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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何谓浩然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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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煜默不出声。

不过有一名身着正二品锦鸡文官官袍的老者却反其道而行之,穿过人群,朝萧煜大步行来。

萧煜接过紫水阳递过的乌木杖,悄悄一杖打在宋之行身上,平心静气道:“第一杖打你私行妄言。”

宋之行这番痛斥天然大快民气,其名流大儒风采更令文贵清流鼓掌叫绝,很多儒门出身的老臣见此景象,也不由感慨万千,儒门虽不存,但浩然正气长存。

“第二杖打你不尊纲常。”

不管是勋贵出身,还是清流文贵,都下认识地阔别了萧煜,恐怕沾惹上半点干系。

三杖下去,萧煜未动涓滴元气,宋之行这位当世大儒却已经摇摇欲坠。

两人擦肩而过期,萧煜轻声道:“当年道门庄祖讲事理前都要先言故事,再引事理。你算个甚么东西,就敢直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萧煜抬了抬手,表示两人稍安勿躁,平平道:“宋之行,你既然同本王讲儒门事理,那本王就陪你说说这儒门事理。”

宋之行挡在萧煜的必经之路上,纹丝不动。

宋之行神采惨白,嘴唇发紫,摇摆两下,扑倒在地。

萧煜蓦地拔大声音道:“宋之行,所谓君为臣纲,君上不以本王所行动错,是谁给你的胆量,让你这做臣子私行妄言!?超越臣子本分,此为其一。本王身为西平郡王,是君,你宋之行又是何勋何爵,不但口呼本王名讳,还敢恶语诽谤!?你的君君臣臣呢?莫非这纲常二字只是为旁人而设,而你宋之行却不在此中!?不守纲常,此为其二。”

“宋大人。”

萧煜在上车前,转过甚来,对众官员笑道:“宋巡抚之平生,本王素有所知,豫州比年大旱,饿蜉各处,宋巡抚除了坐十六抬大轿,作文章颂承平,可有其他作为?诸公高居庙堂之上,只道西北陆沉,可这中原神州,诸公又有何作为?不知诸公在死以后,可有脸孔去见大郑九代先帝?!”

萧煜蓦地走出一步,说道:“你说本王不敬君父,那你可曾听到陛下赐本王剑履上殿,面圣不拜?如果听到,那何谓目无君父?”

宋之行天然重视到了萧煜按剑的行动,肝火更重,自恃身份,涓滴不惧萧煜,勃然道:“你握剑要做甚么?莫非还要斩了老夫?!”

萧煜通畅无阻的穿过上千官员。

萧烈上了本身的马车,跟着多量勋贵的步队,朝本身的安国公府行去。萧煜则不紧不慢的单独行走,一袭玄色蟒袍在满朝朱紫当中显得格外显眼。

宋之行须发怒张,手指萧煜:“竖子!你……你敢……如此大逆不道?!”

宋之行一代大儒,士林清誉极高,官职上固然只是正二品的巡抚,未曾入阁,但内阁诸老,哪怕是少师孙世吾都视其为友,弟子故吏更是遍及天下,就是郑帝也未曾重言半句,何时曾被人劈面如此顶撞?此时怒极反笑:“外祖?你还记得方兄?那方兄教你的贤人事理你还记得半分?恭俭谦逊,君子四德,你身上可曾另有半分?现在你有何脸面再提起方兄!?子系中山狼,得志便放肆!”

萧煜声音不大,倒是声传四周,全部皇极门清楚可闻。

面无神采的诸葛刚铁走到萧煜身后,递过一把带鞘的古拙长剑,萧煜接太长剑,挂在腰间,扶剑迎向那名算是半个长辈的老者。

宋之行冷然道:“我有话问你。”

萧煜一手按剑,一手负于身后,若抛开身上的显赫身份不提,在场诸公不免要赞一声安国公养了一个好出彩的儿子,今后必成大器如此。只是现在这出彩的未免有些过甚,更是压过了朝堂诸公,一个不敷而立的年青人竟然能立于他们之上,即便抛建国事不提,于私来讲,让他们这张老脸往哪搁?更何况于公来讲,萧煜兵祸西北五州,在西北大开杀戒,血流成河,天怒人怨。以是不管于公还是于私,朝堂诸公都从心底里但愿这个所谓的西平郡王栽一个大跟头,煞一煞他的威风。

一袭紫袍的紫水阳来到萧煜身后,与诸葛恭并肩而立,两人阴沉的望向口出不逊的老者。

宋之行厉声喝道:“不敬君父为其一,知错不改成其二,目无长辈为其三,如此三桩罪过,你的礼义廉耻呢?贤人事理都被你吃了不成?”

萧煜迈出第三步,欺近宋之行:“到底是谁大逆不道?你口口声声说本王目无长辈,本王本来敬你身为当世大儒,没有多言,却未曾想到你得寸进尺,拿本王长辈饶舌,你既为儒门后辈,就该晓得所谓天、地、君、亲、师,怎敢在本王面前妄称长辈!你眼中可另有本王这君?!倚老卖老,妄自负大,此其三!”

除非萧煜绕路而行。

宋之行上前一步,不罢休地诘问道:“目无君父,你可知错?”

大小官员寂然无声,眼睁睁的看着宋之行哑口无言。

萧煜神采冷肃,安静道:“宋先生,我敬你是外祖老友,到处谦让,休要得寸进尺。”

宋之行肃声道:“本日朝会,你为何不跪天子?”

“第三杖打你倚老卖老,妄自负大。”

本来鄙人朝以后,宋之行就想要来见一见这位老友的外孙,只是碍于萧烈先到一步,以是只能是远远张望。萧烈萧煜父子反面,在他看来的确就是逆乱人伦,所谓父为子纲,萧煜做儿子的岂能对父亲如此做派?当年方兄教给他的贤人文章都读到狗肚子里了不成?又所谓君为臣纲,萧煜身为臣子,却面圣不拜,的确就是荒诞之极。此等无君无父之人,另有何脸面安身于六合之间?

本来已经筹算拜别的众官员再次留步,不约而同地望向那名封疆大吏。

萧煜大声喝道:“如此三等罪过,你枉活这甲子不足,你的贤人事理莫不是都读到狗肚子中去了?建功、立德、立言,你可曾有过半分功劳?老而不死是为贼,苍髯老贼,你若命归地府,一命呜呼,届时可有脸面去见那大成至圣先师文宣王!?”

在远处泊车立足的萧烈放下车帘,轻声自语道:“窃宋之行之浩然气为己用,好一个浩然正气啊。”

不等宋之行说话,萧煜便迈出第二步,持续说道:“你说本王知错不改,如果本王有错,那陛下为何要赐本王剑履上殿?既然陛下都不以为本王有错,又何谓知错不改?”

萧煜停下脚步,轻声问道:“宋先生为何挡住萧某来路?”

父子两人分道扬镳,没能看到两人大打脱手,本来在远处看热烈的官员在绝望之余,仓猝散去,以免被这对可称是权倾朝野的父子给惦记上。

数名官员跑向宋之行。

三杖打完,萧煜曼斯调度地将乌木杖递回紫水阳手中,然后径直走过宋之行身边。

萧煜径直前行,数百官员在无人敢禁止半分,纷繁向后退去。

宋之行发展三步,狠恶咳嗽道:“你、你、你……我、我。”

豫州巡抚,宋之行。

萧煜安静道:“请讲。”

萧煜握住腰间破阵子剑柄,冷然道:“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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