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砸场子
“呵呵，我如何就那么不信呢？你这个店里会有真品？真正的明朝黄花梨家具，随便一件都能买下你这家店。我看是假的，老杨把椅子砸了。”我对门外喊道。
小顺子泡了一壶茶放在桌上，茶烟袅袅，香气四溢。茶水倒进斗彩的茶盅里，香气更浓。
这时候老杨已经把椅子扛到了店门口，眼看就要出去。伴计放弃我，又冲向老杨。老杨把椅子别在门口，任伴计如何用力也拽不走。
“既然来了就是客，请落座吧。”老头一边让座一边让伴计泡茶。
“实在，你在御花圃的假山里鬼鬼祟祟找东西，我们就已经重视你了。他还陪着你上厕所呢。”我指了指老杨。
“我说是老榆木就是老榆木。随便甚么店里都有黄花梨，你觉得我傻呀。砸，砸个稀巴烂。”我冲老杨使眼色。
我天然不肯逞强：“我不是对菩萨不敬，而是在替天行道！记着你说过的话，假货能够随便砸，菩萨的法眼可都看着呢。”
当然，我不是来喝茶的，自从见到老头儿那一刻起，就策画着若那边理题目。很多疑问都需求对方做出解答，问话的体例才是关头，如何样才气把话题连贯地衔接在一起，又不至于产生太大的敌意。毕竟我跟老头儿是站在对峙面的，两边是敌非友，别看现在在一起喝茶，说不定一会儿就得脱手。
听到一个砸字，伴计沉不住气了，临时放弃老杨冲到我这边，张牙舞爪要硬夺。我把笔筒高高地举过甚顶，“别乱来啊，把稳我一失手把笔筒摔了。”
老杨两只手并用，狠劲儿把椅子扛在肩上往外走。
伴计暴露一脸的鄙夷：“甚么叫仿的不错？清楚就是一把真正的明朝椅子，真正的HN黄花梨木，这是镇店之宝，多少钱也不卖。”
店伴计面色涨得通红，浑身气得直颤栗，想拦住老杨，却又不敢动手太狠，毕竟椅子还在老杨肩上扛着。他有些投鼠忌器，既想拦住老杨，又怕把椅子弄坏了，嘴上喊的挺凶，却不敢下狠手。
伴计真就不敢动了。
靠近柜台的一把红木椅子引发了我的重视，这把椅子制作很简朴，四条腿、一个面、一个靠背就齐了。靠背的两边和摆布扶手都探出来一小段，俗称“四出头”。固然制作简朴，但是坐上去非常稳，有种稳如泰山之感。
“老杨，从速脱手啊。观音大师来临的话也不会怪你，有人操纵菩萨的金身骗钱，你说该不该砸？也许砸了还是一件善事。”我设法鼓励老杨。
我轻描淡写地说道：“如何赔不起，不就是一把老榆木的椅子吗，我还赔得起！”
老者点头道：“嗯，有事理。难怪你们思疑到我头上。”
“呵呵……”老头又是一阵轻笑，接着弥补道：“俗话说‘耳听为虚目睹为实’，你们犯了一个弊端，就是太信赖视频了、太信赖目睹的东西了，以是做出了一个弊端的判定。”
这时候楼梯有咚咚的响动，有人鄙人楼，人没下来，声音先下来了：“小顺子，别吓折腾了，好好待客。”
我和老杨抬头往楼梯上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老者缓缓走下楼梯。是他，就是他，在故宫御花圃找厕所的老头儿就是他！
我第一感受就是老者在抵赖，不过没干系，我早已做好了打耐久战的筹办，因而把监控视频上的画面一五一十讲给他听，特别是我跟本国妞打斗那一段，老头儿是在场的，他从御花圃直接跑午门广场去干甚么，真正的旅客谁会反着走？
伴计哇哇暴叫：“你敢，那是纯粹的紫檀木笔筒，砸了你赔不起。”
我不顾伴计的喜色，再次围着货架旁观。店外响起咚咚咚的声音，老杨正在“替天行道”。
“你的意义是，观音像是假的？”伴计的神采很不善，我们已经砸了他两件东西，难不成连观音像也要砸？这是他不能容忍的。
我据理力图：“观音像当然不是假的，啥时候做出来的观音像都是真的，观音菩萨本身没有假。关头是东西不到代，达不到你说的辽金期间，也就是鼎新开放今后的产品吧。”
老者还是那么淡淡地笑着，“如果我说，我去午门广场也是为了清查猫胞衣，不让它流失出故宫，你们信吗？”
