国师,你但是至心实意的?你德高望重,一言九鼎,可毫不能食言。”
拜桃琴噘嘴说道:“爷爷,你怎地胡说话?如许我不是...不是比他矮了一辈?”
利修衣叹道:“归根到底,还是因我们使你受连累啦。”
李耳带着利歌一行人拜别,形骸也向拜墨向告别,拜墨向道:“小兄弟,青虹派离我地仙派也不远,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此后你青虹派如有效得着的处所,尽管派人来讲一声,水里火里,老夫都为你两肋插刀,绝无推拒。”
李耳暴露浅笑,但他这笑容显得格外奇特,令人难以捉摸,不敢沉思。他又道:“武状元,传闻你要到我离落国为使节?不如与我同业如何?”
形骸冷冷说道:“国师有话直说,如若不然,我可就以为你来意不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