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行刺
傅夫人面沉如水，目中闪着气愤的光芒：“内里风声还未传开，你们两个便先乱了阵脚！真碰到甚么事，只凭你们两个，我们傅家便要散了！”
与此同时，宫中倒是大家自危。
“弟妹，你就别在这儿添乱了。”
“成事不敷败露不足！枉你们活了几十年，遇事还不如黄口小儿！”
宗子傅卓，本来简在帝心，是天子近臣，位低权重。现在崔家三郎也冒了出来，和傅卓齐头并进。徐氏内心本就不得劲，再有此事，更是不痛快。
徐氏和冒氏也顾不上辩论，齐声诘问：“到底传闻了何事？”
顾莞宁目光微微一闪，淡淡问道：“闵妃可曾抱病？”
“此人确切是宫中舞姬，在宫中已有十几年，宫外既无亲眷也无朋友。常日从无机遇出宫。”
崔妃忠肝义胆，为顾皇后挡下毒钗一击之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天子勤恳政事，经常留阁老们在宫中议事，半夜回府是常有之事。本日就连傅卓也一并被留在了宫中。
傅夫人发了一通脾气，打发人去门房问了一问。
闵太后目中闪过腾腾杀气，斩钉截铁地说道：“必然是有人暗中拉拢了舞姬，令她做了死士。”
顾莞宁明显表情不佳，没有接这个话茬。
“现在是甚么时候了？你们两个另有表情在这儿辩论活力？”
这么想固然有些不刻薄。不过，世上统统人都是无私的。
徐氏被骂得灰头土脸，再不敢多嘴，亲身去叫了罗芷萱来。
闵太后又说了下去：“总之，这件事必然要严查到底。宫中毫不能容任何心机叵测之人。本日有人敢行刺你，他日便有人敢行刺哀家和皇上，另有阿娇阿奕姐弟三个……此例毫不能开，必须揪出这个幕后主使，毫不放过！”
一时候，崔家两字被人几次提及，很有一跃成为大秦第一世家之势。
傅玉？
宫人答道：“未曾。”
崔夫人硬撑着欢迎了几日来客，很快也不支病倒。崔家这才闭门谢客。
“闵妃和傅妃一样目睹刺客行刺，闵妃安然无恙，为何傅妃便吃惊过分？”
夙来心慈手软的闵太后，此次痛下杀心。
不知为何，这一番应对却很快传播开来，不出一日，便传到傅家人耳中。
谁生的谁心疼！
顾莞宁声音冷了下来：“传本宫的号令，让太医去给傅妃看诊。待傅妃好转能下榻了，便到椒房殿来，本宫要亲身问一问她。”
宫中之事，现在甚少传到宫外。
徐氏下认识地应了一句：“罗氏人微言轻，她能顶甚么用？”
长媳徐氏低声劝道：“清者自清！婆婆不必惶恐。我们傅家重新至尾都没沾过此事，皇上贤明，皇后娘娘也是夺目睿智之人，毫不会狐疑我们傅家。”
“再这般咋咋呼呼闹腾不休，我立即将你们都送回娘家去！”
天子在朝上大肆嘉奖崔家，重赏以外，又特地汲引了崔三郎为中书令。圣眷之隆，令人眼热不已。一个个只恨不得自家也有女儿进宫，抢着为顾皇后挡下刺客才好。
“都给我闭嘴！”
傅夫民气中一沉。
顾莞宁命令，严查刺客身份。统统和这个舞姬了解之人，都被几次查问。
冒氏有两个儿子，只要傅玉这么一个女儿，疼若掌上明珠。现在听闻傅玉在宫中遭顾皇后狐疑，急得泪洒当场。
徐氏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地说道：“这节骨眼上，你如果出点甚么事，外人晓得了，还会觉得你们母女是做贼心虚。这盆脏水便生生地泼在傅家头上，想抛清都没人信。”
想想又感觉后怕：“幸亏有崔妃为你挡下了这一击，不然结果不堪假想。”
冒氏昂首，一脸气愤：“大嫂这么说是何意？莫非是嫌弃我们二房扳连了你们不成？我的玉姐儿在宫中刻苦受难，那里比得上你的妍姐儿，在魏王府里安稳地做着世子妃……”
崔尚书一病不起，乞假在府中静养。登门探病者川流不息。
魏王府韩王府对此事避之唯恐不及，压根不肯沾惹，免得被狐疑是幕后主使。傅家闵家也是战战兢兢，唯恐帝后狐疑到自家身上来。
傅夫人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怒骂道：“罗氏是顾皇后闺阁好友，她在顾皇前面前说一句话，抵得上你说一百句。还不快去！”
傅阁老还未回府。
徐氏冒氏都是年过四旬的人了，此时被骂得不敢吭声。
……
次媳冒氏可就没那么淡定了，一边抹泪一边说道：“玉姐儿必然是被吓坏了，又是吃惊过分，又是高烧不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儿媳也活不下去了！”
这一日，有宫人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傅妃吃惊过分，发了高烧，一向在胡言乱语。傅妃身边的宫人不敢再坦白担搁下去，特来送信，求皇后娘娘开恩，让太医前去为傅妃看诊。”
顾莞宁点点头，应了下来。
椒房殿里的行刺之事，以星火燎原之势传遍朝野。
傅夫民气中惴惴难安，连饭都吃不下。
徐氏表情也没好到哪儿去。傅玉在宫中受质疑，到最后还不是要狐疑到傅家头上来？二房的事，少不得要扳连到长房。
傅夫人越想越是心焦，叮咛徐氏一声：“去将罗氏叫来，我有话问她。”
顾莞宁皱着眉头说道：“刺客已经他杀身亡。我昨夜便严令彻查这个刺客的身份，到现在为止，还未查出甚么不当来。”
罗芷萱本日刚回过娘家，明显也传闻了一些倒霉的风声，俏脸上尽是凝重之色。给傅夫人见了礼以后，便叹道：“祖母，孙媳本日回了娘家一趟，传闻了一些不太好的事。孙媳正在踌躇，不知是否要禀报祖母。没想到，祖母主动召了孙媳前来相询。”
对闵太后而言，身为儿媳的顾莞宁是世上最靠近的人，仅次于儿子萧诩。一个刚进宫两年没见过几面的妃嫔当然远远不及。
……
傅夫人一声怒喝，两个儿媳立即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