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乃是欺人鬼
古道鼻子里重重哼气,瞪眼着形骸,眼睛血红血红,仿佛发怒的蛮牛。他大喊道:“你莫对劲,且瞧我‘妖月无明功’!”
古道嘲笑曰:“看来他们毕竟到手了。”
黑犬霸道:“啰嗦!这等小事,挡不住我杀你!你这杂碎本日死定了!”
黑犬王点头道:“本来如此。”
那黑犬王咧嘴笑道:“婆婆妈妈说了一大堆,还不是靠我杀人?”
形骸指着利玉玩,笑道:“这小子助我逃过一劫。”不待黑犬王答复,形骸将他脑袋化作灰尘,任其飘散。
利玉玩惊骇起来,道:“如何?你们胜不了姐姐么?”
黑犬王面露浅笑,大声道:“终究杀了此人,天下终究平静了。”
形骸手臂越来越痛,那火焰顷刻间烧至满身,他放声大喊,手足挥动,满地打滚,仿佛如许就能燃烧这火焰似的,但过了一会儿,他伏地不动,身子一点点消逝,似被烧成了灰。
古道说:“你如果想找死,确切走对了路。”拍了鼓掌,只见二十人从教徒中走出,这些教徒全做羽士打扮,穿黑红相间的道袍,神态凶恶而恐惧,面露奸笑。
在场众青阳教徒眼中皆现出杀意,古道命令:“将此人拿下,如果顺从,杀了无妨!”
拜风豹明天刚被利歌击败,伤上加伤,又见形骸这等神勇,内心已打起了退堂鼓,他道:“好主张,好主张,这主张当真好极了!且看我一招‘龙卷旋风’!”他摆开架式,单足登时,蓦地间满身缓慢扭转,一股激烈的旋风绕着他身子“轰轰哗哗”地劲吹。那旋风越来越大,越来越猛,拜风豹一扬手,道:“看招!”大旋风直袭形骸,途中将杂草鲜花卷入此中,当真令人目炫狼籍。
形骸道:“那我可没找错处所。”
形骸劝道:“道长,你是削发人,不成骂得如此刺耳。想要活命乃是人之常情,何错之有?”
黑犬王本冷眼旁观,一副信心实足的模样,但见了形骸这一剑,再没法平静自如。他惊声道:“你是青阳剑的宿主?”
那“命”字一出口,形骸青阳剑出鞘,将古道斩成两半。古道两片身子分摔在摆布,眸子瞪大,死的惊骇不已。
黑犬王暴喝一声,身上烈焰冲天,化作犬形,遮天蔽日,那火犬朝形骸猛扑而下。形骸叹一口气,道:“老兄,何必呢?”青阳剑一挥,绿焰好像绿云,与那火犬碰撞,当空炸裂,将此地青阳教徒一并烧死。
黑犬王笑道:“你这糟糕大话,岂能骗得了我?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怕了?”
形骸无法,说道:“都怪你们信错了教,唉,现在悔之已晚。”
形骸不再埋没,现出身影。黑犬王当即发觉,喝道:“是何人不请自来?”
形骸道:“你怎地瞧不起人?我现在武功大不如前,如果两年之前,我仍身负剑神工夫,十招以内,你这狗头早被我砍下来当球踢了。”
形骸道:“这是何物?”手掌运流行工夫,包含极冷的寒气,在黑火上一拍,那黑火并未燃烧,反而烧的形骸手臂焦黑。
形骸问道:“先前泪街杀死富甲帮三老的,但是贵派的人物?”
形骸与青阳教打过很多次交道,晓得此中教众不管是羽士还是和尚,实在都贪恐怕死,不肯豁出性命,现在局面也是一样。他说道:“谁再上前,就是这粉身碎骨的了局!”一句话将世人吓得噤若寒蝉,情不自禁地朝后退了几步。
黑犬王阴沉一笑,道:“且慢!妖界一贯酷热,而妖魔并无父母,你这话一出便露馅了。”
黑犬霸道:“不是这剑招,你如何逃过我那黑犬吞海?”
黑犬王咬牙道:“你没了脑袋,看你再如何多嘴?”一招“黑犬吞海”,猛斩两刀,形骸运剑将刀风拦下,却见一团极其诡异的黑火烧上本身肌肤。
黑犬王笑道:“这黑火似火似毒,一旦沾身,无人不死!我在妖界仰仗此招,除了巨巫以外,那个赶上能逃?”一边抓紧出刀,制止形骸运功抵挡。
形骸道:“本人知名小卒,原难以相邀,唯有不请自来一途。”
形骸说道:“黑犬,我们如许打,只是干耗力量罢了。你杀不死我,我杀不死你,白白糟蹋了这好山好水,好屋好楼。”
古道听拜风豹毫无惭愧之情,仿佛那是天灾天灾,与他无关。他眉头竖起,神采乌青,道:“你这特使负担重担,却领着一众部属全军淹没,又有何用?”
