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约定了什么?
他夺走了我生射中的统统,嫡亲至爱非命面前,偏要我生生看着,偏要我同业尸走肉普通好好活着,可我却连恨他都做不到。
可为何卫言要将鸽子的脚剪去,莫非他寻不得旁的鸽子,只寻到这一只无脚的?
你与他商定了甚么?
卫言不是此等办事不完整之人,他到底想让我晓得甚么呢?
虽不知卫言之意,可我内心却生出很多忐忑不安来。
“你……谁对你做过甚么?”
这时候我才想起,这世上我还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女,我另有阿爹阿娘,另有天机门全部一族。
“那鸽子身上可有何纹样?”
李承鄞的声音有些焦灼,攥在腕上的力道不免松了松,他挽起我的袖子,还来解我的外袍,晓得他要做甚么,我赶紧去捂住衣物,倒是行动慢了些,衣衫被他剥落了几件。
“你不敢!”
看着他恍惚不清的身影,我安然的摇了点头。“我不懂皇上在说甚么?”
苦笑着摇了点头,未同她讲甚么。
“鸽子身上有三笔一,中间长两边短,看着甚是奇特,并且那鸽子的两只脚全被人剪了去,过分残暴了。”
愣愣的听着月香的话,我等了三个月,的确是为了等这么一只鸽子。
“私奔?倒是个不错的主张。”
“你当真觉得朕不敢对你用刑吗?”李承鄞攥住我的手腕,更加的咄咄逼人。
他是笃定,我不敢拿天机门百余口性命作儿戏吧?
任由李承鄞拥着我,我俄然想问上一问:“倘若我比皇上先死呢?倘若我命不久矣呢?”
月香看我神情忐忑,问我:“娘娘,如何了?”
这人间再毒的科罚,哪个又比得上诛心呢?
“你是不是想和卫言私奔,是不是!”他的气味更近了一些,有些暖,却再没有山谷中紫藤花的香气。
薄凉的风侵袭着肌肤,不晓得他瞧见了甚么,不天然的咳了几声,遣着力道好好的为我将衣衫披上,度量一个用力,将我紧紧地箍在他的胸膛,声音沙哑。
卫言出宫时,我与他商定过,若然我出宫之事安排妥贴,便放一只红色鸽子,身上三条杠,中间长两边短,见白鸽后三日他便来接我;若然我出宫之事没法办好,便放一只玄色鸽子,身上三条杠,一样中间长两边短,见黑鸽后,出宫之事再做筹算。
你可会为我悲伤分毫,可会对我在乎分毫?
被月香扶回清霄殿,我仓猝让月香去刺探。
“我不管你同旁人商定了甚么,这大夏皇宫,你此生是出不去了,我在一天,你就给我在这活着!”
李承鄞不知想到了甚么,盯着我看了好久,哪怕我看不清他的模样,可他灼灼的眼神仍旧看的我心中惶恐。
我不晓得他这句“你不敢”是何寄意,但是他扔下如此一句话分开了清霄殿,不到半个时候的工夫,一支禁军浩浩大荡的入驻了我这院子,里里外外将这清霄殿包了里三层外三层。
“皇上怎会不敢,您不是已经将人间最毒的科罚在我身上试过千百遍了吗?”
下中午分,月香才将动静告与我。“的确捕到一只玄色的鸽子。”
谁知日落时分,李承鄞怒意冲冲的闯进了清霄殿,月香连施礼都顾不上就被他赶了出去,殿门关上的一刻,他便直截了当的问我:“你同卫言到底商定了甚么?那黑鸽到底有何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