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 借刀杀人
葛老先生问道：“你与他有旧？”
“因为漓县县令跟王家干系交好，而王家员外，又是先前那位王公子的娘舅。”
清原虽不领兵，但也晓得此中端倪。
葛老先生答道：“漓县的县令，以及王家的员外。”
这就是不久前在那酒楼中脱手杀人的黑衣青年。
“哦？”葛老先生眉头一挑，说道：“你要投哪一家？”
清原朝着葛老先生看了一眼，顿时明白其意。
葛老先生更显惊诧，问道：“又为何想要杀他？”
清原点了点头，顿了顿，却又笑道：“有一件事，葛老是错了。”
而小瑜已经睡下了。
葛老先生说道：“王公子杀人放火，奸骗掳掠，放肆放肆，但至今未有伏法，就是因为这两位在替他作背景，放纵行事。”
赵徐迷惑道：“多杀两个？”
赵徐寒声道：“姜柏鉴也是天水县之人，当年葛盏败北以后，他却弃了天水，退入岐山，把天水拱手相让，导致天水再度划入南梁国境。而南梁邓隐手腕狠辣，为了制止天水生变，几近屠城。”
“当断不竭，必受其乱。”
清原也略有迷惑，但他并非多么猎奇，因而也不接口。
清原笑道：“我是比他短长一些，但这山魈只怕斗不过他。”
俄然，林间传来声音。
贰心中笑了声，也不开口。
葛老先生点头道：“是。”
葛老先生顿时沉默。
林间走出一人，手执长刀，而手上还提了一把长枪，枪身暗灰，枪头锋刃凌厉。
赵徐把手摊了摊，看向葛老先生，说道：“老先生，你可看走眼了，我赵徐可不是甚么想当主子的货品，这一次就是去当兵的。”
现在，他仿佛受了些伤。
清原看着他垂垂拜别背影，沉默不语。
山魈早已跃起，它伏在地上，双臂随之按落在地，目视火线，跃跃欲动。
他冷哼一声，说道：“屠城的是邓隐，而放弃天水的是姜柏鉴，我总有一日，会杀了他们。”
清原皱眉说道：“不准猖獗。”
赵徐点头道：“有，他曾是我的表率。”
他收刀入鞘，把长枪搁在地上，说道：“我名赵徐。”
他看向葛老先生，说道：“待我查明，自会脱手，但你这老先生如果骗我去为你报甚么私仇，哼……”
而葛老先生则不回话，至于山魈，更是沉默。
“你安知我不去保家卫国？”
赵徐哼了一声，连带着看向清原的神采，都非常不善。
葛老先生闻言，说道：“如此……恐怕你还要多杀两个。”
“为何要杀他们？”赵徐说道：“这二人作了甚么恶事？”
“我晓得你本领比他高，乃至那头妖怪也比他的本领高，但你不会等闲脱手。”
有一种手腕，唤作借刀杀人。
山魈动静不小，倒是把小瑜也都吵醒了。
清原拱了拱手，朝着山魈走去。
城外已经升起一堆篝火。
清原说道：“若不弃去天水，也是保不住的，反而要持续折损兵将。舍小保大，退入岐山，从计谋而言，并无错处。”
黑衣青年接了过来，却没有当即用上，只是放入怀中，说道：“皮外伤，不必用药……伤药都不便宜，今后另有效，我且收了，就当给你挡了这场祸的酬谢。”
清原想了想，起家来，朝葛老先生说道：“我也算勉强把它收在门下，它既然心有不解，便容我去开导开导。”
葛老先生点头道：“我也不知，也许还未曾作歹，一个仕进，一个做员外，或许还会皋牢民气，施粥放米，积德事，作善人。”
“看来除了你，倒没有人欢迎我。”
“是金子就不会被藏匿。”
“确切是要报私仇。”
葛老先生俄然说道：“但严宇兵权不高，统兵为战之事，毕竟是要以姜柏鉴为主。”
“虽不作歹，却放纵后辈作歹？”
山魈隐在黑暗中保护，冷静不动。
它头顶一撮白发，其他皆是黑毛，双瞳淡金。
山魈闻言，低吼一声，拉开首罩，暴露一个尽是毛发的面孔。
赵徐顿了一顿，说道：“因为我迟早要杀了他。”
凝成内劲的武学妙手，已是一方人物，特别是那黑衣青年，仿佛年纪不大，也算是个武学奇才。这等人物，放在修道人当中，也能与二重天的修行之人比拟。
赵徐抽出刀来，擦拭着长刀的血，说道：“当今蜀国，兵权四分五裂，掌大多兵权的是姜柏鉴，小部分兵权的是严宇，别的一些散碎兵权，则被胡皓阿谁宦官把持着。胡皓阿谁宦官不是好货，我天然不成能投入他部下去当主子……”
葛老先生怔了怔。
山魈挠了挠头，顿时温馨了些。
葛老先生折断一根树枝，抛入火中，说道：“虽有一身技艺，却不参军，不思保家卫国，又有何用？”
葛老先生点头道：“不必顾虑我，去罢。”
过了半晌，赵徐收了长刀，提着长枪，又上前取过了一些干粮，然后说道：“有缘再见。”
葛老先生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顺手抛出一物，淡淡道：“这是伤药。”
赵徐顿了顿，点了点头，然后拖着长枪，往漓城走去。
葛瑜儿睡眼昏黄，但觉风趣，也挣扎起家，跟在身后去。
葛老先生无惧他凌厉的眼神，说道：“但是，老夫所言也并非虚言，俱是失实。想来，你将要当兵，也不想本身抛头颅，洒热血所保卫下来的蜀国，是有这般败类横行罢？”
赵徐说道：“先前城中有个妙手伤了我，但他也被我重伤，我现在杀一个回马枪，要了他的性命。这厮为虎作伥，也不是甚么好货……”
“那黑衣青年，倒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也算是一名侠士了。”
他擦拭太长刀，再度支出鞘中，然后开端擦拭长枪，一边说道：“那就去投严宇罢。”
赵徐冷声道：“这跟直接作歹有何分歧？武林中也不乏一些甚么申明显赫的大侠，空有侠义之名，却老是包庇远亲作歹，频频放纵，恶事滚滚，这类人我也是杀过很多，前些日子就杀了一个姓石的所谓的大侠。”
它狠狠拍了一下空中，神采愤怒。
“我当时年幼，躲过一劫，逃出天水，但现在再也不能回到故地。”
清原和葛老先生对视一眼，都觉此人有些倔强固执。
赵徐皱眉道：“那我杀他们干甚么？”
火光照着葛老先生衰老的面孔，显得非常暗淡，他叹道：“蜀国，不能有这些败类，起码在老夫面前，是一片清净才好。”
赵徐说道：“我既有本领，非论在哪儿，都能有一番作为。若没有作为，也只得说是本领寒微，怪不得人。”
夜渐晚。
“但他毕竟放弃了生他养他的天水县。”
赵徐问道：“杀谁？”
葛老先生问道：“那里错了？”
清原看他仍然是往漓城而去，问道：“你还去何为么？”
清原想起当时那黑衣青年挥刀时的场景，略微沉吟，说道：“已能活动气血，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凝成内劲了。”
清原回应道：“清原。”
“因为我出身天水县。”
葛老先生问道：“为何不去投执掌大部分兵权的姜柏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