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良机
马岱转头看看自家兄长，沉吟道：“是因为族父与韩遂主动与朝廷来往，获得了朝廷封拜承认？”
他持续道：“但是，为何直到韩遂和我父亲，才坐稳了羌胡豪帅首级的位置，不虞被那些羌王、氐王丢弃呢？是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李相如、王国、阎忠等人俱都无能？还是我的赫赫威名那么有效？”
“也就是说……”马岱探出双手作势：“同时安定把握这两处，才是我们的力量来源，反之……”
马岱挥了挥手，让扈从骑士们散得远些。他上马向前，替兄长牵着马缰，一边走，一边低声答复道：
此时兄弟二人已经垂垂分开山形险要之处，视野所及，可见南面的丘陵间有小块平原，平原上阡陌相连、河水如带，一座城郭耸峙其间。
分由东西两路进步的氐王杨千万和阿贵，已经挥军逼近汉昌。两面大纛并在一处，顶风招展。
“蠢！”马超骂道：“曹操已经到长安，他随时会领兵持续南下！当时候我们节制了汉中又如何？顾不得陇上羌胡，先得希冀仰仗这五百人本部来差遣汉中之众和羌胡之兵，在如此狭小的汉中与曹军耗损？这有多难你明白吗？就算做成了，徒然替刘璋、刘备之流做盾牌，于我们有甚么好处？”
“那是天然……论起在羌胡中的名誉，我比韩老贼强多了。”马超得意点头。
搁在马岱肩上的鞭梢一抖，“啪”地打在马岱脖颈处，让他一个踉跄。
“凉州人起兵造反，是光和七年的事。最早只要安宁、金城、陇西等地的羌氐部落参与，厥后扩大为涉及凉州、关中的大动乱。因为羌胡粗暴难驯，其间掌控羌胡气力的首级人物，如边章、北宫伯玉、李文侯、李相如、王国、阎忠等人旋起旋灭，谁也没才气坐稳首级的位置。直到韩遂老贼和我父亲，才真正把握这股力量，引为己用。对吧？”
马岱不由苦笑。
以此观之，马超能做的挑选并未几。
“我们以张鲁的名义变更汉中人马，但因唯恐尾大不掉，只抽调了一万出头的兵力。这些人在三天以内就被打散建制、添补入凉州旧部的统领之下，斗志很成题目。而本来商定来汉中汇合的羌胡首级只到了杨千万和阿贵两个，携有羌胡兵力合计不过五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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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请兄长指教。”
马岱如有所思。
“但是……”马岱想要说些甚么，硬生生忍住了。他风俗了服从兄长的唆使，也坚信越是在艰巨的时候，越是要兄弟同心。
“最好的体例，就是眼下这般。留庞德在汉中迟延时候，而我们仰仗这支兵力孔殷行动，在益州杀出一片天下！”马超奸笑道：“这时候益州大乱，刘璋的权势四分五裂，而刘备的力量从荆州远道而来，他们各有各的缺点，这恰是天赐良机……我们就让益州更乱一些！而攻略益州城池过程中，我们还要让那些汉中弱兵风俗殛毙、风俗劫掠！”
既如此，马超不肯折返凉州的启事就很明白了。就连羌胡部落都已摆荡的环境下，拿甚么去压抑迩来权势垂垂安定的韦康、赵昂、梁宽等汉家强豪？到当时候万一有失，则陇上数十年运营荡然无存，下一步又该如何办？
“除了族父和韩老贼，兄长你也是极得羌胡民气的豪杰。昨日我还听阿贵说，兄长神威有若天人。”马岱恭维了一句。
“拜韩遂老狗所赐，我们的力量较之前减弱了，而益州这边……刘季玉在此运营数十年；左将军兵强将勇，连曹公也何如他不得。兄长，我们真的能压过这两家？我们的根底始终是在凉州，若去凉州招揽羌胡，不是比转战益州要简朴些吗？”
这类前所未有的惨痛失利使马超暴怒欲狂，胸中愤激愁闷之气无处宣泄；他的行事比昔日更加狠恶，动辄杀人，情感起伏也难以推断。
“中军加快行进，抵近城池，侧翼鉴戒，后队安营！”马超挥手发令。
“大谬不然！”
“我们的根底在凉州……”马超嗤笑地反复了一句，庞大的兽面头盔跟着他的笑声起伏闲逛，仿佛一头狰狞猛兽收回暗哑笑声：“你晓得为甚么我们的根底在凉州么？”
兴国的氐王杨千万一贯与扶风马氏交好，马超还纳了杨千万之女为妻，是以明知马超兵败于长安，仍然领众数千来助。但是与此远景象分歧的是，本来在马超面前卑躬屈膝的杨千万，此番竟经常摆出岳父的架式，仿佛成为马超的盟友而非部属，其状孰不成忍。
马超手腕轻翻，马鞭“嗖”地一声破空划出，搁在了马岱的肩膀上：“因为当时候，我父亲和韩遂两人在关中安身了！”
马超持续道：“不管是我扶风马氏、韩遂，乃至程银、侯选之流，在关中时，莫不号称以凉州为基业，据广漠之地、牛毛之众；而在凉州，则吹嘘身处大汉腹心膏腴之所，富有财贿足以酬庸……”
“两天。”马超迟疑满志隧道：“两天以内攻陷汉昌，休整一日，而后向西攻取阆中，威胁蜀郡！我已经算定了！”
“反之便如现在。我们既然丧失了关中的领地、部曲，成了丧家之犬，当这动静传到雍凉，则雍凉之人莫不料沮，而四方羌胡闻之，即生轻侮之意。”马超格格地咬着两排乌黑的牙：“当日我们权势强大的时候，号令所及，举凡雷定、强端、宋建等人，再如那些高平屠各，谁敢不从？可现在呢？就连杨千万和阿贵这两个，也在我面前摆谱！”
但马岱身为他靠近的从弟，到底较凡人大胆些，也勇于提出本身的疑问。
他用马鞭勾着马岱的脖颈，将他带得连连后退，一向退到本身身前，俯下身道：“如果此行顺利，我们就能成为益州之主！退一步，也能周旋在益州权势之间，割取属于我们的地盘。到当时候……我们操纵益州的人力物力重修雄师，或者规复凉州的基业，或者杀回关中，找韩遂那条老狗算账！哈哈！哈哈！”
自从长安城下遭到韩遂等人的同谋叛变，马超本人竭尽尽力才杀出重围，而担当自父亲马腾的近万部盘曲损殆尽。固然获得张卫暗中策应，但颠末斜谷栈道到达南郑的部下，只剩下五百余人。
“可我们不是已经节制了汉中么？如果仰仗汉中的力量先取羌胡各部，仿佛也无不成？”马岱随口问道。
马超冷哼一声：“以是你感觉，我们不该来益州，对么？”
“凉州贫苦，而关中相对富庶；只要安身于关中，把握本地源源不竭的物质产出，才气够不竭地召诱、安抚凉州的羌胡权势！”马超用马鞭拍打着从弟的肩膀：“你想想，若没有关中的荷包子支撑，光靠厮杀，那些羌氐权势那里杀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