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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臭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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跛子撇撇嘴,竟然在空中荡起了秋千,只不过他头在上脚鄙人,却不甚那么文雅,梁下十几人见此景象,相互对视一眼,手中的刀棒齐齐甩出,势要把梁上的跛子戳几个透明的洞穴。

高大红着脸叫道:“遭瘟的你咋啦?”

高大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笑骂道:“造化哩!造化哩!”

跛子见十几件刀棒朝他飞来,慌了神,一边痛骂,一边卸了脚上的勾绊,从梁上顺势跌将下来,离地只差三四尺的时候,他仓猝伸岀双手撑地,一缓下落的坠势,固然十几件刀棒扑了个空,却相互碰撞,一个个失力下堕,反朝地上的跛子扑来,跛子“妈呀”一声怪叫,双手却借身材下落的力道反弹飞出来。

“好说,好说。”赵少游笑道,“煎、炸、炒、煮、蒸,小爷一样一样给你来!”他又道,“把那小白脸也绑到县衙,给李大人的站笼上多添几条亡魂!”

“兄——”跛子才喊岀一个字,便半天不见动静,厥后又听他喊一声“俺——”,又半天不见他动静,跛子又一声“鸟——”,又半天不见声响。

跛子负痛笑道:“几个牲口欺人,更不像话哩!”

几人取来绳索把跛子和高大二人一阵五花大绑,欢欢乐喜往县衙解送,而少女明显也是“受害者”,赵少游心中虽恼,但也无计可施,更何况一个“残花败柳”,又如何入赵少游法眼,但跛子和高大二人,他却不管如何也不会等闲放过,犹其是跛子,让他多次尴尬,贰心中又如何不恼。

高大怒道:“遭瘟的你再骂一句!”

跛子正yu顶撞龟玄孙骂谁,俄然平空飞来一只臭鸡蛋,不偏不倚,刚好砸到跛子嘴上,弄得跛子一脸污渍,他正要破口痛骂,一颗烂白菜又径直飞来,跛子见事不妙,左迈一大步避开来物,又要痛骂,却不料二三十只臭鸡蛋分袭他的上三路下三路而来,跛子大怒,可他双手被绑,行动遭到限定,只见他敏捷仰卧在地,一个驴打滚堪堪避开几十个臭鸡蛋,跛子正暗自窃喜,却不想满天的臭鸡蛋,烂白菜,西红柿,腌黄瓜吼怒而至,他“妈呀”一声尖叫,已被埋在烂菜堆中。

几个正押跛子和高大的打手一听,火上心头,抬脚踢踹他们二人,疼得高大和跛子痛叫连连。

十几人把跛子围个健壮,手脚并用,打得跛子鼻青脸肿,浑身叫疼,一人笑骂道:“臭乌龟,烂鸟人,老子揍你个满地找牙!”

“遭瘟的跛子,管好你破嘴!”高大恼道。

“死光临头却故意机看戏!”高大嘲笑道,“那猴儿也只台面上风景,台下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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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人流如织,叫买叫卖声不竭,好一片欣欣茂发,安居乐业的景像,但高大却偶然赏识,从咋夜入城至今,在他身上产生了太多变故,犹其是跛子呈现今后,他更是接二连三的不利,贰心中谩骂,好一个扫把星似的跛子,他痛骂道:“遭瘟的!瞧你干的功德。”

“龟儿子打老子,鸟孙子打爷子,”跛子揉脸大笑道,“你几个不孝的龟儿子鸟孙子还不快来认老子!”

跛子浑身打个激灵,颤声道:“哎呀个妈来,碰到一个吃人的主儿,俺可蒸不熟,煮不烂,煎不香,烤废炭哩!”

几个打手却大笑:“看不岀来哩!龟孙子有一套哩!”

“是你不是咱。”高大改正道。

十几人恼羞成怒,抽了跛子几巴掌,打了跛子几拳,踹了跛子几脚道:“看好了!是老子打儿子,爷爷打孙子哩!”

高大暗笑道:“遭瘟的你吃了三个啊!”

“那遭瘟的猴儿多姣美!”跛子用手指道,“看它上窜下跳的。”高大顺着跛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公然瞥见一大群闲人围着一个耍猴的江湖艺人大喊小叫。

“兄弟,恼甚么!”跛子道,“咱也卖过猪肉,抢过马子,爬过狗洞,斗过鸟人,豪杰也不比咱哥俩威风,另有甚么不满足哩!”

“差矣!差矣!”跛子笑道,“咱二人比那猴儿初级,那猴儿比这几个鸟人要初级,一级押一级,却人兽两别矣!”

十几人恼得正yu要动家伙,却被赵少游止住道:“不急!乌龟要细火慢熬才岀滋味!”

跛子应道:“方才烂柿子鸡蛋堵住俺嘴哩!一开口便来一个,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跛子道:“五个!五个哩!这里乡风古怪哩,打俺却不打俺兄弟,莫非还分个长幼不成!”

跛子却似漫步普通,左看右看,好不欢愉,俄然他大笑道:“好一个姣美的猴儿!”

但几个打手却一阵轰笑道:“他鸟阉了。”

跛子大半天赋艰巨地从小山似的烂菜中爬岀来,他浑身高低五彩斑斓,红sè的西红柿泥,橙sè的桔子泥,黄sè的鸡蛋黄,绿sè的烂菜叶,但他手上的绳索却不见了踪迹,高大却晓得跛子会缩骨的工夫,戋戋几条绳索又如何能拴住跛子。

“遭瘟的跛子,”高大啐道,“树大招风,风大闪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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