另一人绕至形骸身后,手中长枪电光一亮,朝形骸直刺。形骸反手一拳,此人身躯顷刻四分五裂,好似碎石般乱飞。世人见形骸手腕这般狠辣,心头震慑,一时候皆不敢冒然策动守势。
形骸又道:“唉,实在你最后说的不错,我本这青阳剑附体,我已不是我,而是青阳剑客。我说我杀了孟行海也算不得扯谎。我们大伙儿都是妖怪,何必打打杀杀的?”
黑犬王蓦地间心中一寒,喊道:“不好!”但当时已然不及,一道白火,一道绿火从后袭来,将他斩成了四段。黑犬王脑袋在空中转了一圈,被形骸拿在手上。他仍未死去,又惊又怒,喊道:“究竟是甚么鬼把戏?”
形骸道:“宿主就免了,我与此剑相敬如宾,它帮帮我,我帮帮它,它好,我好,大师好。”
黑犬王鼻子抽动,眼神镇静,似是见猎心喜,道:“这是仙灵的工夫。”
拜风豹也恼了,一拍脑袋,喝道:“那群秃驴是被一怪物所杀,关我屁事?再说了,他们皆是冥顽不灵之辈,我要压服他们替我杀人卖力,更是难如登天。圣上给我这差事本就太难,我力所不及,也怪不得我。”
话音犹存,众降龙士已冲向形骸,有人身上龙火灼灼,有人眼中闪动着奇特光芒。形骸心想:“大半是神裔、鬼裔,小半是龙火贵族。”
形骸问道:“降龙士?”
形骸忙道:“你认错人了,不是。孟行海早被我宰了,这剑是我抢过来的。”
形骸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前人名言,诚不我欺。鄙人彻夜杀意已尽,就此告别,犬兄也早些归去吧,可别累着了,妖界天冷,回家别忘了多添几件衣衫,莫要冻出病来,也别忘了去看看爹娘,尽尽孝道。”
形骸手掌切出,那大旋风当即烟消云散。拜风豹见仇敌公然短长,大喊道:“我极力了!帮不上忙,抱愧!抱愧!”说罢跳上半空,极快地溜了。
一敌手打出一招“幽冥鬼手”,掌心惨白,真气含毒,形骸抓住那人手腕,一发力,那人身子腾空,不由自主地如陀螺般扭转起来。形骸再把他一推,此人如一件大暗器般飞向一众战友,只听砰砰声响,世人惶恐地高呼大呼,被此人撞得东倒西歪,头破血流。
他走向那残骸,想找些残存当作战利品,但细心一瞧,形骸似被烧的半点不剩,连青阳剑都不翼而飞。
他嘴里胡言乱语,迈步就往外走。也是形骸不知这黑犬王到底武功多强,但总之颇不好惹,本身与他相斗即使得胜,也一定能当真杀他,与其操心吃力,不如让他在此被困两天,等青阳教的法力见效,他立即就会被乾坤放逐。
利玉玩颤声道:“他...他会不会是姐姐派来的密探!遭啦!遭啦!姐姐都晓得了!”
古道痛骂:“这狗娘养的特使!他奶奶的有个屁用!”
阿谁利玉玩吓得厉声尖叫,形骸道:“吵甚么?扰人清梦,有无公德?”剑柄一转,将此人敲晕畴昔,远远扔出。
形骸道:“我分开妖界太久,已忘了妖界各种景象。多亏老兄提示,真是他乡遇故知,金榜落款时,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本日我非常高兴,改天再找老兄喝酒也不迟。”足下加快,离黑犬王越来越远。
众教徒皆从袍下拔出小刀、匕首,喊道:“杀!杀!”朝形骸冲了过来。形骸左手一拳,右手一掌,梦魇玄功的掌力将世人一齐罩住,世人眼皮打斗,元神涣散,纷繁打起呵欠,脑袋往地上一扎,一时候躺满一地,睡得呼噜声震耳欲聋。火线教徒见状骇然,不敢再行前冲。
古道大笑,对劲洋洋,曰:“晓得降龙士的威名,你还不算孤陋寡闻,但既然赶上他们,悔怨已来不及了!”
黑犬王深吸一口气,道:“你就是圣莲女皇命令诛杀的孟行海?”
顷刻间,统统青阳教徒胸前皆呈现绿油油的一轮圆月,那圆月发光,照向古道,每多一道月光,古道身上妖火便越是狠恶,越是激扬。但立时有教徒呕血三升,倒地而咽气。众教徒吓得喊道:“掌门,饶命!”古道怒叱:“一群没用的废料,胆敢叛变我主!一个也休想活命!”
形骸道:“这招叫无手速剑,双剑合璧,剑气凌厉绝伦。”
黑犬王手中一并绿焰大刀,横着一斩。形骸运遁梦式,长剑一挑,将绿焰大刀荡开。黑犬王跳上半空,一刀劈落,形骸运“玄武钝剑”,谨防死守,令黑犬王猛攻全数落空,未能得逞。两人展转腾挪,刀剑交叉,有来有回,数十个回合后仍难分胜负,只是两人真气如潮,损毁庙殿。
古道焦心万分,额头上直冒青筋,他道:“既然如此,我们今、明两天以内便得脱手!不然过了时效,黑犬王没法留在尘寰。”
古道拉长了脸,目工夫森,说道:“拜特使,你我二人合力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