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王谢堂前寻孤燕
另一名，额下虬髯微卷，浑身肌肉虬结如同山峦起伏，穿戴一件披挂，披挂以红色为主，无领无袖，大巾垂地，清冷称心。皮肤上汗水反射着微小光芒，如同铜浇铁铸。他手握一杆沉重的新月铲，铲面广大，弧形锋利，即便是静置一旁，也披收回一股撼天动地的气势。
“你自行判定。”大氅男人淡然言罢，指尖悄悄一弹，那木燕便仿佛具有灵性般，轻巧地划破氛围，直朝对方飞去。
矮胖男人闻言，笑容一滞，旋即又堆起更加奉承的笑容，赶紧躬身答道：“二位大人明鉴，小人怎敢怠慢？早已备好，恭候多时。”说罢，他肥硕的身躯矫捷地转了个圈，双手呈上一个小巧小巧，模样喜人的木燕。
他悄悄一抛，那木燕便在空中划过一道文雅的弧线，直朝矮胖男人飞去。矮胖男人见状，心中虽惊却也不敢有涓滴怠慢，双手仓猝一合，谨慎翼翼地将那木燕接住，脸上的惶恐之色更甚，“啊？看来，真让他盯上那东西了？”
“嗯？”大氅男人低吟一声，他敏捷收拢气味，黑纱下的面庞还是隐蔽莫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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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大人远道而来，鄙人未曾远迎，呵呵，实在是失礼失礼。”一个矮胖男人身着锦袍，光彩俗艳，镶金戴银，满脸堆笑，他生得五短身材，腹圆如鼓，那双嵌在肥厚眼袋下的小眼，现在眯成了一道缝，语气中尽是奉承。
“当然好，小的早已按两位总管的叮嘱，妥当安设了。”矮胖男人话音未落，赶紧指向大堂一侧的一扇紧闭的侧门，那扇门看上去与四周的装潢无异，却模糊透出一丝分歧平常的沉闷气味。
“嗯，安身之处……”大氅男人还是背对着矮胖男人，身形未动，仿佛一座沉默的山岳，只留给他那双隐于大氅之下，幽深如渊的双眼，持续无声地核阅着大堂内的统统细节，捕获着哪怕是最纤细的非常。
“不必客气，那人留下的东西呢？”黑纱之下，大氅人降落而奥秘的声音幽幽响起。
木燕在空中翻飞，此中储藏的内劲付与了它不凡之势，好像离弦之箭，凌厉迅猛，直指虬髯和尚而去。而虬髯和尚不慌不忙，稳稳接住，他闭目凝神，拇指悄悄摩挲过木燕的每一寸，感受着此中包含的信息。
“嗯，不过还需多加谨慎，此贼可不普通呐。”大氅男人说到这里，目光忽地一凝，透出丝丝冷冽，“剑阁，官府，影手……不管吵嘴，都有他的身影。”
那大氅遮面的奥秘人与虬髯和尚互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表示火伴接下。大氅男人缓缓上前，黑纱下的双眼透过裂缝，锋利如刃，核阅着矮胖男人手中的木燕，似是要将其看破。他伸脱手，指尖轻触木燕，顷刻间，一股奥妙的气流在大氅之下涌动，仿佛在考证甚么。
“呵呵，是是是，既然是帮主大人的安排，那小的天然就放心啦。”矮胖男人赶紧点头哈腰，试图挤出更多的谄笑来粉饰心中的忐忑，说着，矮胖男人偷偷用衣袖抹了抹额上的盗汗，显得既严峻又殷勤。
话音未落，大氅男人冷哼一声，随后自顾自地踱起步来：“哼，你哪知那贼人的风俗？虽说这沉香种类繁多，但唯有效这类的，只他一个。”
“相传，沉飞燕身法鬼怪，凡是这里有能安身之处，都要派人盯着，逼他和我们正面对决。”虬髯和尚俄然开口，“并且，要布下天罗地网，就算他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插翅难飞。”
楼船巍峨，耸峙江心，其势如峰，木构庞然，铁索环抱，仿佛蛟龙盘水，吞吐风云。舱内，大堂幽深而广漠，昏黄的灯光自高悬的琉璃灯盏中散落，光芒班驳陆离，投射在雕梁画栋之上。大堂中心，一张巨木砥砺的长案横陈，有两人高坐于堂上，蓦地，一阵轻微的“吱呀”声响，仿佛古木轻吟，那紧闭的大门忽地敞开一线，灯光趁机而入，穿透沉沉暗中，照在这幽深的大堂以内。
“呵呵，请总管们放心，这楼船内部凡是能飞檐安身之处，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矮胖男人挺了挺胸膛，尽量让本身显得信心满满，仿佛想要借此减轻先前的怯懦形象。他接着道：“至于中层大堂的角落，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就算是沉飞燕那般奸刁，也休想悄无声气地取走半点东西，到时候他一来，就是瓮中捉鳖，内部也布好了小震天雷，以便不时之用，配上船底的监狱，叫它有去无回！”
“那东西，现在可好？”大氅男人徐行移至室内的窗棂边，手中鬼刀不经意地轻搭在肩上，姿势悠然却暗含锋芒。他目光如炬，详确入微地核阅着大堂内的每一处角落。
回望堂上，在昏黄灯火的映照下，二人高耸现身。一名身披粗糙麻布大氅，面上遮着黑纱，只暴露一双眼睛，幽深如渊，寒光闪动，仿佛能洞察民气深处的惊骇。他手中鬼刀寂静垂立，虽未出鞘，但仍觉寒气逼人，直叫人脊背发凉。
“这沉香木燕虽说金贵，但也不算过分罕见，会不会有人冒名顶替，想来个声东击西？”矮胖男人顿时惶恐不安，身躯微颤，脸上的肥肉也随之悄悄颤抖，挤出一副更加奉承的神情。他双腿打着颤抖似秋风中摇摆的芦苇，几近要跪倒在地。
“慌甚么，此事帮主大人已有安排。不然，也不会派我们两人来了。”大氅男人漫不经心肠说道，仿佛统统尽在把握当中。他回身面向大堂正中，那双眼睛仿佛能穿透重重暗影。
“真是他？”虬髯和尚降落的嗓音如同古刹晨钟，响彻厅堂，每一字都包含着不成小觑的力量。
“哼，就怕，已不平安。”大氅男人哼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仿佛并不完整信赖这看似天衣无缝的布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