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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大鱼咬饵(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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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重新将屋门上的紫铜锁扣上,一回身,整小我却木木地呆在了原地。

四下无人,索庭听着这话正不明就里,忽见本身劈面的门帘一动,从里屋走出一名年青女子,杏眼半弯,菱唇含笑。“索公子好没事理,这大半夜的,去我闺室何为么?”

佛奴持了一支火把,不知从哪处快步走了出来,向走来的郎将拱了拱手,“韩校尉辛苦。”一面顺手撤下黑衣人面上的纱帛,故作惊奇道:“索家至公子?深夜拜访,怎也不知会小人来号召?”

一支金簪又能作得甚么证,即便有顾风灵指证,也只是一家之言,混赖了又能怎的。那半胡都尉,总该顾及柳家情面,谅他也不敢如何。

领头的郎将一步步地走来,面色在跃动的火光中阴沉不定。黑衣人双腿止不住地颤抖,终究“噗”地坐在了地下,几乎顺着木阶滚落下来。

时至半夜,全部安平坊已沉入一片暗中,唯有树枝间有几只不循分的夜鸟,咕咕低鸣,扑棱几下翅子,撩起一阵枝叶哗啦的动静。

拉开第三个暗格时,屉内两声纤细的“当啷”声,黑衣民气中一喜,忙探手入内,将里头的金饰头面等物一并捧了出来,在月光下细辨。

韩孟收了金簪子,指着索庭,向府兵命道:“捆了带回折冲府。”

摸查了一阵,终是翻到了床榻。床榻最里头设了一排暗格,并列着五个小屉,黑影伸手翻开首一个,抓出一把售贩货色的券书来。

索庭唬了一跳,自高椅内坐直了身子,暗忖:顾风灵不是收监受审了么?面前这风景,干清干净的头面,光鲜崭新的襦裙,那里是受审,清楚是座上宾的模样。

是夜,安平坊敲过闭坊的更鼓,坊正瞧着上夜的差役将坊门闭阖下钥,才放心归去。

夜色虽沉,但月光亮白,那黑影不敢在墙头上多担搁,深深吸了两口气,便跃下了墙头,一脚踩到了一丛花木中,一个踉跄,惹出了一阵“悉悉索索”的花叶摩挲声。黑影一慌神,蹲在花木间,半晌不敢再动。

黑衣人按住狂跳的心口,将那金簪揣入怀中,颤抖动手脚将小匣子阖上,仍旧放回暗格内,也不忘悄悄掸平榻上教他弄皱的锦褥子,顺着摸出去的方向,一点点又挪回到屋子门边。

他悄悄推开屋门,弓着背退着出了屋子,顺手将屋门带上,因心头的狂喜,一时竟感觉今晚的月色也是极好的,不浓不淡,恰刚好。

拂耽延转过甚,打量了一眼他一身的乌色短褐,淡淡道:“你来问他罢。”

囚车“吱吱嘎嘎”地开进折冲府时,索庭已静下心气儿,缓缓地又摆出他索家公子的款来。

一息间,全部小院刷地被点亮,火把、院中的石灯,一齐亮了起来。木阶底下站了一院子手擎火把的兵卒,无人说话,只要火把上的松脂燃烧时收回的“啪啪”声响。

这一起,他敏捷地想了一个又一个应对的籍口,却一个又一个地颠覆。末端,他横了横心,决意一味装傻充愣,直至父亲与表兄得了信来援救。

坊门既闭,佛奴将内院的屋门、院门一一检视了一遍,亲手落了锁。

索庭不由心头一缩,勉强稳下呼吸,故作了一副满不在乎的描述,往屋内的一张高椅上一坐,用力咽下一口唾沫,润了润发干的嗓子眼,“都尉若要传唤鄙人,尽可直言,这又是何为么?”

再往上一瞧,才刚安宁下的心魂顿时又飘散开来,只见风灵的发髻边,端端方正地簪着那支鹿形金簪。(未完待续。)

且说索庭一时受了惊,懵住了脑筋,被府兵架上了囚车,行了一段以后,反倒垂垂复苏了过来。心知这一遭逃脱不掉,进了折冲府,必然要先审过一遍,本身这副身子骨,又不堪受刑,究竟要如何是好。

坊内的顾宅,因家主出了事,更是显得寥寂沉寂。部曲们居住的外院另有灯火响动,风灵的内院则无半燃烧星子,原另有阿幺睡在内院,风灵不在,内院便只剩了她一人,她不免骇怕,抱了铺盖被褥去外院配房与她阿母同睡。

过了片时,内院里除了一只浪荡的野猫从院子中间蹿过,除此再无旁的动静。黑影谨慎地从花木间走出,径直摸到了正房门口。那锁虽挂着,却不是甚么精美的锁头,不过是一把平常的紫铜环锁,略一拨弄,便开了。

看了一回,俱是些贵重的金饰,还是不见他所寻。黑衣人有些沮丧,将那些代价颇高的珍宝随便放回屉内,暗叹着去开第四个暗格。

他胡乱将那些纸塞了归去,再开第二个,是部曲家仆们的身契、宅子的房契等物,亦非他所求之物。

哪知他因心生了气恼,手上力量重了些,第四个暗格“霍”地被他拽开,一只扁扁的小木匣子从里头落了出来,闷声掉在了榻上。

佛奴咬着唇,怒极反笑:“又不是甚么好东西,索公子想要能不得?犯得着半夜半夜摸进别家的后宅行盗窃之事么?还是这簪子于你有别一层的深意?”

府兵公然未将他投入牢内,只推着他进了刑牢外的一间配房。索庭进门昂首望去,拂耽延正负手立在窗边,屋内灯火透明,照在他乌青的沉毅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韩孟看着他惶惶的模样,皱了皱眉头,不肯与他搭话,指了阶下的一名府兵。那府兵会心,上前扯住索庭的衣衿,探手入他衣领中掏了两把,摸出一支金簪子来,回身递予了韩孟。

月光透过蒙着绢纱的雕花窗棂,洒出去些许,未几很多,刚好能将阁房瞧个大抵。黑衣人直起腰,在妆案前轻手前脚地翻弄了一遍,除了几个素粉面脂的盒子,并几样不值甚么的家常簪钗篦子外,翻不出旁的甚么物件来。

安平坊内的围墙都不高,不似永宁坊那般山墙高砌。顾宅内院外的墙头上,快速攀上了一团黑影,倒不吃力。

索庭心灰意冷,心中又是烦恼又是骇怕,全部身子僵冷,身子和脑筋都转动不得,只得任佛奴纵情地调侃热诚。

那人捡起小木匣子,借着昏黄细弱的一点亮,翻手翻开匣盖。里头垫着几层白绢,正中鲜明躺着一支鹿形金簪,在月光下微微发亮。

黑影回身望望院子,仍旧与方才普通无二,遂大着胆量踏进了屋子。

瘫坐在地下的,竟不是旁人,恰是索庭。

便有两名府兵上前,将索庭从地下拽起,三两下捆了个健壮。索庭的双腿早已麻痹不听使唤,不消说走路,连站也站立不住,府兵便一边一个架住他的胳膊,一起拖拽出去。

外头有月色照着,另有些亮光,屋里倒是一片无边无着的暗中。那突入的黑衣人半佝偻着腰,谨慎翼翼地摸索着前行,直摸进风灵的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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