我不住地点头说道：“嗯，椅子不错，是仿明朝家具款式做的，典范的北方工艺。制作简练、线条美好、榫卯工艺应用到了绝巅，仿的不错。”
这下伴计真急眼了，哇哇暴叫着冲向老杨，试图禁止。老杨身上扛着东西，腾不脱手，只好背对着店伴计，用椅子今后顶住对方。
“老杨，把观音像请出去，砸了。”说到这我对着木雕像拜了三拜，内心不住地默念阿弥陀佛。心说观音大师千万不要见怪小人，我也是没体例，有人操纵您的金身骗钱，弟子只能大不敬了。您老在天之灵有知的话也不要见怪小人，砸您金身的是老杨，有甚么报应都冲他去。
红中透亮的笔筒披发着诱人的光芒，没有上漆，却仍然那么莹润，一股淡淡的暗香钻进鼻孔。我冲着伴计一乐：“嘿嘿，你唬谁呢。笔筒的直径能有二十厘米，紫檀能有这么大料？即便有这么大料，谁舍得把中间掏空做一笔筒？假的，砸！”
“你们找我是为了猫胞衣的事吧？”老者先开口了。
伴计差点气吐血：“我说你甚么眼神，清楚是黄花梨的，偏说成是老榆木。你们家老榆木这么沉？”
老杨“额”了一声，没敢动。看得出他信佛，真让他亲手把观音像砸了，实在下不去手。
“好嘞，我砸！”老杨给菩萨像磕了三个头，然后直接搬到店外。
一旁的伴计急眼了，扯着嗓子吼道：“不准动，谁也不准动！破坏了你们赔不起！”
“监控视频，故宫里的监控视频申明统统。”
伴计的神采开端发绿，指着鼻子诘责我：“你……你连菩萨像都敢欺侮！”
“不可！一万就想买走，别做梦了！五百万也不可！”伴计底子不给我机遇。
我指着伴计的鼻子，一点不客气地回应：“你还美意义说木料？辽金期间的木雕菩萨像能保存到现在，必定都不是普通的木料。普通都是用香樟木或者金丝楠木、核桃木之类的，银杏木的也有，不管哪一种，密度都很大，重量也重。你这个菩萨像是不是太轻了点，这么大的雕像我一小我就能搬动。再说雕工，菩萨像最首要的就是看开脸儿。宋辽金期间的观音菩萨像开脸都很持重严肃，带着一种慈爱的美。你这个观音像开脸也很美，但是美的有点甜，没有持重感，一看就是当代人的雕工。再说了，宋辽金期间的木雕保存到现在，再如何谨慎也得有裂缝吧，历经战乱、饱经风霜，裂纹里必定充满了灰尘。再看看你这个，裂纹内里多么洁净，一看就是新木料。”
我冲老杨使了个眼色，老杨乖乖把椅子搬返来，谨慎翼翼放回原位。我也把紫檀笔筒重新放归去。实在这两样东西都是真品，特别是那件明朝的椅子，更是当代家具中的极品。即便放在故宫博物院也有它一席之地。故宫里的家具大部分都是清朝的，明末闯王李自成在紫禁城放了一把大火，绝大多数宫殿都毁于一旦，木质家具更是烧毁的不计其数。因此现在故宫里的明朝家具并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顺治帝入关今后的东西。
“好嘞。”老杨一边承诺着一边从内里出去，拎起椅子就要往外走。这一拎竟然没拎动。足见椅子有多么沉。
这倒出乎我的料想，来头先于我开门见山了。既然对方直接讲明，干脆来个直截了当。我回应道：“对。我想晓得你们为甚么要千方百计偷走它，猫胞衣对你们有甚么用？”
“不可？不可也得行！”我顺手拿起货架上的一只木雕笔筒，高低看了看，假的，还是得砸了！
“喂，一把破椅子至于这么叫真吗？过来咱俩谈谈，一万块我买下来，然后再砸了，如许总行了吧。”我持续跟伴计还价还价。
之以是摆出要砸的姿势，就是要引出幕后的人。现在老头终究现身了，我们的目标达到。
老者也不辩论，持续说道：“当时，在御花圃里环绕猫胞衣的斗争，首要有三伙人，第一伙是你们，第二伙是要把猫胞衣带走的人，第三伙就是我和小顺子。实在我和你们一样，也不想猫胞衣流落出故宫。”
“呵呵，你们觉得是我偷走了猫胞衣？”老者一边笑一边点头，仿佛在否定。
“对，各种证据表白，你起码是一个参与者。”
“不信。”我直接否了。
一张八仙桌，我们和老头儿相视而坐。
“哦？证据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