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阿娇
上了船，我转头看了一眼魏重生，他端坐在沙岸上，像一尊佛像。
“这么说来，我感觉祸起是在老三和龙哥。”我说。
“是他杀的，快砍。”王保振嚎叫起来，“砍老财，砍死他。”
“她这命真不好，我让她留在岸上，她偏不听我的。”魏重生说道。“钱先生，你转头看看。”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浓烈芬芳，公然是好酒。
老财把王保振背起来，然后朝船走去。
王保振抱起阿娇的人头，痛哭了起来。
“他为何要杀阿娇？”我问。
“另有一个没死。”魏重生说，“下一个该我了。”
“真没想到，这船上的人都死光了。”我说。
王保振缩着身子坐在床上，浑身颤抖着，他看到我后，手指着地上的两小我，“快，快，有粮，杀他？”
我喘着粗气，惊魂不决。
门是开着的，我出来后拿动手电照畴昔，屋里没有人，而老财床边上有一滩血。老财被人杀了？莫非是郑一二把他杀了？我内心一沉。
“钱先生，老财把郑一二也杀了，扔海里去了。”魏重生说。
天垂垂亮了。
郑一二把酒瓶扔向海边，然后单独上了船。
“来由看来只要一个，他要给老三报仇。”魏重生说。
“老三也不是阿娇杀的？要杀也是杀王保振啊。”
“魏先生，你公然是高人，看天象，用龟壳占卜，竟然很灵验。”我说。
魏重生从地上爬起来，手摸着喉咙，不断咳嗽着。
“钱先生，我们先下去，让他沉着一下。”魏重生说。
手掌破了？这是如何回事？我特长电又照了照着船面，上面有一摊血，雕栏上也有，我沿着船面上的血迹朝前走，走了二十米摆布，来到了老财和郑一二的宿舍。
我举起斧头，朝老财头上劈下去。
“你疯了，从速给我起来。”我拽着他的胳膊。
“对，没错，多行不义必自毙啊。”
我出了屋，忽听驾驶室传来一声惨叫，不好，我仓猝朝驾驶室跑去。
“船上睡舒畅些，这里太冷了。”我说。
“活不了了。”我说。
“每小我都是有气味的，所谓天象和龟壳都是虚的，但这气味倒是实在的，你们俩上了船，便把老三杀了，这条船就成了凶船，实在，祸起是在老三的女人阿娇身上，是那王先生看上阿娇起了杀心，接着是龙哥的女人，然后是龙哥，这些气味交缠在一起，必定这船被幽灵附体。”
阿娇死了。我拿起地上的斧头。
王保振很快醉卧在沙岸上，老财拉着他的胳膊，还喊着他喝酒。
“必然能救的，有粮，快去拿针把阿娇的头缝上，她的脖子还是热的。”王保振说。“只要把血管接上，她就能活，必然能活。”
“这，这是如何了？”我问，“不是昨晚喝酒喝得挺好吗？”
魏重生摇了点头，“不是灵验，是气味，是人的气味。”
郑一二只喝啤酒，他躺在沙岸上，一边喝一边看着那轮圆月，仿佛那玉轮是他的故里。
“你如果不出去撒尿，在杀阿娇之前，他是要去砍杀你的。”魏重生说。
“他是想杀我的。”王保振说道，“他先杀了阿娇，然后又用斧头砍我，多亏了魏先生出去救我。”
“你如何晓得的？”我问。
“你肯定要杀他？”我问。
“阿娇，你明天早晨就别上船睡了。”魏重生说。
王保振和老财又和我喝了几杯酒，我感受头有点晕。
“此人头落地，救不活了。”魏重生说。
“让他今晚就睡在这里吧。”魏重生说。
我去了驾驶室隔壁的宿舍睡觉。
王保振拿着阿娇人头放在她脖子上，“阿娇啊，你不能死啊，你死了，我如何办？魏先生，你过来，救救她吧。”
此时老财骑在魏重生身上，双手掐着他的脖子。
玉轮又圆又大，波澜轻拍着礁石，水花飞落。
“那如何行？夜风一吹，第二天就会抱病。”老财说道，“我背他上船。”
王保振表情不错，连续和老财喝了三杯酒，还是兴趣勃勃，看他们这类喝法，两人都得躺倒。
老财转头时，斧头劈进了他的额头，他随即倒在地上，身材不断抽搐着。
“阿娇是他杀的？”我问。
“活不了！活不了了！”王保振跪在地上，头贴着空中伸着脖子，“有粮，你把我的脖子也砍了吧，我要和她死在一起，求你了，砍吧。”
“杀他，杀老财。”王保振说。
半夜被尿憋醒，忽听内里传来水花声，想必是一条大鱼离船不远。我拿动手电筒出了屋，下了舷梯，去雕栏边上撒尿。我撒完尿返回，俄然脚底一滑，摔坐在船面上。我手撑着船面站起来，发明手上粘粘的，我闻了闻，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我内心一惊，特长电照了照手掌，公然是血迹。
我甩开他的手，拿着斧头出了驾驶室。魏重生把老财的尸身拖出来，然后把尸身扔下船去。
“就是他，杀这个老财，有粮，快砍他。”王保振说。
我在岸上，一夜都没睡觉，我听到船上有动静，看到老财在船面上砍杀郑一二，然后把他扔下船去。”魏重生说，“我悄悄上了船，看到老财拿着斧头走到你的门前，他正要出来时，你拿动手电从屋里出来，他就闪身进了驾驶室。然后，我进了驾驶室，拿动手电一照，看到老财正要砍王先生，我就冲上去了。”
“杀谁？这是这么回事？”我一眼看到那地板上的人头，竟然是阿娇的，我内心一阵恶心。
“甚么意义？”
“老财这牲口，他是恶魔。”魏重生说。
“有粮，你不能走啊，求你了，把我的头砍了吧，求你了。”王保振抓着我的手。
阿娇摆了摆手，跟在老财身后。
听魏重生这么一说，我后背直冒盗汗，要不是那一泡尿憋醒，我此人头就落地了。
“死去的人有甚么可骇的？”我说，“我也去睡了。”
王保振拿过老财的白酒，翻开盖，闻了闻，“好酒，真是好酒啊。”
“他要把船上的人都杀了？他也要杀我？”我问。
“下一个该你了？谁会杀你？”我问。
“这白酒我藏了有十年。”老财说道，“来，都斟上，明天要痛快喝一场。”
“别再喝了。”我说。
魏重生叹了一口气，“这都上岛了，还迷恋那船，那上面死了这么多人？都不怕吗？”
进了驾驶室，我特长电照去，竟然有人头在地上转动。有两小我厮打在一起，我手电照畴昔，发明这两小我是魏重生和老财。我把房间的灯翻开。
郑一二拿着三角铁敲打着石头。老财从船上拿了两瓶白酒，他对郑一二的敲打，并没放在心上。
“这船上的人，死的最委曲的应当是阿娇，哎，我当初错怪她了。”我说。
魏重生低着头，背动手踱步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