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柳暗花明
严绪见此，也知迟延不得，眼下只得盼着这放贷之事，果然是这荣府二奶奶所为，不然单凭一个出了五服的贾菖，又有这靖远伯盯着，再要连累贾府，未免牵强了些...
“这小人如何清楚？”
贾菖走投无路，昔日里的狐朋狗友，现在又那里敢去投奔，也只一个贾芹，自小玩到大的，倒还信得过，便连夜去了水月庵藏身。
案子审了一个时候，严绪只觉头大如斗，贾蓉案时，严绪已与林思衡打过一回交道，希冀着能借着贾蓉攀咬一口，成果没成。
目睹着不能叫凤姐儿低头认罪，严绪也不欲放人，进了大理寺的人，哪那么轻易出去？便使了个“拖”字诀，和颜悦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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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便孔殷的朝林思衡望去，眼神模糊有些要求，林思衡瞧她一眼，又望望天气，皱眉道：
非论他如何问，凤姐儿只一口咬死了不是她放贷，凡是他企图恐吓一二，林思衡必出言插科讥笑，给搅和的毫无感化。
既然这位夫人咬死了非她归还，本官也不能胡乱冤枉了不是？。”
“靖远伯所言甚是啊，只是这底下人无能，京师又人丁浩繁，一时实在也无处去寻，只得渐渐来找。”
“不过是场外一处佛庵，京中百姓贵族多有前去此地烧香礼佛的，许是这贾菖也曾去过，故知此地。”
“婶婶如何却来怪我，放贷的恰是婶婶身边人，连我都认得，我还当就是婶婶的意义，这才行的此事...”
林思衡既狐疑凤姐果然遭人构陷，也不游移，他本身虽不好“多管闲事”，却叫边城去寻傅试拿人。
但这也就罢了，毕竟贾蓉到底还是伏法认罪，宁国府也烟消云散。
“不是说另有个贾菖涉案？既然这契书真假一时难辨，何不从这贾菖动手？”
严绪当即脸就是一黑，有些莫名其妙道：
傅试赶紧答道：
林思衡这话，严绪天然听的明白，勋戚二字，指的却不但单是凤姐，更多的还是在说贾府。
严绪虽得了忠顺王的话，见林思衡这副果然要计算的模样，一时也难下决定。
傅试开初尤自不肯，恐拿了贾菖，便是获咎了贾府，只传闻是为荣府里二奶奶洗脱委曲，方才去了，如此既得了一桩功绩，又得了贾家的情面，心中好生对劲。
但拿了贾菖是功德，如果再给贾芹连累一个“窝藏逃犯”的罪名，那就难保贾家如何想了，傅试已稳拿了好处，天然不肯多生枝节，言语讳饰，将贾芹给摘了出去。
林思衡笑道：
若严绪果然借此案将荣国府拖下水，倘若被林思衡证明是诬告，起码他的这个官位必定是保不住。
“靖远伯方才讲的清楚，这案子确有些疑点，册中契书真假尚待核实，本官要寻得这假贷之人，一一比对，少不得要用上十天半个月，又岂是一时半会就能查明的？
林思衡也点点头，笑对严绪道：
若换了旁人，进了这大理寺，有这一桩“物证”在，那里另有甚么辩白的余地，严寺卿有的是体例叫凤姐儿认罪。恰好林思衡坐在这里，诸多科罚手腕便用不出来。
傅试走进大堂一瞧，便弯了腰，面上又谦虚起来，先朝林思衡恭敬的作了一揖，又对着严寺卿和樊余行了礼数，末端还对凤姐儿也拱手施礼，总之是一个不落。
这招数用个一次两次的，也许还能吓到人，可用的多了，连凤姐儿也都有些回过味来，又那里还能吓得住？
凤姐儿这会儿见了贾菖，也是恨得牙痒，甩开平儿搀扶，凑到贾菖跟前，狠狠拧了一把，红着眼睛斥问道：
“案子既然要紧，陛下又在等回话，天然还是要早些查个水落石出才是，严大人身系法曹，岂可拖延？”
“靖远伯您看，这案子既然一时不能审结，不如将疑犯临时拘押在此，待来日再审如何。”
傅试忙答道：
“没知己的下贱种子！不知我是那里获咎了你，叫你这般害我？那些个放贷契书到底哪个写的！却写的我的名字，你也敢从中作保？！”
“回理卿大人，此人自知闯下大祸，一起流窜出城，至城外水月庵藏身，下官也是听香客举告，方能将此人擒获。”
这边尚在你来我往，外头忽有一差役跑来，回禀说是贾菖已被顺天府拿到，正被顺天府通判亲身押来。
严绪不觉得忤，笑眯眯的自承己过：
凤姐儿闻言，急得不可，她若被拘押在此，林思衡天然不会陪她一并在这待着，便只留在这一夜，她还能有甚么名声可言？
“不是说贾菖已逃遁无踪，如何这就被拿到？莫不是贾家将人送去？”
“严大人，人犯既至，我看，还是接着审如何？”
傅试此言，却又是成心为贾芹讳饰，本来这贾菖晓得惹下大祸，无处容身，又不敢妄信别人，左思右想，便想起贾芹来。
差役为莫非：
现在这案子本就是奔着荣国府去，严绪这会儿却感觉无处下口。
贾芹贾菖，本是堂兄弟两个，一贯走的又近，水月庵自净虚过后，投到贾府，便被林思衡成心分给贾芹去管。
严绪沉声问道：
不料贾菖吃痛一躲，仿佛也非常惊奇道：
“贾菖其人，我也只在年前与其见过一面，今后再无来往，如何能知其去处，这案子既是大理寺来审，寻人一事，天然也是大理寺的指责。”
严绪也不过是随口一问，只叫人请傅通判出去，未几时，傅试满面红光的走入，身后跟着几个顺天府的差兵，当中押着一人，恰是贾菖。
“水月庵，此地与荣国府可有扳连？贾菖既知肇事，如何敢往这去？”
严绪官位比傅试高的多，懒得应酬，径直问道：
严绪这会儿想的明白，反倒不急了，一时拿不下荣府，先坏了这荣府的名声，也不算白忙活一遭，因此笑道：
“此人便是贾菖？傅通判，此人你自那边拿到？”
凤姐儿战役儿见他俩打机锋，心中焦炙不已，又不敢私行接话，生恐真要被关在这里。
“靖远伯这话虽有理，却不知贾菖人究竟安在，一时也无处去寻，我们总不能一向在这等着？还是说靖远伯竟晓得这贾菖的去处？”
但是钱旋受命去查贾菖去处，当初争东府一事，钱旋就已查过这贾芹贾菖二人，这回也第一个就奔着水月庵去，没废多大力量，便寻到贾菖地点，报与边城晓得。