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蓝烟玉自证清白
庆远侯扶着裴老夫人回府,两人神采实在丢脸,裴府中人也接连回了府,围观世人也垂垂散去。
待他说完,裴清除轻视一笑:“一本帐本一人之言,又能申明甚么?本世子自是不信。”
袁桓之细心翻看,一时场上无人说话,只等候着成果。
世人让出一条路来,一人信步上前,眉清目秀很有文人之风。
几人话一出,再如何回嘴都显得惨白,证人证物俱全,局势已定。
“主子是大少爷房里人,大少爷屋里糕点生果多,常常吃不完赏与主子吃。”
“每日糕点四份,茶水六壶,时髦生果四种。”
“证物已有,来人带证人。”
迎春朗声念叨:“客岁春夏秋冬四时各裁衣服六套,此中夏季衣裳夫人嫁奁中蜀锦所制,夏季大氅有一件狐裘,其他五件均为兔毛所制。”
“甚么?”
裴清除和缓神情:“没事就好。”
烟玉嗤笑,他竟然还敢责问她,也不怕失了民气。
这不痛不痒的一声抱愧实在没有诚意,烟玉顾及在世人面前闹得久了,只要这一句话也算是给她正名,不辱蓝氏名声。这也够了,至于其他的事还没完。
直到烟玉进门后,打理内部田庄,办理内部事件,日子才好过起来。裴府公中银子渐多,府中大家的份例也多了起来。
既然裴清除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清楚,那么便遂了他的愿。
人群中传来一声:“我来。”
这无疑于说泽州官府是裴清除的一言堂,甚么事都是他说了算,这有损他的官声。
烟玉辩驳:“如何算不得,帐本乃是证物,袁公子查证证物失实。证物在前,世子却要偏信心中所想,此乃不公允。”
“世子冤枉了我,还未向我报歉。”
“此帐本记录详细,每一笔账目清楚。”
闻声几声抽泣,江云挽低头抹眼泪。裴清除回神:“我不与你争辩,我与夫人的事还没完。”
烟玉摆出请的手势:“袁公子谦善,有劳公子查证一番。”
沉默好久的庆远侯出来主持公道:“孝子,做错了就得认,还不快报歉。”
裴清除不情不肯的说了声:“抱愧。”
“笔墨纸砚出自聚贤斋,自年初起到本日约摸用了五十两银。”
“主子是少爷侍读,少爷房中从不缺笔墨纸砚,世子夫人经常问起少爷功课,常常教诲少爷。此事定时被故意人钻了空子,教唆少爷,世子夫人和大少爷都是冤枉的。”
“这不成能。”
这等用度在侯爵当中算是不错的,但庆远侯府家道并不殷实,在京中众勋爵里属于末流。这规格远超侯府能给的,此中很多是烟玉本身补助的。
裴清除持续道:“袁桓之算甚么,他说的话怎能信。”
烟玉话音刚落,就有几人从旁出来,齐齐的站在裴清除面前。
裴清除叱道:“本官清明净白,措置之事无一人有冤,你休要胡说。”
裴老太太身边的婆子也站了出来:“奴婢可作证这几人说的都是真的。”
袁桓之合上帐本,抬开端缓缓说道:
在烟玉未嫁进门时,裴老夫人屋子里的糕点生果不过一盘,有高朋上门时才会再添些,衣服金饰一年到头也添置不上几件,更遑论是裴萱如许的小辈,衣食又更少些。裴府日子过得实在是贫寒。
早在裴长源状告完时,烟玉就遣人去取帐本,现在机会方才好。之前得人指导,裴长源的吃穿用度都记实在伶仃的一个账册上,现在刚好派上用处。
“官府审理案子会邀举人旁听,遇见毒手之事会与之商讨,连官府都对举人信赖有加,世子在泽州做了六年的官,是本身一人审理案子的吗?”
“迎春,能你好好给世子念念大少爷的吃穿用度。”
烟玉轻飘飘的说道:“另有一事未完。”
烟玉昂首扫视一圈察看世人反应。
“诸位中可有秀才举人来验一验我说言是真是假。”
“奴婢是裴夫人房里人,向来不见世子夫人会吵架大少爷。”
“我是通过科举端庄提拔上来的举人。”
烟玉还常常拿本身的银钱物件出来,若说是苛待了裴长源,那是不成能的。
“是,世子夫人。”
迎春将帐本双手奉上。
“世子,大少爷衣物是由奴婢管着的,衣物随四时更替,大少爷都常常对本身身着衣物爱不释手。”
“这上面记录了裴小公子的各种吃穿用度,事无大小,均登记在册,刚才所念非虚。除此以外,另有其他未念账目,由帐本可见,裴少夫人未虐待季子。”
现在带着肝火的庆远侯让裴清除心生惧意,常日里庆远侯夷易近人且不靠谱,但对这裴清除生机时却有一股天然的压抑。
烟玉暗道:终究回归正题了,裴清除倒是像得了疯病一样胡乱攀咬人,全然不顾结果,这裴府一大师子还站在大门口,不知明日都城当中会如何传流言。她只能把蓝氏摘出去,不让裴清除辱了蓝氏之名就好。
李氏悔怨,裴老夫人怜惜,裴萱担忧,庆远侯气愤……
来人自报家门:“鄙人姓袁,名桓之,闻州人士,于两年前落第。虽无所作为,但略识几个字,懂几分帐本。”
裴清除装做不经意间走到袁桓之身边:“袁公子。”
“按翻写陈迹来看,有新有旧,乃是三年来一笔一笔添上去所至。”
只见裴清除眉头舒展,不晓得在思考甚么。身边的江云挽则是满脸惊奇,似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帐本。
“奴婢是掌厨,世子夫人与大少爷饮食都是由奴婢卖力,一日三餐普通送去,偶然乃至夜间加餐,不会让大少爷饿着的。”
裴氏是从庆远侯上一任侯爷发财,家世贫寒。裴府中无人善运营,于经商一事无人通。故府中人只能靠着册封位时得的犒赏和微薄的俸禄度日。
他声音宏亮,在场世人听得清清楚楚。
“主子是裴老夫人房里人,世子夫人对大少爷极好,母子相处敦睦。”
此话过分欺侮人,袁桓之脸上染上一层薄怒,他自落第以来,无人不是恭敬有礼,和睦订交。向来没见过如此说话的人,实在是让他又震惊又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