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试身手

早晨这一餐，小闲亲身操刀，做了一份素丸子，和一个羊肉煲，饭是用新奇荷叶包起来蒸的荷叶包饭，翻开来，热气腾腾，香气四溢。

梅氏屋子里两个大丫环，盈掬跟梅氏亲如姐妹，另一个就是依依了。依依是出了名的彪悍，小丫环们远远见了她，扭头就跑。

依依不耻下问和小闲讨探做些甚么菜合适，最后肯定下来两素两荤素搭配四个菜：奶汁菘子（白菜）、桂花糖藕、三色清爽鸡丝、肉末鱼香茄子，汤是用沙锅熬的雪耳香菇猪肘汤。

幽州土话（浅显话）跟这里的京话有很大不同，小闲暗中学习，现在底子听不出甚么口音了，梅氏的唱腔虽如黄鹂般委宛，小闲愣是一个字没听懂。

太阳明晃晃挂在空中，知了时断时续地叫着，虽说不能白天宣淫，但国公爷一贯不靠谱，梅氏天然是予取予求的，两人一番狠恶活动下来，确切应当筹办些平淡些的菜。

依依一见小闲便道：“你会做果浆？现成的质料，做来我看看。”

小闲被摇醒，梆子才敲四下，看清面前一张涂了厚粉的脸，吓得整小我噌的坐了起来。

下午秀禾来找小闲筹议早晨要做甚么菜，依依传了姨娘的话，夸了她呢。

小闲没好气道：“你不是说，府里很多姨娘进门没多久便被夫人或打死或发卖，不得善终吗？你也想如许？”

小菊啃得满嘴流油，含含混糊道：“依依姐真是好人，我明天赋跟她说你做的果浆很好吃，明天她就找你去啦。”

真是的，被梅氏刺激到了。小闲二话不说，打水把她脸上的胭脂水粉洗掉，道：“你也想给人当小妾吗？”

两人是好姐妹，小菊并不讲究，就着小闲咬过的边沿接着吃起来。两人恰是长身材的时候，一天只能吃两餐，佐餐以素菜居多，以是常常肚饿。

小菊咧开“血盆大口”，道：“我如许打扮，好欠都雅？”

梅氏原没有本身的小厨房，大厨房送来的饭菜分歧口味，跟叶德哭诉后，才从大厨房调了人来，在后配房开仗。

过几天是梅氏的生辰，连着四五天，盈掬一向带着仆妇丫环们打扫屋子，清理天井，要不是实在太高，站梯子上还是够不着，院子里两株榆树叶子她还要着人细细擦一遍呢。小闲和小菊几个小丫环更是被她批示得团团转，一天下来腰酸背痛。

小闲对她的遭受深表怜悯，对她做出来的菜却没有咀嚼的欲望，幸亏沙锅里的猪肘熬得烂烂的，盛在青瓷碗里端上去后，还剩下小半沙锅。小闲吃了两盏，又用帕子包了两块肉厚的肘子带给小菊。

小菊难堪隧道：“以是我拿不定主张嘛。”

连着吃了三盏，小菊才舒了口气，从怀里取出一个油纸包，道：“我这里另有两个包子，你尝尝。”

很快到了梅氏生日正日，一大早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给陈氏叩首，丫环仆妇们早等在堂屋给她叩首，小厨房早煮好了长命面。

小闲站在人群前面，看着这个十六岁却嫁作别人妇的少女，说不清内心甚么滋味。

小闲接了，翻开来，拿起一个咬了一口，复又放下。

秀禾主厨，小闲烧火，两人部下不断，嘴也没闲着，几句不着陈迹的马屁过后，秀禾翻开话匣子，诉说在大厨房如何受架空，被派到梅姨娘这没有前程的小厨房。

小闲把梅氏的赏拿给小菊看，一个二钱的银锞子。小菊有些绝望，主子好吝啬，不过很快又欢畅起来，好得卢国公赏很多啊。

盈掬退了出来，一个身着家居常服的男人扑了畴昔，歌声像被人拿剪刀剪断，销魂荡魂的调子传来，小闲不由脸上一红，不想看实际版的岛国行动片，拉了目瞪口呆的小菊回身就走。

西配房里没人，梅氏起居的东配房传来腻腻的笑声，小闲往回走时，香儿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吃紧道：“依依姐在小厨房里等你呢，还不快去。”

小菊蹙眉想了想，踌躇道：“当小妾也没甚么不好啊，姨娘的衣服很标致，金饰都是金的，头上插三支步摇呢，可都雅了。唉，就是夫人短长了些。”

依依扭头看秀禾。秀禾手在围裙上搓了搓，道：“女人说的是哪一品？”

既然是这位主儿找，小闲不敢怠慢，把箱子锁好，急步去了西配房。

当晚，叶德过夜在梅氏屋里，日上三竿才分开。

梅氏打赏，丫环仆妇们谢了赏。

小菊咚咚咚跑出去，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累死了。”

小闲把赏银和这个月的月例放在一起，香儿在门口喊道：“小闲，依依找你，快去。”

梅氏吃着面，脸上粉饰不住的对劲之色。

这是要抢秀禾饭碗的节拍吗？幸亏秀禾四肢发财，脑筋简朴，要不然今后连稀粥都没得喝了。

小菊听得如痴如醉，拉着小闲来到假山后。小闲探头望去，翻开的窗户里影影绰绰的，梅氏身着几近透明的翼蝉纱，小巧凹凸的身材在灯下纤毫毕现，两道炽热的目光随她边歌边舞挪动。

筐子里有葡萄、李子、桃子、橙几样生果，梅氏喜饮三勒浆，筐里反而没有南洋来的那种做三勒浆的果子。

依依过来唤小闲：“姨娘有话问你。”

宿世，小闲是个吃货，专业的时候全用来搞鼓吃的，旅游也是为了寻觅美食。穿到这儿两三个月，每天吃稀粥面片儿，嘴里早就淡出花花来了，现在有机遇呆在厨房，天然要和秀禾套套近乎。

常日里，盈掬卖力梅氏的箱奁金饰衣裳，梅氏的打扮妆容满是她一手筹划。依依卖力梅氏的饮食起居，重中之重，是让梅氏保持诱人的身材，如花的容颜。明天是梅氏的芳辰，陈氏赏了两只肘子，一只羊腿，一块鹿肉，这会儿胖胖的厨娘秀禾已经把两只猪脚清算好了，筹办做红烧肘子和糟肘子。

依依皱了皱眉，像挥苍蝇似地挥了挥手，对小闲道：“你教教她。”

小闲应了，又道：“不如做两道平淡些的菜，肘子太油腻了，国公爷不见得合胃口。”

柔媚的歌声传来，两人往东配房方向望了一眼，小菊吐吐舌头道：“国公爷最喜好听姨娘唱曲儿了。”

叶德来了，每人再赏两个银锞子，可把丫环仆妇们乐坏了。出了堂屋，小菊迫不及待问小闲：“你得了多少赏？”

把小菊叫来，和秀禾三人吃着特地留下来的荷叶包饭就着羊肉汤，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小闲道：“气候渐热，不如做橙味酸奶，加上饴糖，用冰镇了，酸酸甜甜的开胃。”

小闲递过一盏用井水镇过的李子蜂蜜汁，是用新上市的李子去核切小块加牛奶和蜂蜜调制的。小菊倒进嘴里，酸酸甜甜的，极是好吃。

这丫头！小闲摇了点头，真不知该为她的天真浪漫欢畅还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