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吻过来
极细的一股酒液从盏沿漏出,流向男人刚毅的下颌,滑过男人转动的喉结,最后同挂在胸前的水珠一起相融,成了这些水珠的一部分,在这具年青健硕的身材上泛着蜜色的水光。
男人的一双眼望进那一双碧清的妙目,又渐渐滑向她丰盈微启的双唇,勾勾地看着贝齿下伸直着粉嫩的舌儿。
江念的指尖开端发烫,不止指尖,耳朵也烫,若撤除这一件内衫,便没了任何遮挡,合法她不知该进该退时,那声音再次响起。
“那大王现在寝息?婢子已将床帐铺好。”
江念从速昂首,在广大的房间搜找书架,走畴昔,游移道:“哪一本?”
暗绿色的书衣,触之软滑,不像是纸,倒像是染过的皮子,书册看上去不太新,应是常常翻动。
“从上往下数第三层,绿皮的阿谁。”
“把书架上的书拿来。”男人眼也不抬地说道。
江念指着几个小宫婢铺完床帐,又改换了殿内的银烛,便挥手让她们到门外候着。
江念待要将书安排于他面前的案几上,却被止住。
“你守夜,明日卯时前,会有御衣宫婢服侍大王梳洗。”木雅交代道。
“折了一页角,就从那边开端。”
江念见呼延吉进屋,殷勤地倒了一杯茶水,走到男人面前,恭敬地双手递上,嘴角含笑地说道:“大王,用茶。”
女人声音净柔,不疾不徐地讲着,可读到这里却再也读不下去,她的眼往下快速扫过,一双手竟有些拿不稳绿皮书。
江念应下,内心想的倒是,要不要趁夜偷爬“君王榻”,这才第一天在内殿当值,会不会有些过急了,万一弄巧成拙,让他轻看了本身,今后再想近他的身,岂不更难?
因而将此动机临时按下不提。
江念摇了点头:“没说甚么,你听错了。”
听错了么?莫非是水声?木雅一时候也有些不肯定。
“你刚才同大王说的甚么?”木雅追在她的身后问道。
“江念,我且问你,当年我请旨于梁国老天子,想要娶你,立你为我大妃,可还记得你说了甚么?可还记得你做了甚么?”呼延吉擒住女人的手腕,一把扯向本身,压着声儿,“阿姐……奉告我,你有没有悔怨?”
“不敢?也是,你现下能倚仗的只要我,哪怕本王让你脱光了衣裳献身,让你像狗儿一样伏着,你也情愿,对不对?”
江念不知该说甚么、该做甚么,干脆不说了,就微垂着颈儿,退到一边侍立。
呼延吉看了茶盏一眼,又看了人一眼,玩味道:“我不渴,也没说要用茶。”
男人又道:“不困,不睡。”
江念只感觉舌尖冰冷,鼻腔中有些酸胀。
呼延吉轻笑一声,也不见恼:“我见你当主子这般顺溜,只当被磨得没了脾气。”
矮几下铺有坚固的毡毯,呼延吉踢了鞋,走到矮几边盘腿坐下。
江念应下,踢了鞋,上到毡毯上,跪坐于他的身侧,翻开册页:“从哪一页开端?”
呼延吉从清泉池起家,上到池岸,顺手扯过一块布巾,系于腰间,上面便是一双匀健颀长的双腿。
就这么的,一人懒懒的饮着茶,一人垂首肃立。只要烛影在壁上跳动,夜风蘸取如水月色,在窗纱上浓浓淡淡地刻画出青悄悄的翠润。
“好。”
江念嘴角一抽,只好转过身,把茶水放于矮几上。
江念启口读道:“是岁,梁境大雪,朔风裂帛,积雪没胫,吾久羁番邦,自知浮寄之身不成久驻,然耿耿中怀,独一事难割,遂行下大事一件……”
“读给我听。”
听不清那梁国女叽咕了一句甚么,就见大王擒住梁女的手腕,带至本身的肩头,拨动着她的指,再放开。
她将书捧在手里,走到案几前:“是这本么?”
他一手擒着她,在女人惊颤的目光中,一手褪下本身一侧的衣衫,暴露半边健壮的臂膊,指下微微用力,牵引着她的下颌。
江念依言从上往下,数到第三层,又挨个找绿皮书册……
他们的君王就那么共同地抬起臂膀,又放下,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乃至觉着大王有一点点的……乖顺?
江念看在眼里,又悄悄地敛下眼皮,环于腰腹间的手掩在衣袖下相互绞着。
屋里壁窗半掩,烛台上插放着层层灯烛,灯火透明。
男人用火箸挑了挑盄子下的炭火,放下火箸,三指拈起刚才江念倒的茶水,手一撇,“滋——”的一声,杯中的茶水尽数倒于炭火中,腾起白浓浓的水汽。
女人如蒙大赦,垂首躬身今后退了几步,扭过身,急碎着步子出了沐室。
呼延吉指了指本身身边:“过来,坐这里读。”
……
又从盄子上取下茶壶,重新给本身沏了一杯热茶。
“奴婢不敢有脾气。”
褪去外套的呼延吉,只着一件对襟软绸衫。
“这里。”男人的声音带着些许潮意。
这一次江念很快解开了三股珠链,将它们取下,又去卸掉他身上其他的珠饰,最后才开端松解系带。
江念很快翻到那一面,誊写的笔迹非常刚毅,笔笔藏锋。
呼延吉抬起右手,抚上左肩窝,指腹下是一处凹凸不平的环形疤痕,在他的后肩处有个一样的陈迹,不难想到,这里曾受过伤,且是被贯穿的伤。
“下去罢。”
“吻过来……”
说是江念守夜,实是寝房内她一人,寝房外另有五六个二等侍婢和三四个侍奴值守,殿院中又稀有排亲卫看管,另有各处巡查的军卫。
木雅不成置信地看着面前一幕。
男人驾坐于藤椅上,身子今后靠去,双腿微微岔开,执起酒壶给本身倒了一杯清酒,一口饮下。
寝房内……
“是。”
呼延吉瞥了一眼,“嗯”了一声。
因是掌灯时分,呼延吉从沐室出来,只着了一件广大的玉色对襟寝衣,用一根系带松松地在身前打了一个结,下着一条白绫撒脚裤,一起走到寝屋。
江念咬了咬唇,只是不语,她将绿皮书端方搁置于案几上。
“如何不读了?”呼延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